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这里多长时间了?”这个样子的她真像自己那个失踪多年的妹妹呢。要是自己的妹妹也生活的这么艰辛,没有人疼,整天受着老板的气,吃不饱、穿不暖,在恶劣的环境下讨生活。她会不会像以前一样,带着伤痛和后悔过一辈子呢?
许念清忍不住打量起她来,小小年纪,带着营养不良的痕迹,脏兮兮的双手没有一点点肉,整个就是皮包骨,脸上有成片成片的斑点,皮肤蜡黄的就像图书馆里那尘封多年的黄皮书一样,毫无生气。
萧楠生怯生生的睁眼瞧她,也不知道该不该回答,轻咬嘴唇,在羞涩的眼神中摇了摇头,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
“我才刚来不久。什么都不会,老板教训也是应该的。”
这样的回答,多像几年前的她,没有背景,没有势力,在艰苦的环境中自力更生,除了自己,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大概是戒备心太重,她竟也没有问出个所以然来。
“既然刚来,那就好好做事。师傅领进门,修行在自身。没有任何可以依靠的资本,自己就要好好学。自己争口气,有本事,别人就不敢拿你怎么样。懂了么?”
也许是出于同情,她对她竟也有几分想说真话的心。
萧楠生不再说话,安静地替她画起了妆容。原本的底子就不错,这一画倒也把墨兰的样子雕刻的更加精致了些。
弯弯的柳叶眉,葡萄般的大眼睛,略施粉黛的面庞,性感的双唇,白皙的颈脖,几个并不出色的物件组合在一起却出奇的好看。
这副容貌打扮起来也是个害人的小妖精呢。
“墨兰,你好了没?”沈建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隔着2、3米的距离,停在了萧楠生的面前。
“沈哥哥,”萧楠生轻轻地跟他打了声招呼,双手不自觉地搅着手上的画笔,原本暗淡无光的脸庞像是摸上了一层油,发出亮闪闪的光晕。双颊红透了大片,就连那耳朵上也是成片的红晕。
“嗯。”沈建之也不拿正眼瞧她,随意的附和了一句。一颗心都吊在那墨兰的身上。
“墨兰,我觉得淡妆更适合你。你以后就不要画那些奇形怪状的东西了吧。就这样挺好的。”看着镜子里的她,那样的从容与淡定,有着与往日不一样的风采,从心底散发的可爱感大概来源于本来的纯真面貌吧。
镜子里的他一副满意的样子,直直地盯着眼前的她,眼里的渴望与希冀挂满了整张脸。
这样的神态,似乎不久前在另一个男人身上见到过,莫哥哥,她的莫哥哥,当日也曾带她去过宜城最高档的发型室,也曾这么宠溺的看过她。
一想到往日的情景她便没了打扮的心情,大仇未报,哪里有心思风花雪月呢。
“你出去吧,我一回好了就下来。”冷冷的语气,还不如跟萧楠生说话的温度。
“墨兰…”沈建之有些难过,这么久了,她还不知道他的心么?
“我叫你出去就出去,你在这磨磨蹭蹭什么呢?”愤怒的语气夹杂着些许不满,这个男子,似乎并不像她的亲密爱人呢。
萧楠生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平日里目空一切的沈哥哥,居然也会有碰壁的时候。看来这女子真是大有来头呢。心里想着,对她的崇敬又多了些。却不再拿眼瞧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像是看偶像般看着沈建之,眼里是满满的柔情。
“好的,你慢慢弄,我在楼下等你。”沈建之也不知道自己犯了哪根葱,居然惹的墨兰生那么大的气。眼下还是乖乖出去为妙。
“哎,那个,你好好服务墨小姐,要是装扮的好,我有赏。”这样的承诺,施舍般的语气,高高在上的样子,似乎并没有把她放在眼里。片刻的伤心转瞬即逝。她是谁,一个小小的服务员罢了。
“好的,沈哥哥放心。”我一定会服务好,她是你爱的女人嘛。后半句隐没在自己的心里。这样的话语还是说给自己听吧。
一个时辰之后,许念清悠哉悠哉地下了楼,沈建之正在那大红色的布料沙发上呵欠连连。见她下来,忙起了身。
乌黑亮丽的长发用一根蕾丝轻轻地挽起,直直地垂于脑后。细长的银白色耳环,亮闪闪的项链,齐胸的白色蕾丝连衣裙,纯白色的高跟鞋。
美的就像梦中走来的公主。
“墨兰。”这样的墨兰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不知是自己平日里观察的太粗略还是放在她身上的心思太少,头一回被这样的她惊艳到了。
“我们走吧。”结果在她的预料中,男人果然都是眼球动物。
“好。”这副样子老爷子应该不会断然然的拒绝吧。只要老爷子松口,他有的是机会娶她进门。
“喏,给你的小费。”一张白金卡飞进了她的怀里,萧楠生有些迟疑,看了眼尉迟杏林,慢慢地收了起来。沈哥哥一向是大方的主,只是每一次的“赏赐”都不会到她怀里,这样的赏赐不要也罢。可这世间并不是所有的事都能如自己所愿,好比这卡,她不得不接。
“谢谢沈哥哥。”既然不能拒绝,她何不装的开心点呢。
许念清看了眼在楼梯口立着的她,有些许淡淡的微笑,朝她轻轻地点了点头,算是感谢她的精心打扮。她懂她的意思,举手之劳而已,沈哥哥满意就好。
“杏林,下次咱们好好聚聚,我有事还得先走一步。”沈建之拍了拍他的肩膀,真诚地样子看不出任何不满。
尉迟杏林笑了笑,朝他做了个请的动作。“跟我客气什么,随时带着墨小姐来就是。我什么本事都没有,就是有能力把丑小鸭变成白天鹅。”
末了像是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忙对着许念清说抱歉。“墨小姐,您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识。”
许念清知他是一时口误,也不恼他。摆了摆手,快速地钻进了门外的迈巴赫内。
沈建之拉着尉迟杏林的手,寒暄了一会也上了车。
二楼的窗户内,两眼眼睛正津津有味地盯着门前的一切。
“老沈,你说建之车上的那女子是谁啊?看起来像是大家闺秀呢。”老太婆开口,一副宠溺的样子。
“管她是谁,只要不是刚才那女子就好。”被唤着老沈的人,一脸无奈样。
阳光透过粉色的窗帘照了进来,让整个房间都充满了春天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