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微凉,星辰正好,夜幕下的一行人各个心有所思。
谢长卿抬头望月,月色清凉如水,在云层间时缺时圆,像是蒙了一层面纱般叫人看不真切。
谢长卿不觉失笑,面纱,怎就想到了这个比喻,那凤姑娘就好比这天上的明月,让人看不透。
余浅垣看着他心情甚好,心思一转,莫非……?望了眼黎姜,身边的人也出自青楼,可是自己从未后悔过,论样貌许多官家小姐是比不上她的;论才情也是不可多得,脱的了官家小姐的循规蹈矩,见识更是远些;而论品性,那些官家小姐的脾气更是没有。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黎姜看着他温柔似水的眼神,想着此时二人皆着男装,如此牵着手叫人看着已是离经叛道,更别说眼里的情意,有些羞郝的低下头,余浅垣更是开心的一笑。
知黎姜脸皮薄,也不逗她了,向谢长卿靠近几步,扯了扯他的袖子,谢长卿转过头,投来询问的眼神。
“长卿自从那凤栖楼出来便面带桃花,依小弟看,你这姻缘花开了。”说完还朝谢长卿挤眉弄眼,一个正正经经的人做这个面相,好不滑稽。
“浅垣莫要说笑了,大丈夫国为重,家为轻,我志不在此。”谢长卿淡笑着说道。
“此言差矣。古人云:心正而后修身,身修而后齐家,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即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长卿现如今该齐家了。”余浅垣出口成章,也不枉他这状元郎的名头。
“无以为国,何以为家?”谢长卿神色洒脱。
“家如轮,国如车,有家才有国。再者如今天下太平,枭沂国太子也在我国为质,其他的更不用担心,长卿,看得出那凤姑娘对你有意,我知道一般的姑娘你也看不上眼,你是否是顾虑她的身份?”余浅垣看着谢长卿的眼睛,眸子里除了温润别无其他,难道真的是他想多了?
自古才子佳人成就一段佳话,别人都是桃树花开朵朵,而这么多年谢长卿愣是铁树开花,啥都没有。以他的样貌人品和家世,莫说普通女子,便是高官显贵的女子,哪个不想嫁给他,他硬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碎了一地的少女芳心。
余浅垣自娶了黎姜也好些年,自是希望好友也能觅得良妻,他总觉的这么多年来,谢长卿总有些孤寂。
谢长卿轻叹一声:“浅垣,你该知道我的为人,若有门户之见,当初你我也不会相识,有些事还得我自己掂量,时机到了,自有结果。”
“这……。”
“浅垣,我们到了。”
余浅垣还待说些什么,黎姜出言阻止了。余浅垣看看黎姜,黎姜朝他摇摇头,才收了口。
有些事情帮不上忙,太过强求只能适得其反,小姐的心意也不是他们能猜透的,若是帮了倒忙,怕是要坏事。
余浅垣又看看谢长卿,也知多说无益,他这是皇上不急太监急,便拱手作别:“长卿,是否到寒舍坐坐?”
“不了,今日天色已晚,你和夫人早些歇息吧,我改日登门拜访。”谢长卿礼貌的一回礼。
“那我也不便多久,就此别过了。明日审那吴三雄,长卿可要来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