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石延见他举手格挡更是愤怒,也不顾得金家对他家有恩无恩,拳头如雨点般朝金泽身上落下,金泽也挥拳反抗,当下两个人撕打在一起,打得不可开交。药药不曾想到,她说的话会导致如此严重的后果,心中又惶又慌不知所措。
金夫人更是唬得心胆俱裂,赶忙哭腔着呼人上去拆架,顺子和金家的十几个小厮前去拆架,俱备龙石延挥拳打开了,两人仍旧打得难舍难分。再打下去非出人命不可,可又没人能止得住打得如猛虎烈豹的两人,为急惧得金夫人和顺子他们大哭大叫。
药药惶急中生出一计,随手拿起几上的一个茶杯朝地下摔碎,然后拿起一块较大一点的碎片抵住自己的脖子朝龙石延他们大呼道:“龙哥哥你快住手,再不住手的话,我……我……我就死给你看。”说着便要使劲往肉里插去。
龙石延和金泽见状慌忙罢手,俱都弹跳起来走近药药大叫:“药药,你要干什么!”
“药药,危险,别……别做傻事,快……快把那东西扔掉。”龙石延抖着声哄道。
金泽怒睨了一眼龙石延也颤着声哄道:“药药,别……别往下使……使劲了,快把它丢了。”
“除非你们答应以后都不许再打架,否则……否则我……我就傻给你们看。”说着手上微微使力,瓷片又插得深了些,已经划破了表皮渗出了鲜血。唬得大伙的心都快从口腔里跳出来,龙石延和金泽更是吓得脚都软了,急异口同声道:“答应你,答应你,一切都听你的。”
看到他们两个相互打得鼻青眼肿,加上焦急异常的神态,在药药看来很是滑稽,忍不住大笑开来,这一笑倒忘了抵在肉上的瓷片,手中一抖动,瓷片又深入肉几许,当即鲜血涌流,把众人吓得魂飞魄散肝胆崩裂。
龙石延和金泽欲抢上前去夺去瓷片,哪想药药见到沿壁留下的血,早就一个踉跄,松了瓷片晕死过去。醒来时候,药药脖颈上的伤口已经被大夫处理好了。
“药药,你感觉怎么样了?”见药药醒来,龙石延紧执着她的手关忧道。
药药秀眉稍蹙道:“龙哥哥,你弄疼我了。”
“听到没,你弄疼药药了。”金泽没好气地掰开龙石延的手。
龙石延动怒,又欲挥拳打去,被药药扯住衣袖道:“龙哥哥,你敢再动手,我……我就真死给你看。”说着便去解颈上的绷带,龙石延见状赶忙撤回手去阻止药药。
药药避开龙石延的手道:“龙哥哥,你回去吧,回去跟奶奶说药药没福气做她老人家的孙媳妇。你和杜小姐恢复婚约吧,我……我会祝……祝福你们的,真的。”药药把头撇过一边,强忍住泪水,不让它流将想来。天知道她说出这些话来,有多少的艰难有多么的不愿意,有多么的难过,可她没有办法,她爱的人不爱他,她除了成人之美还能做什么。
“药药,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你……”话还没说完,金泽便打断道:“没听到药药的话吗,这里不欢迎你,你若再赖着不走的话,休怪我不客气了。”说着,打了个手势,两名熊臂虎腰的大汉走上前来,双手环胸圆睁着眼注着龙石延,只待主人一声令下,便把他整个架出去。
“泽儿说得对,我们这不欢迎你,你赶快走罢。”金夫人亦下逐客令道。看她儿子都被他打成什么样,本来看到他的到来,她还满腔欢喜的,因为毕竟打她丈夫去世儿子得了怪病后,龙家帮了自家不少的忙,但他一来就把爱子打得鼻青眼肿,甭叫她有多么心疼多么气愤了,要不是顾及两家多年和睦友好互助的情分上,她老太婆早就第一个拿棍子赶他走了。
龙石延只神情关怀地盯着药药看,对旁边两名大汉视而不见,对金泽和老夫人的话置之不理。
金泽恼怒朝两名大汉使了个眼色,两名大汉会意,就要作势把龙石延架起,一旁的顺子见状赶紧挡在龙石延前面道:“我们走,我们自己会走。”转身扯了扯龙石延的衣角道:“少爷,我们走吧,药药姑娘她需要休息,我们改日再来。”
“是呀,我要休息了,你快走吧,你在这会搅扰我养伤的,你要是还不走的话,我就不活了。”反正她现在的心情糟糕得很,想着要活着看他娶别的女子为妻,她还真不如死了算了。只可惜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痛怕苦怕见到自己鲜血的人,这辈子要自缢是绝无可能的了,除非有人肯帮她一把。
龙石延害怕她真的说得出做得到,就像方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一样,他委实是承受不了那种眼看就要失去她的极度恐惧与惶然,只得依依离去,离去时还不忘对药药道:“你要好好休养,我明天再来瞧你。”
药药本想说‘不必了’,可是说不出口,她俨然还是舍不得龙石延走的。
“不必了,药药我们自会照顾得好好的,不必你来惹她不高兴。”金泽朝龙石延大声吼道。
龙石延没理他擦了擦嘴角的凝血,和顺子一径走了。他得冷静下来,回去好好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到底是谁在药药耳边嚼舌根,造出这等无中生有的胡话来。
龙石延走后,药药侧过头来,对金泽和金夫人愧然道:“少爷,夫人,真对不起,给你们制造了这么大的麻烦,还把少爷弄伤了。”
金夫人只“哼……”了一声没说话,她怕自己一说话就会把药药骂个狗血喷头,把抑制已久的怒气通通给发泄出来,因为造成这场撕打的罪魁祸首就是药药。但她更怕因此激怒药药,药药便不给她儿子熬药了,那就大大的得不偿失了。她儿子就是她的命,她不会因为自己宣泄怒气的一己之私而害了儿子的。
药药知道金夫人动了怒,歉意盎然地望着金泽又道:“少爷,药药起来给你上药吧。”
说着,欲要翻身起来,但被金泽轻轻按下了道:“我没事儿,倒是你,给我好好躺着养伤,哪都不许去哪都不许动。”话适毕,金夫人便叫道:“不行!她不动谁来给你熬药?”
“对呀,我还要给你熬药呢。”药药微微点头皱眉道,她只要大力一点的话,伤口就会隐隐作痛,她怕极了痛。
“那就不熬了,等好了再熬。”金泽浑不在乎道。
“那就更不行了……”金夫人生气道:“儿呀,你糊涂啦,你的药是一天也断不得的。”
药药也蹦起了脸道:“少爷,你怎能说这样的话,你想药药之前所做的努力都作废吗。药药只是脖子受伤而已,手脚又没事,还是可以熬药的。”金夫人听她这么一说,对她的气恼顿时消了一大半。
金泽知道药药绝不会停下熬药,且母亲也不会允许,唯有道:“那叫人把那炉子搬门口,就在门口上熬,会方便些。”
药药“嗯……”了一声道:“少爷,你快回去上药吧,甭理药药了。”
“泽儿,走吧,娘回去给你涂药,让药药静静休养,咱们别打扰她了。”金夫人站起身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