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
公堂。
“威——武——!”站在两旁的衙役手拿着水火棒在地上敲出短促一致的声音,让人觉得威严。
“啪——!”惊堂木一敲,主位上的余浅垣身着官服,头戴官帽,已不是昨日的青衣佳公子,满目的威仪,头上牌匾着字:正大光明。
谢长卿坐在右下方,也身着官服,他们是下朝后直接过来的,眉眼温润,却也带着严肃。
“带犯人!”余浅垣一声大喝。
衙役把蓬头垢面的吴三雄压上来,看来昨日折腾的不轻。
吴三雄何曾受过这样的气,地牢里没有床,稻草都潮潮的,泛着一股霉味,衙役油盐不进,银子也不要,就是不搭理他,气得他恨不得砸了这个鬼地方。
衙役哪敢理他,相国大人的暗卫亲自压过来的,得罪了相国大人和大理寺卿,这日子怕是难过了。
“跪下!”衙役一左一右压着他跪地,吴三雄挣脱不开,抬眼狠狠的瞪着主位上的余浅垣。
余浅垣一挑眉,例行公事问道:“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哼!”吴三雄转过脸,不屑的哼了一声。
“大人问你话呢,好好回答,免得受皮肉之苦。”一旁的衙役怒喝道。
“你们这是要屈打成招!我要上告皇上,让皇上为我做主!”吴三雄抬出皇上来压人,他不信他姐姐正得圣宠,他们会对他用刑。
谢长卿轻笑,这吴三雄不知轻重,那小皇帝怎么管得了他这事。
“人证物证俱在,岂容得你狡辩。”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吴三雄垂死挣扎,只想拖延时间,等着姐姐来救他,昨日家仆应该已经告知姐姐了。
“哦?那本官就让你心服口服!带人证!”
不一会进来一老叟,朝余浅垣一跪就哭诉起来:“大人啊,我和我家孙女相依为命,这天杀的吴三雄硬是带走了我的孙女啊,现不知何处,县官管不了他,老头儿真是走投无路啊……我那可怜的孙女啊……”
“老人家,您别着急。吴三雄你有何话说?”余浅垣安慰了下老叟,敛起目光,盯着吴三雄。
那吴三雄头上已沁出汗珠,大颗大颗的往下落,一咬牙,梗着脖子嚷道:“我又不认识他,他这么大年纪了,老眼昏花也说不定啊,他的话怎么能信!”
“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能认识你啊,你还我孙女来。”老叟突然跪直身子,像吴三雄扑过去,吴三雄一躲,老叟就扑在了地上,不能起身。
谢长卿忙走过去和衙役一起扶起老叟,安慰道:“老人家,我们一定会还你公道的,你莫要着急,先去歇着吧。”
又转过头对衙役说:“给老人家找个大夫看看。”
待衙役扶着悲恸的老叟下去后,身旁传来一声:“原来是你!”
“幸会幸会,你还记得在下。”谢长卿转过脸朝吴三雄一笑,吴三雄愣在当场。
谢长卿穿着官服,一开始吴三雄还未认出来,现在看着这身官服只觉得脑门发麻,他真的惹了一尊佛了。
心里正发抖,门外传来一声:“玉贵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