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比以前更加的颤抖,可还是指着她最不愿看到的人“你的新娘为什么是她?”
脚下的步伐一步步地向冯季卿靠近,泪也在眼眶中打转,可她还是想知道,还是想证实“为什么要向我解释她不是周雅丽?你怎么知道我会害怕?这些都是姐姐最害怕的事,相信她是不会对你说的?”
她的问题太苛刻,每句都像一把刀在凌迟着他。
管玉器的步子最终停在季卿的面前“你到底是什么人?”
睫毛没有承受住眼泪的重量‘啪嗒’一声滑落,就像她的心,也承受不住太多的隐瞒和欺骗。
“说啊”玉器大声喊着,她现在马上就只要知道答案。
“现代人”
犹如千斤重鼎一般的三个字说出之后,冯季卿感到轻松,却也心痛,很痛。
“呵呵”
玉器突然的苦笑吓到了所有人,尤其是季晨月。
“小器,你怎么了?”季晨月抚着她胳膊的双手也颤抖了。
“放开我”平静的语气不带一丝感情,比这天气还寒冷数倍。
“小器,你别吓我好不好”晨月不仅没有松开手,反而握的更紧,瞒着她就是不想她受伤,岂料这次伤她这么重。
管玉器不顾一切地甩开季晨月的手,与她保持了很远的距离“在这里,你是我的姐姐,是亲人,我什么都相信你,你却一直在骗我。”
“我不是有意的”晨月哭了,她真的不是有意的。
冯季卿扶着季晨月,说“你姐没有骗你,骗你的是我”他只想承认,只想得到心灵的解脱,并不像把晨月卷进来。
“如果我没记错,当初追杀我们的人,是你”
“是我”
“在玉研宫要杀我的也是你”
“是”
“可是你却害死了先帝”
每个问句都是肯定,每次回答都意料之中的伤害了她。
“是,先帝是我杀死的,我很庆幸没有,没有伤到你”如果自己真的杀了管玉器,应该会后悔一辈子。
“可我却后悔有你这个朋友”管玉器拔出左赫卿的匕首刺向冯季卿。
“不要”晨月奋不顾身地挡在季卿面前。
预期的疼痛并没传来,季晨月睁开眼,只见刀尖抵在自己脖间停住了。
“晨月!”冯季卿担心地大叫,他陷在玉器的问题中,根本没注意到,就算注意到了也不会躲,这是他欠她的,只是没想到晨月会为他挡住。
管玉器根本就没打算杀他,更没想到姐姐会不顾一切的为他挡刀。
“是不是担心我会杀死他?我告诉你,我不会,因为他不配”随手将匕首扔到远处,可这心痛怎么也扔不掉。
“小器,对不起”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和她闹成这样。
“是啊,你对不起我,你莫名其妙的把我带到这儿,让我见不到老爸,你确实很对不起我。你对我好,完全是因为你愧疚,你想让我原谅你,原谅他,所以什么都对我好。你明知道他要杀我,他弑君嫁祸我,还帮着他隐瞒,你可真是我的好姐姐!”心里有恨,每句话面既刺痛了她,也伤了自己。
季晨月无力地摇着头,泪水一滴一滴的落下“我没有,小器你相信我,我从来都没有骗你,我是对你愧疚,但我对你都是真心的,瞒着你是不想你受到伤害”
“可是我已经受伤了,一颗心被你们伤的体无完肤”管玉器一把将季晨月推开。
晨月一个不小心跌倒在地,石子硌的手生疼,却不及心痛。
管玉器看着季晨月,手却指着面前的冯季卿,说“你看看你要护的人,你不顾性命地护着他,而他呢?还不是娶了别人,他的新娘不是你,你该清醒了!”心再痛,还会拿出一部分为她痛。
“一切都是我做的,与你姐姐无关”冯季卿本想承受这一切,没想到一切的一切都加在了季晨月的身上。管玉器的每个字都在控诉这他,也伤害着晨月。
“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们吗?”管玉器的目光转向大地,不停地摇着头“不会了,不会了,我不会再相信你们,永远不会了”
“玉儿”赫卿从未看到她这般无助,心中担心不已。
“全部都是骗子,我恨你们!”
“小器”
看到管玉器的背影迅速的从眼前消失,晨月只觉得心口被撕开了很大一条裂缝,冷风直灌,既痛又冷。
“晨月,你怎么样?”季卿现在只担心她,她承受了太多,他的婚礼,他的罪过,他该承受的一切,现在悉数加在她的身上。
握紧了他的手,眼泪还是止不住“帮我把小器找回来好不好”
“左赫卿跟着她,她不会有事的,倒是你”他不是不关心管玉器,而是看到左赫卿追出去,赫卿爱玉器他看得出来,所以左赫卿一定会保护好管玉器的。
“你不去找她,我去”
晨月甩开他的手,试着爬起来。却又跌进了另一个怀抱。
季子悠小心翼翼地接住了她倒下的身体,强装镇定道“冯大哥快去把玉姑娘找回来,晨月姐姐我来照顾”
她确实是强装的镇定,这场‘战争’心痛的不只是他们,还有她,她的心也碎了一地。从管玉器口中她知道冯季卿至始至终爱的都是季晨月,不是自己。自己更是这场‘战争’的起始。
“好,晨月就拜托你了”
交待好季晨月的事,冯季卿转身就朝管玉器的方向追去。
“晨月姐姐,你不必太担心,冯大哥一定会把玉姑娘带回来的”季子悠一边帮晨月包扎伤口,一边安慰她。
晨月一把抓住她的手,迫使她停下手上的动作“对不起”
子悠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你说什么呢”
一副毫不理解的样子出现在脸上。她当然明白季晨月的意思,只是自己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中途插足的,冯季卿爱的是季晨月,要说‘对不起’也该是自己对不起他们。
“子悠,我”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她和冯季卿的感情岂是一句话就能抹掉的。
“恩?”季子悠一脸若无其事。
她眸子中的清澈让晨月心里很不是滋味。泪水滴落在地绽开一片尘埃。季晨月抹掉眼角的泪花,看着子悠,道“我和冯季卿已经过去了,等找到小器,我就会离开这里”
真的过得去吗?她的心就那么大,装了一个冯季卿,还能装下别人么?
季子悠包扎好季晨月的伤口,扯断余下的纱布,像聊家常一样说道“你离开了,冯大哥怎么办?”
她的动作简明而连贯,晨月根本看不出她的情绪。
“你们是夫妻,我不该留下的”
“包扎好了,你看看怎么样?”季子悠天真地抬起头,水弯弯的眸子装满笑意。
她微笑并不代表她快乐,适当地转移话题对双方都好。这一点晨月看出了,所以她也笑了“包的很好,我的手已经不痛了”
“晨月姐姐,跟我来,我有东西要给你看”子悠拉着她没受伤的手跑到房间。
这个房间她比子悠还熟悉,这里她笑过也哭过,有过温暖,也心寒过。
季子悠从柜子里拿出冯季卿的东西给晨月,她相信季晨月一定知道这件事。
“我不知道这是何物,但我知道这个女孩和我长得很像,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成亲那晚她伤心之余也就发现了这个秘密,这个女孩真的和自己很像。
“我”有些事晨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季子悠一句话截断了晨月后面的话。
“她叫周雅丽,其他的我也不清楚”说最后几个字时,晨月转过脸看向别处,她的眸子太清澈,对上了,自己就说不出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