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子回去了,他留下来了,顺子托人捎信来说,奶奶教他好好地玩别挂念家里,信里没听到任何有关他和药药已经成亲的事,想来顺子没说漏了口,顺子回去之时他特地嘱咐他不许说他已和药药成亲之事,他要带药药一起回去亲自向他们说。
在药药家里过了一段日子,不但山村野味是他龙石延从所未偿过的,田里的活动,菜园里的劳动,河边上的垂钓,森林里的砍伐……更都是他龙石延生平所未经历过体验过的,不仅觉得新鲜有趣而且乐在其中。
这一天,药药和柳丫陆飞张剑小琪相约好,一起上街去凑热闹,因为从京城又来了一班有名的戏班子,准备免费在街道上搭台唱戏,村里好多喜好听戏唱戏人都去了,由于要约齐人,所以药药他们几乎是村里最后去的了。
六人来到街道上时,已经人山人海,拥挤到不行,龙石延生怕药药被挤丢了,紧紧拽住药药的手。药药微笑地看着龙石延,心中百感交集。想半年前,她也是因为京城里来了戏班子,才得以上街去,才有机会遇见龙哥哥,想当时她的龙哥哥对她一脸漠然,不记得她也就罢了还像瘟神一样躲着她,而如今……药药心里美滋滋的,比灌了蜂蜜还要甜。
“龙哥哥,你真的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情了吗?”药药半倚着龙石延问。
“有些记不得了,有些还记得……”龙石延不解道:“怎么突然这么问?”
药药道:“因为你小时候帮我找过爷爷,龙哥哥你还记不记得?”望着药药那满怀期盼的眼神,龙石延真的不忍心实话实说,但他亦不想欺骗她因而道:“药药,我小时候真的没帮过什么人找过爷爷,也……也没帮过你。”
药药苦丧着脸道:“龙哥哥,你再好好想想,十二年前的某一天……”
“药药,真的没有。”龙石延肯定地摇摇头,眉目之间隐隐透露着不悦。难道她喜欢的只是那个小时候帮助过她找爷爷的男子?而不是他?她一直以来都把他误当成了另外一个人?
“不可能的呀,你明明有那块刻着杜若的翡玉。”药药托起龙石延腰间配戴着的杜若翡玉道。龙石延疑惑地看着药药,药药接着道:“十二年前帮我找爷爷的哥哥腰间就挂着这样一块杜若翡玉……”
这块杜若翡玉是他们龙家的传家之宝,这世上根本就不会再有第二个人持有,那药药看到的那块杜若翡玉又是哪里来的呢,会不会是药药看花眼了,那个男子怎么会有这样一块世无仅有的玉?等等……他想起来了,难道是……没错肯定是他没错了。
十二年前由于他还不知道杜若翡玉对他乃至整个龙家的重要性,拿它跟冯元友交换了另一样新奇的东西玩,那时冯元友一家都还在他家里干活,他和冯元友几近是一起长大的,所以彼此之间特别要好,有什么秘密和好玩的东西他们都会共同分享。他们交换了东西之后,第二天冯元友他爹就病了而且病得很严重,他娘就辞了工带着他和他爹四处寻医去了。奶奶和父母为了这事对他狠狠地施了一顿家法,还罚他在祖先牌位面前跪了整整三天,不许吃亦不许喝。那时他才知道那块交换掉的杜若翡玉对于他们龙家是多么重要,原来他们家的兴起全靠这块天赐宝玉的譬佑,如果没有了这块宝玉也就没有了今时今日的龙家。至于具体是什么原因,他也不是很清楚。奶奶也跟他说过,但他那时还小,记得也不甚多。
几天过去了,都不见冯元友一家回来,可把他给唬坏了,他以为冯元友他们不会再回来了呢,还好,十多天后冯元友的舅舅带他来了龙宅,原来冯元友的父亲在寻医途中病重离世了,他母亲回来的途中也病倒了,回到他舅舅家中后病情愈重,把冯元友托付给他舅舅后也跟着离世了。他舅舅带他来龙宅就是为了说明这些,以后冯元友便随他舅舅一起生活了。他舅舅家境不错,待他也不错,而且冯元友舅舅家离他家近,他们俩得以经常在一起玩耍。
杜若翡玉要回来了,可药药惦记着的那个男子却不是他,他要不要说出来呢,不说出来吧,心中又委实难受,说出来吧,又着实不愿意。
“龙哥哥,你在想什么呢?是不是想起来了。”药药开心道。
龙石延则不悦道:“你为什么老记着那件事儿?”老记着他一一冯元友。
药药道:“怎么了龙哥哥,你好像不高兴了?”龙哥哥怎么不高兴了,难道那个小时候帮他找爷爷的哥哥真的不是龙哥哥吗?不然的话,为何龙哥哥不但不记得,听她说起还不大高兴?
“没有,只是那么久的事情还天天挂在心里,你不觉得很没意思么?”龙石延憋了满满一肚子醋意道。
“不是的龙哥哥,那件事对我意义真的很重大,要不是龙哥哥你的出现,药药就再也见不到爷爷了,药药就得像小琪一样成为无亲无倚的孤儿了。”
“没有要不是了,我不是带你找到爷爷了吗,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了吧,我只是不想你老是记着以前的事。”既然药药认定是他,那就是他吧,反正这事除了他也没第二个人知道。他好像有种预感,总觉得要是药药知道了真相,定会有一些他不愿发生的事发生,他害怕药药离开他害怕失去她,即便他们已经成亲,他已经不晓得自己何时变得越来越在意她,变得越来越喜欢她。
“药药,你在说我呢,终于找到你们了。”方才熙熙攘攘的人群把他们都冲散了,小琪和张剑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药药他们。
“你怎么知道?”药药故作惊讶问道。
“不知道,怎么找得到你们。”小琪笑看了眼张剑道:“是张剑听到你们说话告诉我的……”张剑听混了,他们哪里有说到小琪了?
“原来你们就在我们身边呢,我们还四处找寻。”张剑亦和小琪对望了一眼笑道。
药药看他们两人神情暧昧,又加之三翻两次看到他们俩走得挺近,举止亲密因道:“你们两个有‘诡秘’,是与不是?”
“什么‘诡秘’?”小琪是真不知药药的言外之意,所以问。
张剑却听出了其中的意味,不由得脸微微涨红,低首望着地面。
小琪看到张剑那个样子,也猜到所谓‘诡秘’的八、九分含义了,因而也浮起了红晕。瞅他们两个的样子,不用回答都知道是咱回事儿了。
药药和龙石延相视一笑问:“多久的事儿了?”
“可久了,就在才洋带小琪回来的一两天后开始的。”柳丫不知何时出现在众人面前道。
“嘿,柳丫和陆飞到哪里消遥去了,都不见你们的人影。”
“我明白了……”张剑接着小琪的话道:“定是避开了我们享受二人世界去了……”
柳丫是何许人物,难道会听不出他们俩一唱一搭的,想岔开话题来。
虽然如此,柳丫还是给说得红了脸道:“小琪张剑你们瞎说什么呢,我又没说错,可别拿我们来做挡箭牌啊。”她是有这个心而某人却无那个意呀,他心里面一直装着一个已成了亲的女子,哪有她的位置可言。
“是呀,小琪张剑,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说这话时,陆飞是瞧着药药的,眼中尽是无限的伤感又含情脉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