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相爷真的来了,大人让我们快些准备食材,我正要感谢您呢”握着她的手因感激而颤抖啊,老管家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被王绛夸奖呢。
“呵呵,不用谢”管玉器笑嘻嘻地将背后的棍子丢在草丛里。
“抓刺客”侍卫的声音又响起。
赫卿跑到她身边,催促她离开。
管玉器突然握着老人沧桑的双手,说“老人家,我俩会做饭,而且包丞相满意,您能不能收留我们,让我们去厨房工作啊?”
“这样好啊,厨房刚好缺人,你们跟我来”
就这样两个人逃脱了官兵的追捕,来到了厨房。
左赫卿用一种怨恨的目光看看锅铲,又看看管玉器,再看看桌子上摆着尾巴的鱼。他可从来没下过厨房,没见过锅铲,更别说做菜了,还有杀鱼,做鱼。天呐,比自杀还困难。
“你们动作快点,丞相大人要来了”老管家焦急地催促其他人。
丞相大人要来?冯季卿?姐夫?
“赫卿,我们有救了,你快点烧鱼啊”管玉器一边高兴着一边小声催促左赫卿做鱼。
赫卿一脸无奈,捏着鼻子拎起鱼“这鱼怎么杀啊?”以前只知道吃鱼,只知道烧好的鱼很香,却不知道它会这么腥。
“把它打晕了,不就成了嘛”管玉器示意左赫卿将鱼打晕。
论纸上谈兵,没人胜得过她,其实她也没下过厨。饿了,宁愿塞薯片也不愿进厨房,这就是管玉器。
“是这样吗?”左赫卿一拳定死鱼啊,直接就下油锅。“啊啊啊啊这是什么”
“油啊,你怎么不把水沥干啊?”
看着左赫卿拿锅铲的样子,玉器直想发笑“快翻身啊,要糊了”
“怎么翻?你来啊!”
“救命啊,要着火了”
“别吵,把水拎来”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管家站在门外“你们的鱼烧好了没?”原谅他不进去,里面烟太重,老人家不宜进入啊!
“好,好了”管玉器用酱汁在盘子的白色部分画了个“SOS”的标志。然后将赫卿版‘糊鱼’交到管家手上“OK,完成了,端上去吧”
“嗯,好好”管家激动啊,看着厨房的架势,这鱼一定美味。
“哈哈哈哈,赫卿,你成大花猫了,哈哈”管玉器指着左赫卿黑乎乎的脸笑弯了腰。
左赫卿捏着她的小脸宠溺道“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管玉器笑得贼贼地“你说,姐夫要是吃到你做的鱼,会是什么反应啊?”她现在非常期待冯季卿吃了鱼后的表情。
只要相爱的人可以在一起,不管是坐牢还是做菜,都是一种幸福。只是他们的菜,苦了吃菜的人。
“丞相来此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啊”王绛举着酒杯对这突然来此的客人百般奉承。官大一级压死人,没办法,谁让冯季卿的官职在他之上呢。
“王大人真是过奖了”冯季卿也端起酒杯一笑饮之。
朝堂的尔虞我诈,宴前的阿谀奉承,冯季卿早已厌倦,若非今天要救人,他才不会来此。
放下酒杯,王绛思考良久,最终开口“不知丞相今日来此所为何事?”
印象中他和冯季卿似乎没什么交集,冯季卿不会无事不登三宝殿。定是有什么阴谋,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我只是来看看王大人,大人可真是见外啊”两个人的对话越来越不和谐。
“哈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啊,来来,吃菜,尝尝这鱼”王绛示意下人将鱼放下。
‘SOS’是玉器。冯季卿一眼就看到盘子上的标记,除了管玉器还会有谁?
颤抖的手拿着筷子夹了一块鱼肉,却不似鱼肉那般软。
鱼鳞?没错就是鱼鳞,季卿将鱼鳞夹进碗里放下了筷子。
“这菜不合丞相胃口?”冯季卿尴尬的表情没逃过王绛的眼睛。
“不不,不是,我”说再多都是废话,冯季卿干脆夹了一块鱼肉放进嘴里“呵呵,味道不错”官方式的笑容永远都很假。
“哈哈哈哈,我就说嘛,这是管家新找的厨子做的,难得丞相喜欢”王绛很狗腿地说道。
什么叫哑巴吃黄连有苦无处诉,季卿这算体会了。不,他比哑巴还惨。
这鱼,除了鱼鳞没剔外,还没放盐没放葱没放蒜。这些都不重要,关键是,它居然没烧熟,腥味特重,冯季卿是闭着眼睛吞下的,鱼是吞下了,可那味还弥留在喉间。
冯季卿的胃里翻江倒海,痛苦的脸上写满了两个字:想吐。
如果盘子上没写“SOS”他一定不吃那鱼,就算吃了,也一定会砍了那‘厨师’。
王绛被冯季卿那纠结的表情弄的摸不着头脑“丞相这是”
“没什么,吃饭吧”冯季卿一手捂着嘴,一手指着饭桌,示意大家不用管他,吃饭即可。
下人又端来一盘菜。
王绛顺手将盘子移到冯季卿面前,没办法,冯季卿的官职在他之上,他不得不奉承。
就在盘子上的盖子揭开后,在场的所有人都呆了。一只烧鸡,不,一只鸡的骨架展现在大家面前。这分明就是被人吃剩的残渣。
“呕”冯季卿捂着嘴迅速从饭桌跑到外面,他,再也忍不住了。
“丞相?”王绛抬起的手在冯季卿走后,愤怒地拍在桌子上“这是谁干的?”
“大人,老奴”管家‘啪’的一声跪在地上。
“给我把做这菜的厨子砍了!”桌子上的茶几悉数被他摔在地上。
“是是是”管家从地上迅速地爬出大厅。
管家爬走后,王绛一股脑做到凳子上怒气难消,也不知自己以后该怎么办,这回得罪的可是权倾朝野的冯季卿啊。
屋外的冯季卿吐的只剩胆汁了。整理了一下衣冠在丫鬟的搀扶下回到大厅。
大厅的气氛很静,静的仿佛能听到王绛的心跳;很沉,沉的就像季卿此刻的表情。
王绛‘扑通’一声跪到地上“丞相饶命,我以下令处死那厨子,望丞相息怒”
处死他们?本来就盛怒的冯季卿一把拽住王绛的衣襟,激动的情绪中暗藏着浓厚的杀气“谁准你杀死他们的?”
“我”王绛吓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也不敢说。
他的愤怒是不准自己杀死厨子还是他有自己的想法,王绛是一点也猜不透,断不敢乱下结论。
考虑到自己失态了,松开手,语气平和道“把他们给我带过来,我要自己处决他们”
“是是,我这就让人把他们带过来”王绛抹了额头的汗珠,这才像冯季卿,杀了敌人太便宜他们,自己处决,只怕厨子该生不如死了。
“放开我,我自己会走”管玉器和左赫卿被侍卫押了上来。
冯季卿一听到这声音,就觉得头疼的厉害。闭上眼睛,大拇指不停地按着太阳穴,他必须想一个好的借口将这麻烦玉带走。
底下不知情的人无一不为这放肆且大胆的‘小侍卫’担忧,冯季卿在他们眼里就是一活生生的阎王,权倾朝野的人物谁都不敢惹,也惹不起。
“跪下”侍卫将两人压倒在地,然后向王绛禀报“启禀大人,犯人带到”
“这两盘菜是谁做的?”桌子上的鱼和‘艺术鸡’呈现在两人面前。
管玉器指着左赫卿“鱼是他做的”然后又支支吾吾地说“鸡,不是我烧的”
她是一个诚实的孩纸啊,鸡,确实不是她烧的,她只是吃鸡的那个人。
“丞相,您打算怎么处置他们?”王绛拱手弯腰请求冯季卿的意思。
刚刚的事差点吓破了胆,他哪还敢自作主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