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那家伙怕是不会消停,今日宫里怕是要闹腾了,既然是我与他结下的这梁子,必然是要到场的,我们就明日公堂见。”谢长卿目光一转,眼中星光闪闪,这吴三雄怕是要不好过了。
“那明日大理寺恭候大驾!”余浅垣笑声爽朗,必然也是想那作恶多端的吴三雄怕是要落得个不好的下场了,明日这出戏是要精彩了。
与余浅垣别过,谢长卿独自走在回相国府的路上,此时已是子时,除了更夫,路人已是很少了,街道甚是寂静。
想起余浅垣说的话,心里是有些波澜的,可他一向是个理智的人,这种逢场作戏的事他从来不会当真,更何况是个那么危险的女人。
到了相国府,抬头看了看牌匾上“相国府”三字。自祁月国建国始,谢家历代都是相国,这牌匾就一直悬挂在这,两位哥哥一心从武,自己必须承担起这个责任,只是有时候总想着能做个普通人也没什么不好。
谢长卿摇摇头,赶走这些可笑的想法,推开沉重的大门。
“少爷,您回来了。”林伯走过来,一脸忧色。
“嗯,可是父亲在等我?”谢长卿看出林伯的神色,一声疲惫的轻笑几不可闻。
“是,老爷在书房等着少爷。”林伯低下头,唉,这些年少爷也很辛苦。
“知道了,林伯,您去歇着吧。”谢长卿对这个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官家还是很尊敬的,知他对自己好,心里是感激的。
书房的灯依然亮着,谢长卿缓步向书房走去。
“少爷!”林伯突然高声唤了一声,见谢长卿回过头来,忍不住提醒道:“老爷脸色不好,少爷莫要惹老爷生气了。”
谢长卿淡然一笑,不再言语,转身向书房走去。
相国府。
书房。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进来。”屋里传来老者威严的声音。
谢长卿推开门,低头作揖:“父亲。”
书桌前坐着一个年过半百,但精神奕奕的老人,不怒而威,周身的气氛都有些凝固,眼神像猎鹰一般犀利,直直盯着谢长卿。
“这么晚回来,今日去哪了?”谢安讳转过头,拿起放在一旁的毛笔,大笔一挥,一个“修”字跃然纸上。
“和浅垣浅酌了几杯。”谢长卿避重就轻。
“胡闹!你为了个青楼女子大打出手,以为我不知么!”谢安讳将毛笔向桌上一拍,毛笔应声而断,污了一张白纸。
“父亲心里已有计较,还问我做甚。”谢长卿依旧眉眼含笑,不慌不忙,只是脸上的倦色令人心疼。
从小到大,自己都是循规蹈矩,从未随心所欲的做事,总在顾着父子之情,只是他终究是不明白。
“修身养性,回去好好反省一下,退下吧。”谢安讳也不欲与他深究,便挥挥手。
谢长卿又是一作揖,转身推开门便出去了。
明月当空,只是无心欣赏了。
谢长卿苦笑一声,向后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