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倒是行动迅速!”顾佑之讥讽一笑,“我再问你们一遍,当时你们看到的我,到底是站着的,还是躺在地上的?”
“回县主,奴婢亲眼所见,绝不会有错,县主当时的确是躺在地上的。”果真是亲眼所见,那宫女的语气都不自觉地带着满满的笃定与自信。
顾佑之抿着嘴,笑看着西夷王子,恐怕在场之人,除了那两个被禁言的丫鬟之外,只有他知道实情,毕竟自己的时间算的刚刚好。
不过,她也很放心,西夷王子是绝对不会说出去的,除非他真想娶了自己这个“一无是处”的女子。
至于那两个被禁言的宫女,也该是让她们尝尝百口莫辩的滋味了。
“最后一个问题,你说我衣衫不整,那我问你,到底是怎么个衣衫不整法?”
“县主当时……”那宫女想了想,本该是越凌乱越好,可她又担心顾佑之问她一些比如肚兜是什么颜色的私密问题脱罪,圣上面前,万一答错,那便是欺君大罪,于是她斟酌着道:“只是衣衫凌乱了些,倒还算规整!”
不过这样也足够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行为诡异,衣衫不整的,干了什么,让众人自己去猜去!
“一派胡言!”高高在上的天子终于看不下去了,一掌拍在龙椅扶手处,高喝:“大胆刁奴,胆敢诬陷县主,妖言惑众,罪该万死!”
这些本该是汪公公说的话,皇上一时怒极便消了代言,自己质问。
原本他身为皇上,坐拥天下几十年,不该如此沉不住气,可是当着西夷王子的面就另当别论了。
他是皇上,九五之尊,真龙天子,却被几个宫婢如此戏耍,威严何在?颜面何存?
遍地宫人顿时懵了,她们不过是如实回答了几句话而已,怎生就惹得天子雷霆之怒?
难道她们说错什么了吗?
是有人欲算计御赫县主不假,关于现场的描述,她们也有意往歪处引到,可那场面却是真实的啊!
皇后叹了口气,挫败地揉紧了手里的帕子,知道这一场算计,她们是彻底败了,也不去看太后,眸光闪烁,心里满满的都是如何善后的事。
顾佑之示意玉无双可以解了两个婢女的禁言,银针一拔,两位婢女便忙不迭地哀恸哭诉:“皇上明鉴啊,县主一开始的确是抱在西夷王子怀里,奴婢没有说谎,只是在后来他们进门时,西夷王子才推开了御赫县主……”
“……皇上,奴婢们没有说谎,奴婢的确是亲眼所见西夷王子抱着御赫县主的……”
“皇上饶命,奴婢们不敢说谎,请皇上明察啊……”
……
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慌乱之下,两个婢女又是饶命又是明察地胡乱磕了一通,额头触地,一片殷红而不自知。
韩奕芙见状冷笑:“简直胡说八道!刚刚说看清佑儿胸前伤疤偏左,一会儿又说眼花,方才说清楚地看见佑儿被西夷王子抱在怀里,这会儿又说被推开,你们改口的速度可够快的啊!”
韩奕芙见顾佑之轻松便扭转了局面,心里的火气是怎么也压制不住:“韩长姝又凭什么说两位婢女在说谎,弄不好的确如她们所说,西夷王子原本是抱着御赫县主的,只是在众人进门后又将其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