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二,别呆了!把记名册给我啊!”庄轩不再看白鵷一眼,把话锋转向还在发呆的店小二。
“哦,哦,您,您记。”店小二这才恍然惊醒,急忙把册子递给庄轩。
看着庄轩慢慢的把自己名字写上,店小二不禁偷偷的看了一眼,‘庄轩’,他的名字叫庄轩?“咦?这位客官,您是不是还没记您的名字啊?”
“哦,是的,刚才你走了,我不知道的名字写在哪,就先给你送来了。对了,我叫白鵷,待会儿你帮我记上吧!”
“哦,哦。你叫白鵷啊……”店小二只是嘴上应着,并没有抬头看白鵷,他怕再看,自己又会像刚才那样,忘记了一切,呆愣在原地。这两个人,太美了,刚看见庄轩的时候,自己恍然以为,见到了世上最美的人,可是下一刻,就见到了一个美貌毫不亚于庄轩的人,他无法想象,这样的两个男子走在大街上,会是什么样的景像,不知道有多少名门小姐,为了他们,衣带渐宽人消瘦,又不知道有多少大家闺秀,为了他们,终生不嫁日日思念,尤其是白鵷,不知怎么,身上似乎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自己明明是个男人啊!看到他,竟会有动心的感觉,太可怕了,还有庄轩,美则美矣,可身上,总有种邪魅的感觉,似乎只用看上他一眼,便会失了心神,如果自己是女子,恐怕,绝对不会这么容易清醒过来。
停止胡思乱想,店小二还是先关心自己面前的事,见庄轩写完了名字,正要将册子递给白鵷,忽然回想起了,刚刚白鵷说的话,他好像,让自己帮他写名字,想到这里,店小二脸有些红了,很不好意思地对白鵷说:“客官……还是您自己写吧!小的……小的没上过学,不识字的……”
“我帮你写吧,你叫什么来着?”庄轩不知怎么了,鬼使神差似的,连自己都没弄清楚,自己干嘛要这样,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之后,差点没把自己舌头咬断。
“我叫白鵷。”白鵷倒是没想多少,爽快的说出自己的名字。
“白鵷?‘白’我知道,姓白的白,第二个字呢!是什么呀?深渊的‘渊’还是纸鸢的‘鸢’?”虽然有些后悔自己刚才说的话,但是既然说了,总不好言而无信吧!
“都不是,‘夫鵷雏,发于南海而飞北海,非梧桐不止,非练实不食,非醴泉不饮。’是鵷雏的‘鵷’指凤凰一类的鸟。”
庄轩有些惊讶地抬头看白鵷:“这是《庄子·秋水》里的句子,你们这些儒派的书生,也读道派的《庄子》?”这家伙,和‘他’,有点像呢。
“是啊,是《庄子·秋水》里的句子。儒派的书生,难道就一定不可以读道派的《庄子》吗……”而且,我也不是儒派的人,谁说穿这身衣服的,就一定是儒派书生的。
“……你有些像我一个朋友呢,真的很像!”庄轩执起笔,盯着册子。“白……鵷……”庄轩将这两个字一笔一划的写上。
庄轩将册子递给店小二,店小二虽然还是不甚清醒,但也下意识的接了过来,庄轩抬起头,更清晰地打量起白鵷来,无意中看到了被白鵷攥在手里,用白色布套套着的剑。
“你,会剑术?”书生的武功,想必也不会精通到哪里去吧。
“哦,我……不会,世道太乱了,随身带着武器防身罢了!”至少前半句是实话,天天带着把剑挺像那么回事儿,对于剑术却是半点不会,会被笑话死的吧。
我说也是,他连这点也和那个家伙一样,书读得不错,武功么,呵,也只能算是防身了,遇到了高手,连防身都做不到。“这是把什么剑啊?若是把普通的剑的话,为什么用套子套上呢!”我总有种直觉,这把剑应该不一般吧!只是直觉而已。
“哦,传家宝。”
听白鵷这样说,庄轩也没多想什么,当他偶然一次,得知白鵷就是自己要找的冰魄神女时,得知那把‘传家宝’竟就是天天在画像上见到的冰魄神剑时,差点悔的撞墙。当然,这都是以后发生的事。
“小,小二!再给我添,添点儿酒!快点!添完之后,再给我自己的酒壶装满酒,小爷我还要留着赶路时喝呢!”和庄轩隔着两个位置的桌子上,趴着一个看起来已经喝得大醉的酒客,他用右手高举着一个空酒壶,使劲儿的晃,头却还是趴在桌子上,脸伏在另一只手臂上。
突如其来的声音将店小二又带回了现实,他急忙回应道:“好,好嘞,客官您等着!”酒客的呼唤就像是给店小二上了发条一样,又像忙碌的陀螺一样,重新运转,可是,经历了刚才那一出之后,这店小二的神智,似乎还没有彻底清醒过来,脑子还有些昏昏沉沉的样子,“唉?酒壶呢?酒壶让我放哪去了?客官您等着,我这就给您找。”
可是,听了店小二这样的话,那喝得烂醉的酒客却等不及了,很生气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大步向店小二走过来。“等不及了,等不及了,你这店小二也真糊涂,怎么连给人倒酒的酒壶都弄丢了,你这样还怎么做生意呀?不管了,我帮你找!”白鵷这才发现,这人好像只有二十多岁的样子,额头上散乱的头发,好像将眼睛都盖住了,声音奇奇怪怪的,跟豪迈全然扯不上边,就是有点儿像,有点儿像,古装戏里,流连于青楼酒馆的……不良浪子。没错,是很像,这种声音,配上这发型,可不就是古装戏里调戏良家妇女的坏蛋吗!白鵷摇了摇头,感叹自己有些以貌取人了,怎么能以第一印象判断别人是什么样的人呢?
“是,是,小的糊涂,客官您千万别生气,小的这就给您找!”店小二忙得团团转了,可就是忘了自己把酒壶放在哪儿了,这可把那好酒的酒客惹急了,店小二找不到酒,他就只能自己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