绕是死过一次的安慕寒也直觉头皮发麻,脚下不敢停,放大声量唤着给自己壮胆。“啊!”不知踩到什么安慕寒突然跌在一片柔软之上的惊叫出声。
借着闪电的光,安慕寒勉强看清了身下的人,“……阿奴……你醒醒。醒醒,你怎么样……”,
看着青惨白着脸的哑奴,红肿的左脸上一条长长的血痕,原本光洁的额头上指头大小的伤口,被雨水冲刷的发白,还在微微冒着血水。安慕寒探了探身边人的鼻息,感觉还有气又不见她有丝毫转醒的迹象。雨越发大了,不能让哑奴就那么继续躺这儿。安慕寒微红了眼眶,站起身来半拖半抱的将昏迷的哑奴拖至大石碑处,好歹不让雨水继续侵蚀哑奴脸上的伤口……怎么办,安慕寒瞧瞧一身狼狈的自己,只怪自己现在这副小身板子,虽然已经勤加锻炼了却还是无法独自把哑奴带回去,心下黯然。“看来只能等路嬷嬷带人来找咱们了,哎……”她轻轻叹了口气。
“她死不了!”。
“……谁?”这突如其来的男音吓的慕寒惊叫出声,猛地循着声音看过去,借着闪电的光看到那边一棵大榕树下站着人,安慕寒确定那是个人,哪有鬼需要出门带伞的呢。虽然看不清脸,可那身衣衫一看就价值不菲、靠!安慕寒恼怒瞪着那人的叫道,“人吓人,吓死人,懂不懂啊混蛋!”。
“……”
这人什么时候在哪的?看了多久,都不知道帮帮忙!丫的还敢出声吓人,吓完人就算了,还敢打着伞悠哉的看人热闹,安慕寒恨恨的再瞪了他一眼“不怕打雷劈死你啊,打雷了还敢站树下。脑残……”
……呵呵,打雷不能站树下么?他是真不知道阿。男子挑了挑眉,‘脑残’?这词儿骂得到新鲜“呵”这姑娘还是那么有意思。
“轰隆隆”一道闪电划过炸雷惊响。男子瞳孔一缩。是她?!他不过刚从东山的慈云观下来,路过这乱葬岗,随便找个地方避避雨,谁知……本来好心告诉那女子人死不了,谁知这也能惹到她。唉,这好人果然当不得。
“小姐…。”。
“啊奴…慕寒小姐…。”。
“小姐你在哪儿啊…。小姐”……由远及近的呼唤声让安慕寒精神一震,是秦嬷嬷和陆嬷嬷,“嬷嬷。我们在这儿…。”她心下惊喜,猛的站起身朝不远处的灯火处挥了挥手,秦嬷嬷披着斗笠,左手拿着伞右手举着灯笼,待看清那挥手的确实是安慕寒,心下终于稍稍放松了口气,大步走过去。
秦嬷嬷带着微哑的嗓音喊道:“我的小姐啊,你可吓死嬷嬷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让嬷嬷怎么活啊~怎么跟先逝的夫人交代……”
“好啦好啦,”路婆子打断两人探哑奴鼻息,知道还有气喊道“找着就好,赶紧的,我背上哑奴。咱们赶紧回吧,还得去寻个郎中呢”说着拖起哑奴几人合力把人忘背上搡就要离开…
忽然安慕寒好似想起了什么,回头望去,大榕树下哪里还有什么人?不禁心底一阵发憷,……不会吧……难道鬼还真需要打伞?
阿奴在雨里呆了太久刚回来的时候又是风寒,又是发烧,好不容易修养了一个来月终于能下地了,可脸上那两处伤口侵了雨水,回来后就有些发炎溃烂的迹象,虽然现在结的痂都快掉了,可是是额头上那伤太严重,以后怕是不能再回复原本容貌了。只能放下刘海当当,不仔细看看不太出来。安慕寒也因为淋了雨,得了风寒,生生被秦嬷嬷压床上休养了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