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那简公子真是年少有为,有能力,有担当,可她有没有想过,万一关于自己不洁的谣言真的传的尽人皆知,自己会落得个什么处境?
就算尚书府忌惮侯府和国公府的势力不敢轻易退亲,那她又有没有想过,尚书府在被迫迎娶了她这个“不贞洁的女子”后,会怎样的将满腔怒火都发泄在她身上!
说白了,不管顾老夫人如何考量打算,在她眼里,自己都是一颗棋子,一颗生在伯阳侯府,就要毕生都要为侯府贡献的棋子罢了!
“侯爷恕罪,老夫人恕罪!妾身……妾身也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啊!”孙氏楚楚可怜道。
一旁的顾菱蕊不乐意了,反正顾佑之那小贱人已经被损了清白,嫁进尚书府都是她高攀,她还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挑三拣四,评判母亲的不是!
“娘也是为姐姐好,何罪之有?倒是姐姐,你难道真想嫁给那个低贱的小厮不成?”
“小厮?什么小厮?”顾寄松蹙眉狐疑道。
顾菱蕊正要开口,孙氏却强在她之前将圣国寺遇险之事添油加醋的说给顾寄松听,当然了,那两个莫须有的“目击者”也没落下,只要有这两个在,顾佑之这辈子都别想翻身,没有了尚书府,还有无数同等世家,甚至上不得台面的小门小户等着她,放眼偌大的京城,最不缺的就是虚有其表的官宦之家。
“竟有这等事?”顾寄松顿时怒气冲天,看向顾佑之的目光马上就变了味道,有种可以称得上是鄙弃的东西在其中。他原本就看不上这个女儿,她自己也不争气,闹出了这样的事后,就更入不了他的眼了,即便他救了皇上一命!
“此事千真万确!”顾菱蕊一口呀定道:“母亲正是不忍心让姐姐嫁给小厮,才会趁万事尚有转圜之际,将她与尚书府的公子定亲!”
“哼!”顾寄松“砰”的一巴掌拍在茶桌上,震得上面的茶盅发出“叮”的一声脆响,“你为什么不早说?”早知如此,他定然要应下这门亲事,一个失了清白的女子,能嫁进尚书府都是她高攀,这下好了,非但变得一文不值,更可气的是,他竟然为了一个这样不成器的女儿,得罪了手握实权的礼部尚书!
“侯爷恕罪,妾身一方面为佑儿惋惜,一方面又担心万一走漏了风声,佑儿可就彻底毁了,才会苦苦守着,实在是不得而为之啊!”
孙氏泪眼朦胧,一派用心良苦的姿态,看的顾寄松一阵动容,顾老夫人却丝毫不为所动,她轻哼了一声:“那也不该让佑儿嫁给简公子那种无赖,且不说尚书府是何等官威,这简尚书能否后继有人还未可知,万一这简尚书有个旦夕福祸,那简公子不反过来巴结侯府供养着就谢天谢地了!妇人之见!目光短浅!”
究根结底,顾老夫人还是怨恨孙氏对自己的利用与欺骗,一个如此精明通透的人,她一个老婆子都能权衡出来的厉害关系,她会想不到?
说白了,还是心眼没安正,为侯府着想是假,借此算计打垮佑儿才是她的真正目的吧!
“是,是媳妇的错,媳妇目光短浅……妇人之见……”孙氏忙不迭地认错,这等小错和利用老妇人,蓄意谋害嫡长女的罪名相比,简直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