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回事?”
啪的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小女孩的右脸上。尉迟杏林忍住自己下一秒要动手的心。“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在客人面前要有规矩。不能失了身份。我看以前的那些规矩都白教了,你要是还没有长进的话就让你去扫房间好了。”
当着客人的面“教训”一个战战兢兢的小女生,不仅不给她面子,也让他自己失了身份不是。许念清一向讨厌动手之人,看着他这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忍住了心中的怒火。
“尉迟兄,我看这小姑娘也没犯多大的错,我刚刚也只是跟她开了个小小的玩笑,你就不要责怪她了。赶快叫她为我化妆换衣吧。要是服务的好,我给双倍的小费。你看成么?”
尉迟杏林原本以为她借着教训小姑娘的脸面给自个下马威呢,听她这么一说倒是打消了心里的念头。这墨小姐可是沈建之带来的人,不管她跟沈建之关系如何,还是不要得罪的好,不然得罪了财神爷,他这门店还能不能开下去都是个问题。
“哎,墨小姐说的是,刚刚是我失礼了。有什么服务不周的地方您尽管提出来,我们马上改。”谄媚的嘴脸,和刚才真是判若两人。人性的丑陋,通过他短短的60秒表现的淋漓尽致呢。
“不碍事,你出去吧。我换好马上下来。”许念清转了头,不想再理会他那令人作呕的容颜。
“唉,好的。”尉迟杏林转身,笔直地走了出去,门被关上的瞬间,她听到了那充满威胁的话语,“不好好伺候的话要了你的狗命。”
这话显然不是对她说的。
这样的工作环境,这样苛刻的老板,有外人在场尚且如此,没人时还不知道会被蹂躏成什么样呢。她看了眼这低头垂泪的小女生,有了些许恻隐之心。
从兜里拿出手帕,轻轻地递了过去。
“你叫什么名字?”小小年纪,穿着肮脏的工作装,拿着化妆袋的双手粗糙的就像乡下老女人的手,可见这姑娘被生活折磨成什么样。生活,对于有钱人才能叫生活。对于她这种人也只能叫“生存”罢了。
“我叫萧楠生。”仍旧是低着头,一副做错事的样子。说话的声音也渐渐地小了去。
如果她妹妹还在世的话今年也像她这么大了吧。
妹妹,15年前被绑匪劫走的妹妹,自那日之后就再也没了消息了。如果她还活着,也像她这般大了吧。
“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叫萧楠生么?”她有些好奇,明明是个女孩子,为什么要叫男人的名字。
“因为我父母当初怀我的时候希望我是个男孩,家里找了算命的先生也说我是个男孩。我还没出世,父母就给我起好了名字。虽然生出来是个女孩,他们也没有给我改名字呢。”
受着传统思想长大的农村老表,对男孩的渴望明显要大于女孩。生男孩似乎是光宗耀祖的大喜事,生女孩似乎是抬不起头做人的老枷锁。她大概能理解这种心情,就像小时候最初的记忆里她被奶奶折磨的样子。那种搓着脑袋骂她不是男孩的回忆,在很多很多年以后依然是心里最清晰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