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挽晴瞥她一眼,一言不发,黑着脸从怀中找出药,扯了一截衣袖要为她包扎。
碎瓷片没入血肉很深,手心一片鲜血淋漓,伤的这么严重明显是不能再耽误了,况且那婢女嘴上说是去找大夫,真要找回来,恐怕都要第二天了。
“忍着点。”
慕挽晴把药洒到伤口上,慕蓉雪立即缩了缩身子。一阵山崩地裂般的剧烈痛疼自手心传来。饶是如此,她依旧是不嚷不喊,大气都不出一口。
慕挽晴看她一眼,很是心疼,无奈道:“疼就喊出来。”
慕蓉雪顿时摇头如拨浪鼓,“不疼。”
“是不疼还是习惯了。”慕挽晴俯下身,在伤口处轻吹气,希望能减轻她的痛苦。
慕蓉雪身子一颤,良久讷讷道:“姐姐你刚才是不是都看到了。”
“是,不仅看到了,而且看的一清二楚。”慕挽晴包扎伤口的动作十分轻柔,宛若呵护手心的宝贝。
慕蓉雪紧咬下唇,眼中渐渐泛出泪花。
“来,告诉姐姐,刚才那是怎么回事。”
“我……”
“小姐,我回来了!”
慕蓉雪的话被打断,正是那婢女回来了。
她手里拿着药瓶,满心欢欣冲进屋里,见到慕挽晴怔了半晌,在她冰凉的目光注视下打了个哆嗦,随即敛色如常,行了礼,急忙跑到慕蓉雪身畔,“三小姐,我给您带回药了。”
慕蓉雪弯弯嘴角,欣慰一笑,那婢女打开药瓶就要涂药,看到伤口已经包扎好不禁蹙蹙眉,“小姐,这是……”
“是我包扎的,你的药,怎么敢用。”
听到慕挽晴的话,那婢女明显身子一僵,许久才缓过神,转身扑通一声跪地,“二小姐误会了,就算给我一百个胆子也绝不敢冒犯三小姐。”
慕挽晴冷冷看着她手中所谓的药,“敢不敢做个实验便知。”
伏在地上的婢女猛然抬头,像是知道了什么,眼眸中闪过慌乱,下一刻慕挽晴便蹲身钳住她的手,银光一闪,那婢女尖叫一声,松开握着药瓶的手,捂着被划破的手臂,满脸惊恐。
她想向后退去,却被慕挽晴拉住,纹丝不能动。
“姐姐!”慕蓉雪慌忙站起,不顾手上的伤要去拉开慕挽晴。
“你回去坐好,不要管。”慕挽晴厉喝止住慕蓉雪,随即咬下药瓶口的红布,准备给那婢女上药。
“不要,不要。”那婢女直眼看着药粉要倒到自己的伤口上,失神喃喃,突然猛然一个反扑挣脱掉钳制,扑到慕挽晴脚边,死死攥住她的衣角,惊恐万状,“求你了二小姐,别杀我别杀我。”
“没人要杀你。”慕挽晴把红布塞回药瓶,她的目的已经达到,这药果然有问题。
目光厌恶地看着她,冷声道:“告诉我,这药是谁给你的!”
那婢女浑身颤了颤,嗫嚅道:“三…。小姐…。,奴婢……奴婢……听不懂您的话。”
“不告诉我也可以,”慕挽晴一转身款款坐回椅子上,不紧不慢斟了杯茶喝,“不过我可不保证你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那婢女闻言顿时脸上毫无血色,她低头许久,似乎是在考虑,片刻后抬起头,视死如归地道:“是……”
她刚出声,便立即有一支飞镖破窗而入,似乎潜伏已久,目标正是那婢女。慕挽晴见状疾速拿起桌上茶杯掷去,半空两道银光一闪,飞镖当啷落地。
慕挽晴顿时松了一口气,随即听见扑通一声,抬眼看去,竟是那婢女脑袋重重磕地,七窍流血,瞬间毙命。
慕挽晴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想不通为何飞镖被打落那婢女还是死了。而慕蓉雪已经被吓得脸色惨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大量的鲜血从那婢女的口嘴鼻眼中源源不断涌喷射而出,在地上蜿蜒成一条小溪,血腥味在屋内蔓延开来,令人作呕。
“婉棋,看好雪儿。”
对着暗处的婉棋一声吩咐,慕挽晴立即沿着飞镖射进的方向飞身追去。
慕王府的守卫不烂,到底是谁悄无声息地潜了进来,还是说这个人原本就是王府内的人。
那人到底为什么要出手,她不过是想知道到底谁在背后指使那婢女如此狠心欺负雪儿,这样都要灭口,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心口紧了紧,慕挽晴加紧步伐,一路行去没遇到什么行迹可疑的人,倒是迎面走来一个体态臃肿的孕妇,高高挺着肚子,被一群婢女仔细扶着。打扮地花枝招展,怀着身孕也去除不了一身狐媚气。
一看是不认识的人,慕挽晴不想节外生枝浪费时间,转身要走,对方却将她喊住。
“哎呦,这不是我家二小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