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佑之淡然一笑:“百密总有一疏,有些人安逸日子过多了,就会生出些不该有的心思,防患于未然总是没错的!”
那小贱人竟连老夫人和侯爷的人都敢怀疑!孙氏很是惊了一惊,趁机做文章:“佑儿难道是怀疑侯爷和老夫人管不住手下的人?”边说边偷瞄顾老夫人和顾寄松,侯府的老主母和侯爷管不住下人,说出来还不要被人笑死,当着外人的面赤裸裸地怀疑自己的祖母和爹爹,就不信老夫人和侯爷不恼了她!
“下人是否忠心,与管教无关,母亲倒是一向严律下人,弟弟身边不是仍旧出了一位吃里扒外,妄图污蔑嫡长子的书童吗?”顾佑之意指小墨。
孙氏抓紧手里的帕子,冷笑道:“是否是污蔑还未可知,你如此笃定,莫不是早知道安儿那里有御砚?”
顾佑之故作不解:“安儿和慎儿换了砚,御墨当然在安儿那里,难不成母亲现在还在怀疑佑儿说谎吗?”
孙氏瞪着顾佑之,目光如剑,在她身体里进出几百回。可恨,原本是想趁机埋个伏笔,若是真从安儿那里搜到了什么,也可以推到她身上,却被她不费吹灰之力就给拨回来了,心里的不安变成了预感,那小贱人如此胜券在握,难不成安儿房里真有御砚?
不会的,不会的,孙氏的目光闪了闪,她一向重视子女的隐私,思博院每日都有人把守,那小贱人没那么容易动手脚,自己的融园更不可能!
大约过去了两柱香的时间,门外嘈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片刻便进了门,为首的是老妇人身边的桂嬷嬷,只见她手里端着个锦盒,走到顾老夫人和顾寄松面前,颔首道:“老夫人,侯爷,这是在二少爷房里找到的锦盒,奴婢看锦盒上有国公府的标志,就给取过来了,除此之外,二少爷房里并无不妥!”
顾老夫人当即黑了脸,朝顾慎之招了招手:“慎儿,过来瞧瞧,是不是你的御砚。”
顾慎之走上前,打开盒子,取出里面的御砚细看,极品砚身在日光下反射油亮的黑光,雕琢细致,纹理考究,砚尾的麒麟瑞兽栩栩如生,撇下材质不谈,光是这雕工,也是非皇家之物,难得一见。
“祖母,这的确是慎儿的那块!”
“砰!”话音未落,桌子被顾老夫人敲得震天响:“安儿,这你怎么说?”
顾怀安被顾老夫人的一声大吼吓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那不是我的东西,我也不知道它怎么在我的房间里……呜呜呜……不知道,是他偷的……呜呜呜……”
孙氏忙心疼地将他护在怀里轻声哄着,眼里满是震惊,不明白这东西是什么时候放到安儿房里的,难道那小贱人早就识破了自己计谋?脑子里乱成一片,连辩解都忘了。
顾佑之听着顾怀安的控诉,心里冷笑,到现在还不忘陷害慎儿,真是死性不改,看来自己有必要再添把火,于是,她放柔了声音,对顾怀安道:“安儿莫怕,祖母并不是怪罪于你,你要是两个都不舍,好好与哥哥说说便是,哥哥必会给你,你这样做实在是不妥……”
顾怀安哭得恶狠狠地瞪着她,大叫:“是你,一定是你干的,我根本就没有和他换,那歙砚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