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你不必这般伤心难过的,你的病很快就能痊愈了。”
金泽苦笑一声,萎摊坐在椅上道:“你也用不着骗我的,再没有谁比我更清楚自己的病了。”
药药满不以为然道:“你这样认为就大错特错了,你一点都不清楚自己的病情,而最清楚你病情的那个非我莫属了。”
看金泽一脸惘然,药药接着道:“难道你真的就一点也没感觉到你的脾气和性情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了吗?难道你都没看出来你的样子已经有所改观了吗?虽然比较细微,但不用多久就会彻底改变恢复原来的模样了。”真真是旁观者清当局着迷呀。
经药药这么一说,金泽倒是才发现自己改脾换性得厉害了,且身体里的那股冲动也不较之前那么强烈了,即使见到药药时还有反应,然他能自己压下去控制住。金泽喜意盎然地瞅着药药不说话,药药被他瞅得不甚自在,略带灼热的眼光让她想到他被她踢伤的命根子,便把脸一侧连腮带耳通红问道:“你那……没……没事儿了吧。”
金泽一时不明药药指的是哪里,恰要问又见药药满脸通红才想起命根子被踢这事,自己也不好意思起来扭捏道:“那个,没……没事了。”金泽想着自己对药药的无礼与暴戾,药药想着她踢了金泽的命根子差点让他丧了命,两人各怀心思,尴尬之际,玉蓉跑了进来到金泽面前,抑制不住兴奋道:“少爷,你醒啦!”她今个儿一早就起来了,梳洗完毕便匆匆往这边走来,到离门口不远处听到金泽的声音,心下狂喜不已,急飞奔着跑了进去。
“嗯……”默了须臾,金泽问:“那晚伤着你了吧,有没有事。”自责关忧的言语,让玉蓉喜极而泣,声音哽咽道:“少爷,羽芙没事。”画中那个给人感觉温婉如玉、隽雅有礼的少爷回来了,尽管模样没有改变多少,然秉性还原了,这一份欣喜不言而喻。
“少爷,你不用愧疚亦不需自责,我说过了你也是身不由己的,其实少爷,不怕实话跟你说在没知道你是身不由己的之前,你对我做的种种可是让我恨透憎透了你,我恨不能将你杀千刀分以五马,不过现在没有了,现在我只想把你完全治愈,再有半个多月的时间你就能从那画上走出来?”
药药的话让金泽一懵,不明所以问:“从画上走出来?”
药药笑看了眼玉蓉,挑眉点了点头。玉蓉笑道:“少爷,药……玉蓉姑娘是说你很快就能恢复回画上面的样子了。”
金泽惊问:“你……你们见过我以前的画……像?”
“没有,我是听玉……羽芙……”话被玉蓉接了过去道:“少爷,你不记得了吗?你有一晚在凝画像的时候,无意中被羽芙看见了,你还把羽芙大骂一顿赶出去了。是我把你的画像描述给药……玉蓉知的,少爷你会怪我吗?”
金泽笑着摇摇头,长身走到窗前神色哀戚道:“我被这病困扰了这么久,都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连我都记不清了,别人不怪我恨我,我就已经阿尼陀佛求之不得了,哪还有权力去责怪任何人。”
药药慰道:“那都是积脂累欲症在作怪,少爷你真的不必如此自责的。”玉蓉点头如捣葱表示赞同。
“积脂累欲症?你是说我患的是积脂累欲症?”金泽回身问。
“嗯……”药药对他颔首。
金泽舒眉一笑道:“我真没想到你会是个大夫,更没想到你医术高超至此,连这怪病你都诊得出来,甚至还能治愈,看来我是遇着贵人命不该绝了。”
“那是呀,老天保佑让我儿遇到玉蓉姑娘这么一个大贵人。”金夫人由两位丫环搀着走了进来,满面兴奋显是因见到儿子醒来,性情大大转好而喜不自禁。金夫人握了回金泽的手慈爱一笑,又走到药药面前愧然道:“玉蓉姑娘,之前是我老眼无珠打了你,还忘你莫要见怪的好,权当我这老太婆有眼不识泰山了。”
药药忙摆手道:“夫人,少爷,你们这么说真真是折煞了药药了,救死扶伤乃是我作为大夫的本职,这些都算不上什么的。况夫人打了我也是因为爱子心切,夫人实不应觉得有什么愧对药药的。”
“药药?”金夫人和金泽满面困惑地看着药药,等待着她的释疑解惊。药药发现自己说漏了嘴,立时用手掩住嘴,向玉蓉投去抱歉的目光:怎么办,我叫漏了嘴?
玉蓉微微一笑,踏前一步向金夫人和金泽解释道:“夫人少爷,药药是玉蓉姑娘的小名呢,玉蓉姑娘亲口告诉羽芙的。”说完向药药笑递了个眼色,药药会意附和着点头道:“是是,忘了告知夫人您和少爷了,玉蓉的小名儿就叫药药,你们以后叫我的小名儿就行了,那样我会比较习惯的。”
“不过是个名字而已,叫哪个不是叫,你说是吧玉蓉姑娘?”金泽赞许地瞧着金夫人点点头。
药药道:“那你们以后都叫我药药吧,也不要在后边加姑娘了,听着怪别扭的。”就是叫漏了名儿,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反正金泽少爷秉性都恢复了,索性如实把她们俩各自的身份都说明道楚就了了,迟早都是要告他们知道的。只是药药不懂玉蓉怎的还继续地隐瞒着,意欲何为不得解释。其实她是打算全盘脱出来的,但玉蓉既这么说了,她是不好戳穿了,就留着它吧,也许玉蓉有不得已的苦衷也说不定。
“嗯,都饿了吧,泽儿药药我们一起去吃早饭吧。”
这一顿早饭吃得有滋有味有说有笑的,是金夫人自爱子患病这一年多以来吃得最释怀最开心的一顿饭了。饭间,坐在药药对面的金泽总会时不时忘神痴痴迷迷地瞅着她,让她感到好不自在,虽然那样子还是很丑陋很不养眼,但已没有了之前的猥琐和**。药药低着头扒饭,只作没看见,但双颊仍是被他瞅得有些泛红。
用了一个多月的药,金泽的面貌体态都没半分改变,这让药药异常纳闷,绞尽脑汁亦百思不得其解。她明明记得治疗积脂累欲症的就是甘草、银叶、木香、水蛭干、蜈蚣干等十几味药,搅和着伴水和酒文火煎煮了来吃,两个月后便可痊愈了。金泽早晚按时用药,并无间断,何就除了性情有七分改变外,表貌半点都不曾变过?金夫人催问了她许多次,急于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玉蓉亦如是耳,药药自己也毫无零头,只能默然以对。金泽虽然心亦急着想复原回原来的面貌,但他却不忍心看着药药为此恼忧为此愁眉,因时时轻言松语地安慰着她。然他越是藉慰她她就越是过意不去,心下越是愁脑。
又十几天过去了,药药还是没能找出问题出在哪,急得整日在房里兜手蹉脚。(为了方便医治儿子,又看药药和丫环羽芙关系抵好就让她们俩住在了一起。)
这日,药药慌闷着心在熬药,玉蓉急急跑到跟前来上气不接下气道:“药……药药,不……不好了,少……少爷他……他好像又……又复发了,你快……快去看……”没等玉蓉说完,药药人影一晃飞金泽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