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总是免不了起起伏伏、磕磕碰碰的,而我们总是错过、再遇见,然后总免不了再错过!在感情的世界里,太窄!若是有人要进来,就不得不有人要离开。若离开,且不论我们所遇到的是对错。若是当真要离开,错过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已然早已注定?
有人说得很好:不是别人错过了,你怎么能遇得到?不是你错过了,别人又怎么会遇得到?然而,从始至终真正属于你的永远也不会错过!以前,我总是这般去想,然后试图证明,我们当真有缘,爱你当真没错。只是如今这般,仍是这一句话,我却才明白,原来他有缘无分只不过如同这般,遇得到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犹如流沙般逝于掌心,越是抓紧,流逝得只会越发的迅速。抓不住、留不住,当真也只能是爱而不得!
有时候,饮酒浇愁并不能抒怀,只是我怕不饮,会发了疯。一个人兀自游荡在皇城的长街之上,茫然却不知所措。再也不敢去那苍漠瑾的酒馆,只觉一阵心悸却又慌乱得难受,那里面的情感太杂,我只觉自己理不明白!想把自己喝醉,然后再醒来,便知道自己是宿在宫内,还是身在宫外。那般,便会明白情是进是退,是痴迷还是忘却!醒着的时候,我们总是用脑活着太久,反而忘记了心的本性。
听闻,这是皇城之内最好的市井茶楼酒肆。微微的诧异,这皇城之内最好的饮酒之所,不是都已为苍漠瑾所囊括了吗?转念一想,却不觉哑然失笑。苍漠瑾的酒肆是好,只不过又有几个人喝得起呢?又有几个人能如我那般,就算身无分文,仍能被奉为上宾的呢?想来,还是这市井的酒好,喝的人多,热闹!饮酒最忌寂寞,想来于繁华之内,我饮酒或许便已算不得是作愁了吧!
这有坛酒,传说自创店以来就没人点过。今儿个,我点了店里所有的酒,各一坛。于是便瞅见,那塞着大红粗布的酒坛,只见其坛右下角的位置上大约贴着张小小的竹篾。其上曰“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不知为何,乍一看,便已然觉得眼眶一热,竟只觉悲由心生。笔走龙蛇,流云流水间,我竟哀那情分间的理智。想着,或许退一步,对这一份压抑的感情都好。有时候,得不到我们便要试着放手,学着去成全!
“这世上许多人说爱我,说可以为了我去死。我不相信,却不要他们证明!然后,我遇到一个人,他说他其实不爱我,我相信,却偏偏要他证明。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她的话一顿,蓦然停住。我却没有开口,等她继续说下去。“再后来,有一个人他说他可能爱我。我信,却执意要他去证明。他说,什么也找不到,他证明不了。只是吃饭、饮水的时候总是想起我。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她说这话的时候,眼角固执的上翘,眼睑却是死死的低垂着。没有眼泪、没有欢愉。她靠着小店里大红的漆柱,说话的时候,我只看见她眼皮上是暗黑色的眼影。那是,那个男人的最爱吗?
原来衣着光线亮丽,只不过是用来掩饰人心的落寞。而我们自命不凡,却远远及不上这些所谓的市井凡夫俗子。这酒肆单名为“饮”字,我便已觉熟悉,如今咋一看那老板娘,却才恍然想起,那日回城时呆过的酒馆。只是却未曾想过,那妩媚得甚至有些轻浮的老板娘,竟也这般多情。她喃喃的这番话,我不知道她是在劝解我,还是只是感慨自己罢了!只是,一瞬间恍惚看到她的眼泪在眼里瞬间敛去,再一看她便又笑意盈盈与客人谈笑风生着。
原来,在爱情里,那些所谓的佼佼者,只不过是些善于忘记的人!只是,忘记又谈何容易?前世今生,我想我始终学不会!
饮酒作乐、纸醉灯谜,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殊不知,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烈酒穿肠,醉人却是伤身。世人都知饮酒伤身,只是不饮却是伤心。我想若似我这般,是不是该伤身、伤心呢?
“这世上,总是有两个人。前一个把你伤得撕心裂肺,后一个把你哄得没心没肺。你总以为,伤的时候是爱情。殊不知,若真的是爱你,怎舍得伤你。”她说话的声音幽幽的,立于窗口静静的盯着夕阳,像是在回忆一段深邃的往事,又似在叹息一个不经意间错过的人。
今日的她尤为的美,褪尽胭脂,只随意绾了个松垮的发髻,额前徒有缕缕的青丝散落。如今这般,夕阳西下,只见其却下眉头、轻抚朱钗的模样极美。恰似一低头的温柔,朱钗晃动,迷了人眼,只余下淡淡斑驳、零碎的橘光。“小五子,今日免帐,不收分文!”她微微偏过身子,对着自己的伙计,说着今日免单之事。我诧然,不明白她一个生意人为何要这般。如今日落时分,众人早已各自散去回了居所。唯独我,一个人静静的由早上坐到了日落,整整一天的时间,喝光了这酒肆里所有的库存。估摸着,怎么也得百八十两银子,却不想她竟在这时开口免单,一瞬间竟将我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那是一枚很普通的朱钗,她从发髻之上小心翼翼的取下,紧紧的握在手心,一个人兀自发呆了许久。再后来,只见其深垂着眼眸,手指轻柔的一遍遍抚过。抚过那雕花之处鸳鸯的图腾,抚过那镂空之处,细小的珠花。那朱钗的样式为早些年皇城之内最为盛行的模样,只是随着年年岁岁、潮流不定,如今早已过时。再随着岁月的流逝,只觉那朱钗样式陈旧、颜色斑驳,更甚连图腾都已然模糊。只是,她却还这般爱惜。想来,定是深爱之人送的吧!一想到这,不竟兀自好笑的摇了摇头,一扬头一饮而下。酒很凉,只是在喉咙之间滚落之时,却是异常的滚烫。我闭眸,像似想留住那辛辣之味般。然后便听到她开了口。我不知道,为什么她要对我这么一个陌生人说她的故事。不过,从她的眼神当中,她显然是认得我的!不过,想来也是!以她的本领,再加之我那日回宫的阵仗,自是不难知道我究竟是谁。只是,这一切又重要吗?如今,我早已不再是苍漠的皇后,早已不再是苍漠诣的女人。而于她而言,我只是一个寻常饮酒的客官罢了!只不过,她免我酒钱,我听她故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