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酒客的脑袋四处转,最终,目光锁定了在自己旁边的,庄轩桌子上的酒,“嘻嘻,我找到酒了。”他也不客气,也不问是谁的,甚至连酒壶酒的主人是谁也不想知道,直接抓起来一饮而尽,还大口地称赞。
“好,好酒,早就听说这家客栈是燕国的最好的客栈了,最好客栈里最好的酒,果然不错!”这人喝饱老酒,刚才的气瞬间消了,“唉?刚才那个店小二呢!怎么不见了?跑哪儿去了?”
他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他喝的酒的主人,也就是庄轩,脸越来越黑,最后抑制不住头上的黑线,抑制住怒气,尽量平静地说:“你喝完了我的酒,就一点歉意都没有吗?”
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搅了兴致,那酒客很不爽的回头瞅了一眼,正好看见庄轩,微微顿了大概一秒,调笑道,“哟,长的还不错嘛,行,看着你这张脸的份上,不跟你生气了,长的是不错,可惜呀!小爷我只对女人感兴趣,男人呢,目前还不考虑,别伤心哦,等我以后高兴了,可能来找你哦。”
听他这样轻浮的话,白鵷在心里冷笑一声,看来,刚才自己以貌取人的结果,是很正确的呢!她不想和这个酒鬼待在一起,准备离开之前,不禁小声的嘀咕了一声,“真是个酒鬼……”
谁料那人听力竟奇好,听见了白鵷的话,回过头来正准备说些什么,看到白鵷后,皱了一下眉头,随即嘴角溢起坏坏的笑容。白鵷正为他莫名其妙的坏笑疑惑着,谁料他竟忽然逼近,白鵷下意识的后退避开,他竟闪身挡住了白鵷的去路。
白鵷撩了一下头发,反向后退,眼神里满是警惕,除了刚才那句话,她不记得自己哪里有招惹过这个家伙,但是,看着架势必是来者不善,那就休要怪她手下不留情了。
白鵷正要出手教训这个讨厌的家伙,忽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这里人太多了,动手的话太过张扬,对自己以后的路程十分不利,这样想,十指隐隐攥紧,指甲抵的手心生疼,那人还是坏笑着,闪身到了她的面前。
白鵷没有料到他会轻功,往后几个踉跄,好歹是将二人的距离拉开了,但白鵷马上意识到,自己这个决定简直是失败透顶!自己再退半步便是硬生生的墙壁了,两边是桌子,挡住了去路,情况不比被追杀的时候掉进了死胡同好多少。
似乎那人也是意识到了这点,笑意更浓。声音带着很重的调侃意味。“我看你还往那里退!我叫封靖染,你呢?”
这世上最怄的就是被人欺负还不能跑,明明打得过却不能动手,白鵷无策,只好咬咬牙,硬着头皮跟他说话。“抱歉,在下刚刚失礼了,还请让开,别挡了路。”白鵷的语气阴到不行,满满的都是警告意味。
“哈?你说什么?‘在下’?哈哈!真可笑,‘在下’可是男人的自称!你怎么也敢拿来随便乱用?小、娘、子!”封靖染戏谑的笑着,特地将最后三个字脱了长长的重音。
“咳,阁下请不要妄言,在下是堂堂七尺男儿,还请阁下放尊重些!”这个混蛋,你等着,以后别在没人的地方碰着我,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封靖染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一样,笑得很夸张。“哈?你说什么,七尺男儿?哈哈哈,笑死我了,就你?又七尺吗?男儿,呵,今天我倒是长见识,还有男人是你这样的!小爷我见过的女人比你吃的饭都多!女人什么样的我不知道?看看你那双纤纤玉手吧!破绽太多了!下次改装,可以找我当师傅哦。”
庄轩本来是淡然地坐在位置上的,权当封靖染发酒疯,如今被他这一提醒,恍然大悟的样子,再次仔细端详了白鵷后,隐隐懊恼,自己是怎么了,竟没有发现她是女扮男装,太粗心了。他本来打算看看戏就好,毕竟男人也不会被调戏到哪里去,如今看来,自己要考虑一下,白鵷若是解决不了,要不要上去帮她解围呢?算了,事不关己,少管闲事,自己以前,也不是没见过这样的事。
白鵷几乎将一口牙齿咬碎,打量一下四周,再次确认脱身不易后,忽然想到了庄轩,他一副深藏不漏的样子,本事应该不小,自己不能动手,是不是可以求助于他呢?这样想,白鵷的目光转向他,却发现他好像没有要管的样子,不禁有些气恼,可又意识到,自己的气恼是没理由的,他和自己只有一面之缘罢了,干嘛要帮自己呢?“阁下喝醉了,都开始说胡话了,小心些,酒醉伤身啊!人在醉酒的情况下,是没有办法判断自己酒后胡言带来的后果的,祸从口出,开口需谨慎啊。”说到底,求人不如求己,白鵷言语里的威胁已经昭然若揭,就差直接警告他了。
“哦?小娘子,你这是在警告我?不好意思,小爷我脸皮厚,向来拿这些言语警告不当回事的,如今又见到了你这样漂亮的角儿,更是要无视掉任何障碍了,小娘子,你想让我走,就拿出些行动啊!我倒想知道知道,你到底有什么本事,敢这样威胁我!”
封靖染挑衅的看了白鵷一眼,随即使着轻功,快速贴近白鵷,白鵷虽是没有猜到他的身法这么快,但这种速度,她还不放在眼里,向右闪身,趁他过来的空袭,借机突围,可封靖染似乎早就料到她要出此招,向右迈了一步,就是这小小的一步,白鵷竟险些撞到封靖染的怀里,还好她反应够快及时后退没被占便宜,只是这样一来,重复了刚才背靠墙毫无退路的尴尬,她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任人宰割的感觉,没想到,竟会在这种时候这种地方遇到这种无赖,又不能出手,可恶,一想到刚才的情境,她就怒由心生。不教训他个鲜花红灿灿他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