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风雨如晦,大雨倾盆,狂风扑打着窗棂,房门被风雨捶打的砰砰作响。
带来阵阵寒风。
昏黄的烛光被扑面而来的寒气吹得摇曳不定。
明铎却看清,昏暗室内的女子,身子瘦小,却站得笔直,赤脚站在一滩血渍之中,高昂着脑袋,满面煞气,他看见她在发抖的两肩。
一时间,这个叱咤风云,纵横疆场的大将军,一连斩杀几人头被溅的满脸是血,有人伏地磕头求饶他都不曾眨一眨眼睛的大将军明铎,只感觉,自己的胸口像是被什么利器给划了一道。
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心口被划了一道。
“秀秀,你相信我,我对此事绝不知晓。”
季处秀眼神有些迷离,环绕四周,然后看着他淡笑说:“你知不知晓现在又有什么区别呢——”
“表哥。”她喊了一声表哥,声音像是窗外的冷风一般。
知晓他无能为了,不知晓他撇得干干净净。
明铎遽然一颤。
“我会帮你查清楚的。”明铎的黑又粗的两条眉毛紧紧的拧起来,下巴绷的僵硬。
有水渍不时的从他脸上滑下来。
季处秀扬眉,嘴唇抿起,看着明铎:“我找富贵来,只是想确认,这个侍卫究竟是不是你的,没想让你也掺和进来。”
“那么大事,当然我要知道,你一个人如何承受。”
“我只问你一句话,我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允是不允!”她的眉眼倏地凌厉起来。
一旁的竹娇忍不住缩了缩肩膀。
她要嫁祸季锦秀与别人苟合?
季处秀一直看着明铎的眼睛,他眼神闪着复杂纠结的光,一旦她将黄位和季锦秀编排到一起,那么季锦秀的名声就全完了,且不说不能参加选秀,看她那么要强的性子,估计难以苟活于世。
而且,黄位,又是自己侍卫。
季处秀看到他的纠结,勾唇冷笑,像是暗夜的罂粟:“明铎,你心疼季锦秀,有没有想过,若是我被陷害了,又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秀秀,也许,也许不是锦秀。”明铎舔了一下嘴角的雨水,寒冷刺骨。
他还对季锦秀存有希望。
季处秀看着他,面色平静温和如同初春刚柳树刚抽出的嫩芽。
她的声音清澈空灵,说道:“好。”
她转身端起那半碗液体,仰头便要喝下去。
明铎面上一惊,她这是要干什么!横手拦过去,将药碗打翻在地。
和这地上的血渍,乌黑一片。
屋外一声闷雷打过来,窗户被风雨打破,窗外黑云翻滚,和猝然而是的闪电。
“秀秀,锦秀她不对,但是她毕竟是你姐姐,你怎可用这般方法对她!而且她亦是我表妹,你们俩,我是决计不能伤害的。”明铎双眼赤红,一脸痛苦。
他两手抓住季处秀的肩膀,大力的晃着,不知道是想摇醒谁。
季处秀淡淡点头,面色平静,如同夜幕平静,指着地上的黄位说
:“他,你带走。”
季锦秀是她的姐姐,她不能伤害,为何没有人告诉季锦秀,季处秀是她的妹妹,不能这般的作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