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泽迫不及待地想问药药,她和龙石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又是怎么一回事?她几时怀孕的?孩子的父亲又是谁……他想把一切都弄清楚,他现在才发觉他对她真真是一无所知。即便心中疑问重重,堆叠着顶不好受,但也不好在这个时候问,因为药药确实需要好好静养好好休息。
金泽道:“玉蓉和小琪还未回来,我让秋雨夏碧在屋外呆着,有什么事就唤她们进来。”金泽已经知道药药的爷爷和小琪来过他家,且药药已经告诉他小琪和玉蓉之间的关系,以及自己和小琪的事。
“好……”药药道。
“那我先回房了……”言讫,便和金夫人一块行离而去。金夫人行到门口,回头向药药看了一眼,眼神中尽是满满的疑问:她一个青楼女子怎地会与杜府龙宅这些大户人家有着联系?她与龙石延关系何如此密切?她有了身孕又是怎地说?当真是她金家的骨肉……等她伤好了些,她非得把它问个明白不可。
接近黄昏,玉蓉和小琪才尽兴回来。回来时,见秋雨和夏碧在外头站着觉得奇怪,便问:“秋雨,夏碧,你们怎么在这儿站着。”
秋雨把药药如何受伤,少爷派她们俩在这儿照看药药的事儿都小声说了一遍,只听得玉蓉和小琪两人又是瞪大了眼睛,又是吃惊又是担心,忙不迭推门进去,奔到药药床前不约而同道:“药药,你怎么样了?伤到哪了?疼不疼?”
药药本已要进入梦乡的,却被她们吵醒了,张开眼缝埋怨地白了她们一眼道:“你们回来的也太不是时候了,人家刚要睡去就给你俩吵醒了,我现在是完全没有睡意了,你们说该怎生陪我睡眠的好?”
玉蓉闪着泪花歉然道:“都怪我们,我们不应该留你一个人在屋里的,要是我们答允带你一起出去玩得话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儿了。”
“是呀,都怪我们,药药对不起。”小琪看着药药颈上缠着的泛红绷带,酸了鼻子红了眼圈。
药药看玉蓉她们哭了,慌了手脚赶紧道:“你们都扯到哪里去了,又怎会干你们的系呢,别把自作多情乱揽过错了。”
玉蓉和小琪听了反而哭得更大声了,药药无奈道:“你们别哭了,我都不是还有气在这跟你们说话吗,又没死,提早为我哭丧吗。”这话果然奏效,玉蓉和小琪的哭声同时戛然而止。
这回换玉蓉埋怨道:“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杜小姐说的都是假话,她就是想拿那些话来刺激你,好挑拨你和龙少爷的关系,达到拆散你们的目的,你怎么就这么傻,偏偏还去相信她的鬼话,现在好了,她的目的达到了,不定欢喜死她了。”
小琪不明问:“什么话呀?”小琪也知道杜水苋是官家小姐也知道一些有关杜水苋和龙石延的事儿,是李才洋告诉她的。
玉蓉把杜水苋的话和小琪说了一遍,药药问小琪:“小琪,你说她说的是真的么,我是不是真的误会龙哥哥了。”
小琪沉吟了半晌道:“我赞同蓉姐姐说的……”玉蓉不许药药叫她小姐,改成了叫蓉姐姐。
“你看吧,你听我说的总没错,不听玉蓉言,吃亏在眼前。”玉蓉扬眉道。
药药颓下脸来忧道:“那该怎么办呀,事情都发生了,我还……还那般逼着龙哥哥走,还……还骗他说孩子不是他的是少爷的。”
“什么?”玉蓉大惊失色道:“这下,你玩笑开大了!”
小琪见药药被玉蓉说得害怕起来了,忙拉了拉她后背的衣裳道:“蓉姐姐,我们先出去让药药好好休息吧。”
玉蓉欲再说些什么,晓得小琪的意思也就咽住不说了。
“药药,你睡吧,我和蓉姐姐先出去了。”说着,便拉着玉蓉向外走去,刚跨出门栏药药道:“到了少爷熬药时分,记得叫声我。”
经玉蓉和她这般一说,她哪还有半点睡意,辗辗转转地思了许多,越发觉得杜水苋说的话是诓她的了。杜水苋说龙哥哥是因为孩子才娶她的,那为何当她说孩子不是他的时候,他没有半点如释负重的轻松和欢喜,反倒是勃然大怒把金泽少爷给打了个够呛,她真害死金泽少爷了。她想起来了,杜水苋之前不是还说了‘天底下好男人多的是,为什么你偏偏就盯上了我的石延哥呢?’云云吗,这些不打自招的话她当时怎么就听不出其中的端倪来呢,明摆着是她因为怨恨自己夺走了她所爱之人,才编出一连串假话来,若是真如她所说的那样,她又何必跑来跟她说呢,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看来是她自己太过疑神疑鬼,太过不信任她喜欢的人了。她错了,她得向龙哥哥道歉,今天是不行了,等明天,明天她一定要去趟龙宅,把事情说清楚给龙哥哥认错。
次日早晨,颈上的伤口不那么疼,正欲启程回龙宅去,金夫人和金泽却一同来看望她了,他们见药药气色好多了,又实在憋不住便各自问出了心中的疑问,药药只得坐下来把他们问的一一如实回答,这一答就是几个时辰,待金夫人他们俱都了然离去后,已快要到日中了,日头渐渐毒辣起来,看来只有等过了日中,天气凉些许才能去了。用了午饭,药药犯困便睡下了。
金泽本以为知道药药真的怀了龙石延的孩子自己会很难过,但是没有,只是有些吃惊,他之前猜得没错,药药果然和龙家的人认识而且和她的关系不一般,怪不得她看了喜帖后面如土色颜容大变。刚才听药药答话时他倒是担心她会把玉蓉的身份说出来,他娘即便知道药药骗了她,虽然生气但亦拿不了药药怎么着,反是玉蓉被他娘知道了她骗了她是非得把她赶走不可。
金夫人知晓药药的全部后,确实很是生气,气她不该欺骗她这样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婆,都不知道好好的一个大姑娘家骗说自己是什么不好,偏偏骗说自己是青楼的女子,真是叫人难解之至。
药药以为她睡一会儿就会醒过来的,哪料竟睡到了天黑,若不是玉蓉把她叫醒,恐怕要一觉睡到大天亮了。
玉蓉说下午龙老夫人也就是奶奶和龙小姐来过,见她在休息也没叫醒她亦不许人叫醒她,只去和金夫人道了歉说了会子话变归去了。
玉蓉说若不是她还要给金泽少爷熬药,她也不忍把她叫醒,因为她看起来实在困得紧,睡得也着实酣熟,有了身孕的人就是这样,而且颈上的伤尚未痊愈。她还打算睡醒了攒程去龙家的呢,竟睡过头了,龙家没去成便连奶奶他们来了也没见成,心中有些失落,没办法只好等明天了。
第二天一早,药药便起床了,她是起得最晚的一个,玉蓉和小琪早就工作去了。药药梳洗了一番,上金夫人那告知了一声,金夫人派几名小厮和小琪跟随药药一起去,一路上有所照顾。
归因于药药有了身孕又是龙家未来的少奶奶,且以后金家在生意上还有许多需要龙家照料的地方,金夫人对药药是更加照顾了,除了替金泽熬药其他的工作都不许她做,而且还经常给她炖补汤,吃的和自己相差无几,搞得药药还挺不好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