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好笑的,不好笑!”忿忿然把头侧到一边,抬起左手胡乱在脸上拍擦着。
金公子收好镜子一面兀自笑个不停,一面不顾药药的反抗拿帕帮她拭脸。“可吃饱了?”金公子只为药药的美色所迷,也没去注意她用哪只手吃饭,自然也没甚可怀疑的,药药倒是放了一个心,又想到他说的话,说什么用完饭,穿上绿萝衫好好伺候他,不由心悸不已,嗫嚅着答:“没有,还饿得很。”
金公子敛住笑,端起她扒空的碗舀了一碗热桂圆汤,用食羹勺了一匙放到嘴边吹凉,送到药药口边,药药只觉那勺汤里面散尽了他的口涎,有说不出的恶心,紧闭着嘴不肯喝。那金公子从药药的表情中明了她必是嫌恶于他,心中五味杂陈,愤怒道:“你吃我们也行事,你不吃我们照样行事,不过是快慢的问题。你竟然不吃的话,就让羽芙帮你洗个澡,穿上那绿萝衫好行事,爷没多大耐性跟你耗。”
药药自然晓得这行事是何种意思,立时羞愤得满脸通红。不情愿地张嘴,任他把汤一口一口送进嘴里,而她则硬着头皮一口一口地艰难咽下,即便非常美味,她想着能拖延多久就拖延多久。随着佳肴不断地被送进口中,胃里已经趋近饱和,再吃下去的话,肚子都要爆炸了。
“不吃了……”药药打了饱嗝摇手道。哪知她习惯性摇的是右手,紧握着的右手引起了金公子的注意。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金公子伸手去拿她的右手。
药药慌忙地把右手藏在背后,一味地摆头道:“没……没什么……”药药埋怨自己,怎么这样稳不住,又不是要谋他财害他命,单纯只是为了保护自己而已,怎就表现得这般惊慌,如做贼心虚一般。
“没什么,用得着这样慌慌张张忙不跌地要把手掖藏起来,你这打的是哪门子主意?”金公子警惕道。
别看他表面上庞胖钝笨就想混弄他,他脑子可是醒颖聪捷得很,况他已经吃过一次亏了,在忆欢院的时候,一个不注意,被那个该死的贱人玉蓉手藏毒粉,趁他抱她的时顺手向他身上撒了毒粉,哈痒得他生不如死,不仅如此,还坑了他几万赎钱,恨得他咬牙切齿。曾挖地三尺地式地寻她都寻不到,竟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似的,害他一腔怒火整整在胸腔里闷塞了几个月。
药药目光闪躲,支支吾吾道:“我……我没……没打什么主意……”药药兀自镇定自己,直视他又道:“不过是手太脏了,见不得人如此而已。”金公子抿嘴一笑,两双锐利的小眼直瞪瞪地,看得药药心里发毛。
药药强迫自己不要擅自再慌了手脚,也睁大眼眸直直地看着他。金公子浑圆的脑袋欺进她,趁她一个不注意,固住了她的右手,使蛮力扳了开来,只见一只白色小巧瓷瓶现于掌心,表面被握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金公子拿起来一瞧,顿时肥容失色,面露惶恐,怒焰赫赫:那小巧瓷瓶近胸处贴着一小方形纸条,纸条上用楷书写着三个小字“哈哈粉……”。
“哐啷……”一声,金公子甩手把白瓷瓶远远地摔了个粉身碎骨,霎时间粉末四下里散飞。捏紧药药的下颌恨恨抬起,圆睁着双眼道:“你就是忆欢院里的那个对我施哈哈粉的贱人——玉蓉?怪不得我看着你总觉得面熟!”
药药被他捏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忙挥手道:“不,我不是!”
原来这头难看的肥猪一开始就没认出她来,看来堆粉与不堆粉是有差别的,要不是这瓶哈哈粉,他可能一直都不会认出她来,那样她至少安全许多。看他那扭曲得厉害的面庞和那咬牙切齿的模样,八成是恨不得揭她的皮啖她的肉将她碎屍万段,看来今天是难逃魔爪必死无疑了,死倒没什么可怕的,反正紫珠对她说的那些话每每萦绕在耳际,如万箭穿心锥磨得她都不想活了,倘不是舍不得爷爷和小琪,死又有何惧。
说到舍不得,实际上最让她搁不下撩不开的却是她的心上人龙石延,尽管他把她看成是萃竹口中所诉的那种女人,尽管这深深刺伤了她的心让她疼痛不已……总之,归根结底,她现在还不能死,她已经好久都没见过爷爷和小琪他们了,她要回家去,她要见他们,她还想……还想再见到她的龙哥哥还有奶奶。反正她本来就不是那个叫玉蓉的姑娘,虽然对他施哈哈粉的的确是她,但他既然认定了是玉蓉姑娘施的,那她就来个赖死不认账好了,说不定能留得住一丝生机。
“还敢狡辩!”金公子加重了力度,那寸许的指甲都快嵌到她细腻白嫩的肉里去了,这回痛得药药眼泪簌簌从眼眶里滚落下来,但嘴里仍旧坚决否定道:“不是我!我不是玉蓉姑娘!快放开我!放开……”两手握住他的手使劲推摇,想要把他的手从下颌上弄开,却始终是徒劳无功白费力气。他捏得那样紧,俱往死里捏,她如何能弄得开,她那点力气在他面前显然是微不足道。
“不是?”金公子冷冷阴笑道:“可害得我好惨,坑的我好狠,现在又想用那混账毒粉来害我坑我,幸好我发现得早,不然你又得逞了。有心擒你擒不住,无心逮你竟自投网,哼!还真是搞,也用不着洗什么澡穿什么绿萝衫了,爷我已经等不及了!”说着猛地撤开药药的下颌一把搂住药药,在药药脸上颈上粗暴地乱吻乱啄,手中还不停使蛮力粗鲁地撕剥她的衣衫,吓得药药全身发抖,一面竭力挣脱一面颤声哭喊:“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放开我,快放开我!”
怒火填胸,色欲熏心的金公子哪里还存得一丝人性,任凭药药怎么叫如何喊,他的兽性都不会就此停下。衣物在“噼啪……”声中碎成片片,药药嘶哑干涩的喉头再喊不出声来,挣扎的劲儿也已消耗殆尽,精疲力竭的她只能做一只任人宰割的绵羊。紧闭的嘴唇被他啃破,一股腥热的液体在她嘴里蔓延开来,那黏稠苦腥的味道是药药心中的无助与绝望。
滚滚泪珠从闭锁的眸子里溢出,源源不断连绵不绝。即使那是绝无可能的事,药药心里脑里还是无限渴盼着奢望着龙石延能来救她。衣裳只剩下贴内时,房门被轻轻打开了,沉浸在嗜血的掠夺中的金公子哪里感觉得到,只有一心祈求着她的心上人能来救她的药药听到门开那一刹的声响,以为是她的龙哥哥来救她了,惊喜地睁开眼眸,看到的不是龙石延而是那个叫羽芙的丫环,她一手拿着一根臂大的木棒,一手食指抵在唇上,又朝药药颔颔首,双手举起木棒,咬牙闭眼胸口起伏,用尽全身的力气朝金公子的后颈打了去,生怕太轻打他不晕,羽芙又加了两棒。
那金公子受力向前倒去,把药药压倒在地上。“啊!”药药吃痛地喊出声,被这么一个体重几乎是她四倍的人压着,药药感觉一身的骨骼全都被压散了,疼得可以。
羽芙神情紧张而惶恐,木棒悬在半空半晌,才“砰……”地丢掉,奔到药药面前,不管如何使力都没法移动趴在药药身上已昏过去的金公子一丝一毫,不一会儿额上就密汗忱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