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顾寄松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尚未从封赏的欢喜中醒过神,就迎来了当头棒喝,他怒吼道:“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孙氏整个儿一惊,险些跌倒,幸好被身边的胡嬷嬷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她低着头,并不说话,看似是吓坏了,实则是飞速地转着脑筋,妄图为今日的闹剧想一套最完美的说辞。
顾老夫人被这接二连三大起大落的打击散了神,也是久久不语。
顾菱蕊就更不肖说了,一脸吞了苍蝇似的的恶心厌恶。
只有顾佑之悠然品茶,像个正常能说得上话的。
“佑儿你说!”顾寄松看向顾佑之,许是她得了封赏,身份不同往日,因此顾寄松的语气也算相对缓和。
顾佑之摇摇头,一脸无辜,“我听闻梁氏带了聘礼上门,一时好奇,跑过来看热闹而已,并不知情,爹爹还是问母亲吧,方才话里话外,好像一直是母亲在张罗!”
孙氏猛地抬头,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眼底怒火燃烧!
闹出了这么大的烂摊子,谁都想有多远躲多远,以免惹祸上身,可这个小贱人非要和自己对着干!什么叫“一直都是母亲在张罗”?
想把错都推到她一个人身上,哼!没门儿!
“侯爷明鉴,虽然此事是妾身经的手,那也是得了老夫人允许行事的,不然就是给妾身一百个胆子,妾身也不敢先斩后奏让简夫人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就带着聘礼上门了!”
“你什么意思?”顾老夫人闻言,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我是允了这门婚事不假,可是你是怎么办事的,连她求娶的对象是谁都没搞清楚,就让人进了门,你是觉得我们侯府小姐如青菜萝卜一样廉价,任由外人挑来选去的吗?”
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平常做事不稳重就算了,这推卸责任的本领却是谁都比不上的,竟敢妄想让自己给她背黑锅,看来今日不敲打敲打,她都要忘了这府里究竟是谁做主了!
“再说了,当初你向我提这件事的时候是如何评说那简公子的?什么年少有为,前途无量!你明知道他是什么货色,却还要哄骗我将佑儿嫁过去,你到底安的什么居心?”
说着,顾老夫人痛心疾首地看向顾佑之:“也是我粗心,险些将你嫁进那狼窝虎穴,趁了小人的心意,佑儿你可会怪祖母?”她说到“小人”两个字时,念得极重,特意看了孙氏一眼。
顾佑之笑笑:“祖母爱护佑儿,佑儿都知道,再说此事祖母并不知情,佑儿怪谁也不会怪祖母!”
话中隐晦之意,她其实还是十分介意、怨怪的!
自己的婚事稀里糊涂地被张冠李戴,而自己也险些所嫁非人,是个人都会心怀怨念,实属正常反应,而且这份怨念若是能给孙氏以打击教训,何乐而不为!
至于顾老夫人,她心中冷笑,虽说她话中之意,多少有为自己考量过,可她应下这门婚事的最终原因,还不是因自己损了清誉,不能为她所用,才会在事情尚未东窗事发之时,在自己还有一丝利用价值之际,匆忙给自己定好人家,为侯府争取最大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