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石延见了,醋意不打一处来道:“我看你们俩挺配的,夫妻相可浓着,不如你们就来个‘无中生有’也无妨。”这些天来,龙石延和他们都混熟了,说话也不那么客套了。每次他们几个在一起的时候,看陆飞瞧着药药的那种眼神,他龙石延就什么都明了了:陆飞喜欢药药。
陆飞动了下嘴唇,欲要说话,却被药药说先了道:“啊,我想起来了,怪不得那天张剑你问起小琪那么紧张哩,原来你们俩是有‘玄机’的。”
“我怀疑着,小琪半路丢下我和顺子进而跑得无了影踪必是去找张剑去了。”龙石延搭腔道。说得小琪和张剑脸上又俱是一红,低着头不说话。刚才明明岔开了话题的,怎么又跑回头了?
“有这回事儿?”药药抬头望着龙石延问道。龙石延别有意味地盯着小琪和张剑点了点头。
“听戏听戏,再不专心听就没戏了。”小琪再一次岔开话题,扯了扯张剑的袖角,往前面人群中挤了挤,做出一副认真听戏的模样。除了陆飞,其余三人都在后边笑开了脸。
从街道上回来,药药头有些晕乎乎的吐个不停,却又吐不出什么东西来,弄得龙石延十分恐慌。药药也觉得万分奇怪,好像今天也没吃错什么东西呀,何以吐得那么厉害并且还是干呕的。
小琪也是担心到不行,唯有司徒阳宇面露喜色,不忧不惧不慌。连续几天,药药都是这个样子,司徒阳宇只道没事,过些天就会好了,但龙石延却急得团团转,可自己又不是大夫只得干着急而已。药药反倒安慰他说,既然爷爷都说没事儿了,那肯定便是什么事儿都没有。
这天,司徒阳宇对龙石延道:“你带药药回去吧,回去之后找个大夫给药药瞧瞧。”说这话时,司徒阳宇眉开眼笑的显是很欢喜,这让龙石延摸不着头脑,他自己不就是大夫吗,为何还要找别的大夫给药药看,不是说药药没事儿的吗,这欢喜难道不是打这来的?
司徒阳宇似乎洞穿了龙石延心中所想而道:“叫你怎样做你就怎样做,收拾收拾好带药药回家去吧。”
“是爷爷……”除了这么说,龙石延也不好再问什么。
这回,药药从房里出来笑道:“你们两个再说些什么呢?”
“家里留不住你咯,收拾收拾跟石延回你以后的家去吧。”说这话时,司徒阳宇眼角有些湿润,毕竟是他一手带大的孙女,他们司徒家唯一的一根独苗。
“爷爷,你和小琪不同我们一块儿走吗?”药药问道。
司徒阳宇疼爱地抚了抚药药地头道:“这孩子说的这是什么话,只是嫁孙女而已,哪有举家都‘嫁’过去的。”
药药红了眼圈撅嘴道:“爷爷不走,那我也不走了。”
“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虽然是孙女,那道理也是一个样的,嫁出去之后应当随从夫君,不许任性。”
“是呀,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嘛。”生怕药药不跟他回去了,龙石延赶紧应和道。
药药的嘴撅得更高了道:“我又不是鸡狗,龙哥哥,我是人。”
“要不,龙哥哥我们就在这永久住下来吧,好吗?”药药又道。
这怎么可以!虽然他是喜欢这里的田园风光,喜欢这里的闲逸与自在,也有乐不思蜀的感觉,但究竟不能长住,这不是他的家呀,他家也就他这么一个独子,他也不能如此不孝掉下几位老人而不顾,龙家庞大的基业以后还等着他去继承和打理呢。
“药药,你跟我开玩笑的吧。”龙石延苦笑道。
药药正欲说话,司徒阳宇道:“好啦好啦,药药听话儿,你们回去把该收拾的都收拾好,爷爷去给你们做顿好吃的好准备上路。”
“那爷爷你们要经常来看望药药……”药药眼圈更红了,欲滴下泪来了。
“药药,小琪和爷爷会常去看你的。”小琪抱住药药哽咽道。
“我也会带药药回来看你们的,大家还是可以常常见面的。”虽是不甚有‘经常’这个可能,但龙石延不忍大伙儿如此悲伤因说。司徒阳宇点点头,和药药小琪相拥了一会儿便催药药收拾去,自己和小琪去下厨去了。
回到龙宅,药药心中别是一种意味,不仅是因为下雪的缘故,也是因为里边有许多她的回忆。药药和龙石延回来,可把老太太乐坏了,赶忙吩咐厨子填上好鱼好肉佳菜,准备为他们俩接风洗尘,又亲自和龙凤娴冒雪出到门口去接他两个。
龙鸿天和二夫人得知龙石延回来自然亦是欢喜不已,不过唯欢喜自己的儿子而已。虽然龙鸿天夫妇并不讨厌药药,但药药毕竟不能生育了,他们还是不喜儿子同药药在一起。
饭桌上,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饭,龙石延趁人齐,宣布了他和药药已经成亲的事,把大家伙都惊怔住了,龙鸿天更是一筷子菜夹到嘴前定住,瞪大了眼睛,二夫人也不例外,唯老太太眉开眼笑的,显得甚是开心和满意。
药药的胃一直在犯酸,艰难地咽下几口饭菜就吃不去了,实在忍不住了,紧接着便捂着胸口不停地干呕起来,龙石延陡然想起了司徒阳宇的话,急忙唤人去请了大夫。老太太以为药药得了什么病,心中忧虑不已。
龙石延的房子里,每个人都在焦急地等着大夫诊断的结果,半刻钟后,大夫放下药药的手,缓缓站了起来。
龙石延不待大夫出声,忙但忧问:“大夫,我家娘子怎么了,有没有大碍?”
“是呀,大夫,我孙媳妇她怎样了?”老太太也担心问。
大夫欢笑拱手弯腰道:“恭喜少爷,贺喜老夫人,少奶奶她有喜了。”听到大夫的话,所有人俱都惊讶不已。
药药更是觉得不可置信,不可思议,她明明被大夫宣告以后再也不能怀孕的,难道说是奇迹出现了吗。她刚开始呕吐的时候,她连想都不敢往这方面想,怎么会呢,她当时也给自己诊过脉的,确实如大夫所说,她不能再生育了。可现在面前这个老大夫说她怀孕了,教她一时间如何相信。
药药没有忘记自己也是一个大夫,她自己给自己把了把脉,一会儿,把脉的手激动地颤抖了起来,脸上浮起不可思议的狂喜之色道:“龙哥哥,奶奶,是真的,是真的,真的是喜脉。太好了,太好了,我又有孩子了,我又有孩子了!”药药激动地从床上蹦了起来,四处弹跳着,欢欣之极。
大夫见状忙道:“少奶奶,当心肚子里的孩子,您不宜太过激动不宜做过于激烈的运动,更不能忽喜忽悲,心情落差过大,这些都会影响到胎儿的成长,少奶奶的胎象不太稳定,我开几副安胎之药,只要少奶奶按时用药就没事儿了。”
老太太宠爱地睨了一眼药药道:“药药,听到大夫所说没有?赶紧安定下来,你现在可是责任重大,得好好照顾好奶奶的重孙子,否则奶奶定不饶你。”
“药药,快回床上躺着!”龙石延心中甚是高兴,半推半扶半哄着药药上床躺着。
龙鸿天和二夫人相视而笑,自然是欢喜不已。龙凤娴这下子感觉到心中有了些着落,再没有人跟她抢杜水笙了,而杜水笙也再没机会和药药在一起了。当她得知他哥龙石延把杜水笙打成重伤时,她整个心都揪拧了起来,她还为此大哭了几回。她哥打伤了杜水笙后,她便第一时间上杜府去看望他,想瞧瞧他到底伤成什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