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累?”龙石延拍拍药药的手道。
药药一时还不明其意,转过身道:“什么?”
“手……”龙石延伸伸下颌又好气又好笑,都那么明显了她还拐不过弯了。
药药左右看了看才悟其意,原来她的两只手还张着,不说还真有点累,放下手却傻笑道:“不累……”忽尔蹙眉面色关忧道:“龙哥哥,疼不疼呀?”说着便要伸手去抚龙石延红肿的面颊,龙石延赶忙侧头躲过了,神情有些尴尬:这么多人看着呢!
老太太看他俩你亲我侬的样子,笑道:“好啦,这事总算解决了,延儿挨几个拳头也是难免的,毕竟提出毁婚的是我们,那也值得了,接下来得赶快择个吉日给小两口成亲。”这话摆明是说给龙鸿天夫妇听的。
龙鸿天和二夫人对望一眼道:“娘说的是,一切都听娘的。”
龙凤娴道:“要不就七月初七吧,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岂不好。”
离七月初七不远了,还有那么十多天的日子,这正符合龙凤娴的心意,她希望她哥和药药成婚越快越好,不然她的心里就不踏实,特别是见到杜水笙回头瞅药药那缠绵怜爱的眼神。只有药药嫁给了她哥,一切都尘埃落定时,杜水笙也就没有机会了,药药和杜水笙之间就不可能再有戏了。龙凤娴明白杜水笙喜欢药药,她也清楚杜水笙打她哥一大半的原因是为药药,小半原因是为妹妹,这令她好不心痛,不过等她哥和药药一成亲,那杜水笙和药药就永远不可能了,心下又欢喜不已。
“七月初七七夕节确实是个好日子,离今也不远,就恁地办吧,你们说呢?”除了药药和龙石延两个当事人,其他人都点头同意。
“你们俩呢?”老太太向药药和龙石延问道。
龙石延瞅了眼药药道:“全凭奶奶做主……”
怎么感觉好像一切都来得太快了,药药一时都傻了,只是怔怔地注着龙石延不说话。“奶奶问你话呢……”龙石延小声提醒她道,他被她瞧得不自在,都快要把脸给涨红了。
“哦……”药药正待要答,守门的老王进来欠身道:“回老夫人,外边有人找药药姑娘,他们吵着要进来接药药姑娘,小的没允,他们还在门口等着。”
老太太尚未发言,药药往外一瞟猛然想起要给金泽少爷熬药,把要答老太太的话抛到了一边道:“奶奶,老爷,二夫人,小姐,龙哥哥,我得走了,金少爷还等这我熬药呢。”
药药欲走被龙石延伸手拉住问道:“金少爷是谁?”语气里醋味飘逸。
老太太道:“还有哪个金少爷,昨儿问咱门要合欢花皮的金夫人的独子,他患了怪病,药药正帮他治疗呢。”老太太又把药药离开后的种种给大伙儿简单说了一遍,大伙儿听了都面露愤色,特别是龙石延。
“你不能去,他都差点把你……他那样对你,你还帮他治病,简直是老虎身上捋须自投狼抱!”龙石延怒眉扬起,十分不悦道。
龙石延的怒声大气把药药唬着了,怔了半日才笑道:“龙哥哥,金少爷也是不得已的,他是被病魔控制住了性情,才会对我轻薄无礼的,不过我已治好他的性情了,他现在是个温文儒雅的人,不会再对药药怎么着了。”
“那你搬回来住!”霸气的言语中,醋味横溢。
“不行……”药药摇头道:“我早晚要把金少爷熬药,回这住不方便。”
药药笑盈盈接道:“再过两个月,等金少爷好了,药药就会回来了。”
龙石延被她这话气得圆睁双眼,说不出话来。再在金家呆两个月,加起来都比在龙家呆的日子长,保不准药药就会对金少爷日久生情,就像他对她一样,他说什么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那危险,你不能去!”
龙凤娴附和道:“是呀嫂子,你去了谁和我哥成亲呀?”
药药听了把脸一红,目视地下心中有稍许犹豫。
“做一件事就得做到底,岂有半途而废之理,何况是救人治病,药药你去吧,婚礼可以推迟治病救人可延迟不得的。”说这话的正是龙鸿天。
“不行!”老太太拿眼瞪了龙鸿天一眼道:“药药有了龙家的骨肉,去别人家我是不放一百个心,没人照顾不说反过来还要去照顾一个性情乖戾捉摸不定的病人,要是有个万一当如何是好,我老太婆是不同意药药去的。”
倘若不是龙鸿天的一番话,药药差点就因为情爱而忘却了作为大夫救死扶伤诊病救人的本质,她已经决定了她要回金家把金少爷的病彻底治好,虽然奶奶的话令她有些为难,但她能够说服老太太。
药药嘻笑着走到老太太椅后,一面拿手捏搓着老太太的肩,一面道:“奶奶,我爷爷常常教导我,作为一名大夫要以救死扶伤治病医人为重,以他事为次,不然就枉为大夫了。”不等老太太说话,药药继续道:“奶奶,你放心好了,药药会照顾好自己的,你看药药都在金少爷家住了两个多月了,不是照样好好的……”
“打住,什么叫好好的,都差点……”
“奶奶……”‘奶奶’两字被拉得老长,药药续道:“药药不是说过了吗,金少爷是身不由己的,况且他的性情已经给药药治好了,现下就差恢复原貌了。奶奶你不是说金家对龙家有恩吗,正所谓知恩图报,药药就是去报恩来着。”不给老太太插嘴的机会,药药极速换了口气接道:“奶奶,金少爷家离这不远,药药会常回来看您陪您的。”言毕,药药行到老太太跟前,装着一副楚楚可怜的神态娇声哀求道:“好嘛奶奶,好嘛奶奶……”
老太太摇摇头,似怒非怒地笑道:“你叽哩呱啦地说了一大堆,奶奶也稀哩哗啦地听了一大堆,也听进了些入情入理的话来,想不答应你都难了。答应归答应,不过奶奶还有个条件,就是不许你经常往这跑,往返颠簸劳累的不疲坏了身子才怪。你现在可是有了身孕的人了,做事可别还像以前那样莽莽撞撞,一根筋的不顾天地,要有所忌惮,不然的话,要你肚子里的宝宝受到丁点伤害,我可是要唯你是问,定不放过你的。”
药药猛地点头,老太太又道:“我们会经常去金家看望你的,你就不用回这来了,等两个月金家少爷病痊愈了,就给你和延儿举行婚礼,好了,天就快要黑了,赶紧去吧,记得多吃些好的把我的重孙儿养的白白胖胖的。”言讫,老太太眼角都湿了。
药药也红了眼圈,她着实不想离开,药药一一看了一遍各人道:“奶奶,老爷二夫人,小姐龙哥哥,药药要走了。”说着便朝门外行去。
“可得好好照顾自己……”二夫人在后面关切地说道。
龙石延奔上前去,默默搂着药药,良久才放她走。
药药红着脸,一步三回头走得极慢,行到大门口才记得忘了一件重要的事。转身向龙石延道:“龙哥哥,我爷爷还不知道我的下落,你让才洋哥回家里一趟,告诉爷爷和小琪说我很好,叫他们不要忧心。”说完,依依不舍地上车趱程而去了,龙石延还站在门前凝望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