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什么。”
“甄云太后的身体。”
“……”秦煦看着远处笼罩着青烟的山峰。
“她年纪大了，自然大不如前。”秦煦面色如常，只是唇角渐渐收紧。
皇奶奶的身体这两年来状态越来越差，几乎离不开太医开的药，但是依然没有好转，太医说是旧疾，只能靠着汤药维持现在状态。他怀疑过不止一次，对太后身边的太医丫鬟太监查了又查，但就是一切如常，所有调查结果都是正常的。
他不相信，却不得法。
这是在世上，唯一一个真正在乎他关心他，想要扶植他走上皇位，拯救家国于水火的人。
可是他却束手无措，只能看着她，一天一天气息羸弱，一天一天笑容稀薄……
而他只能看着。
“……”
季处秀转身倚在窗户檐上，挡住他的视线，静默的看着他，眼神带着一些压迫感。
“你很不安，秦煦，我看的出来。”
他靠近，眼里含着冷冷的笑意：“看出来又怎样。”
“这不公平，我的所有你都知道，我的所有我对你坦白，而你，却不肯告知我一丁点。”
她微微眯着眼睛：“你认同我是你太子妃，而你又凭什么不对我证明，你也值得做我的夫君。”
秦煦微微错愕，继而大笑一声。
声音带着轻蔑和不可置信。
他竟然需要向她证明？
“我为何要向你证明我值不值得！”他眸子泛冷看着她。
季处秀嘴角勾出一个凉薄的笑，眼神寒如霜月：“这样你又与那些糟蹋季处秀的人有何区别？”
“让你做太子妃，不就是对你的证明么？”
季处秀摇摇头，笑意有增无减，只是眼底寒霜凝聚：“我从未对他们抱有任何希冀期望，从未做过什么来奢求他们的回报。但是你，秦煦，你敢说，若不是我站在刺客刀下无畏，若不是我火烧别院，若不是那次别院欢好对你的证明，你会安心的与我合作么？”
秦煦一愣，随即嘲讽道：“合作？季处秀，你谈不上。”
“秦煦，你不能，让我第一次认真对一个上心却换来的是一顿冷嘲热讽。”
季处秀眼里氤氲着雾气。
“我从河里被救醒过来，四下没有一个依靠，每走一步都是在拿命赌，秦煦，这种心情，做质子的你，应该会感同身受吧。”
“你知道，下定决心相信一个人，是多难。”
素白的瓜子脸透着一种荒凉，一股决绝，还有她那仿若能穿透一个人灵魂的眸子，让他不想再看下去。
秦煦别过头去，手握成拳。
“你私下不是见过南玄彻么，不就是问他关于我的事。”
“那也只是从别人口中得知的。”
“你以为没有我的允许，他敢说么？”
季处秀：“……”
他这开始耍赖皮了。
季处秀环胸仰头看着他，眼睛神色不明。
秦煦被她看的心神一晃。
“好了，知道了，我以后会告诉你。”
秦煦眼尾扫她一眼，她仍然静静的看着他。
“皇奶奶是我在世上唯一重视的人了，女人，你可真会抓人软肋。”
他默默叹一口气，像是妥协了什么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