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说道:“就没一个让本宫省心的主!”
芳怡说道:“娘娘忧心了,今日本是娘娘寿辰,皇上理应来陪着皇后娘娘才是,那王贵妃狐媚,竟称病叫走了皇上,她是诚心跟娘娘过不去。”
“整个后宫难道就只有王贵妃一个女人吗?后宫佳丽三千皇上怎么就一个都看不到,当年的贤妃如此,如今又是这个王贵妃,当真叫本宫头疼。”
“贵妃是有些骄纵,生不出孩子如今还封了贵妃,成了皇上的专宠,真是越发不可收拾。只是今天这个宁采女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犯了娘娘的大忌,奴婢怎觉得她像是有意而为?”芳怡细细的说道。
“你是说她这样做只是为了引起本宫的注意?仔细想想,整个后宫无人不知出席庄重盛宴,唯有本宫可以穿正红色,这宁采女实在是大胆的很,盛装打扮竟有越过本宫光环之势。还送来这样上不了台面的寿礼,虽寒酸了些,可也是算的上用心,众嫔妃只为夺本宫欢心,她倒反其道而行之,让本宫讨厌,后宫佳丽如此之多,却叫本宫记住了一个宁采女。”皇后越说越觉得有意思。
芳怡在一旁想了想说道:“宁采女招虽然笨拙,可这容貌却也实在生的好看,美貌在贵妃之上。奴婢想起,每次娘娘家宴,这宁采女可是从来没有出现,倒是王贵妃常来替她请辞,奴婢私下打听这贵妃娘娘可是对她刻薄的很啊!”
皇后睁开眼,有了精神说道:“有这事?这么说来今天这个宁采女是有点意思,你下去留意着吧。”
八妹拿着拂尘整理着珠帘,皇后看着她说道:“本宫这里实在是太清净了,皇上又不来,难为你打扫的这般仔细。”
八妹拿着拂尘卷了卷珠帘,说道:“皇上不来是因为被这珠帘上的灰尘遮住了眼,珠帘干净了,皇上自然就看得清珠帘里面的人,况且奴婢瞧着这盘果子也是诱人的很,皇上若是见了必然高兴。”八妹看着桌上的一盘新鲜的果子,那是一早宁采女派人送来的。
皇后若有所指,看着八妹,“八妹也觉的这是一盘好水果吗?可这摘水果的人本宫还有些不放心啊!”
八妹跪下,说道:“请娘娘饶恕奴婢多嘴,这果子好不好,都是娘娘说了算,若是来日她成了气候,左不过就是后宫中多了一个给皇后娘娘请安的妃子罢了,皇后只管坐着看着她们就好!”
皇后笑了,“是该给贵妃娘娘找一个伴了,省得她整日无聊,来搅本宫心烦。”芳怡走了进来,皇后起了身,对着八妹说道:“你先去倚月楼看着吧,听芳怡说御花园的花开的好的很,百花争艳啊,本宫也想去瞧瞧。”八妹远远回了一声:“是!”
那两日宫中传遍了曲江池关于莲花仙子的传闻,几个小宫女正议论着:“我听说那曲江池夜半时分,有莲花仙子飘然起舞,还有人看见了,只是那仙子太有灵性,见人便消失了,这可是奇闻。”
另一个宫女又说道:“我听闻这仙子是因为听见了宫中的琴声才来的,也不知这琴声是出自内教坊哪位高人?”
另一个小宫女又补充道:“我们舍利国以莲花为护国之花,现在还出现了莲花仙子,这可是吉兆啊!”
贵妃的鸾轿经过,她不仅蹙了眉,呵斥了那几个宫女,吓得那几个宫女赶紧散了。她问道宝鹂:“近日宫中这种传闻可是不少?”
宝鹂在轿子傍边说道:“回娘娘,这件事确实人人都在传,恐怕皇上皇后都已经听说了,可这都是些传闻,娘娘不必忧虑。”
贵妃沉着一个脸:“指不定是后宫谁在搞鬼!不回宫了,去长生殿!本宫要向皇上请示好好治治这邪门歪道,好叫那些不安生的人知道厉害。”
进了殿只见皇上跟皇后在说笑,贵妃行了礼,走了进去。皇后说道:“妹妹来的正巧,本宫正跟皇上谈着莲花仙子一事,皇上也觉得这是咱们舍利国的好兆头,吉祥如意,正吩咐着宫人晚上不得外出,皇上要亲自去寻找那仙子,妹妹可要同去。”
贵妃怒火烧心,连皇上都相信了要去寻仙子,若是自己说的不合皇上的心意,必定惹得皇上不悦,也就不得不言不由衷,笑着说道:“妹妹也正是好奇的很,正想看看这仙子是何等美貌,不料皇上也有此意,皇上您说说这不是您常说的‘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皇上大笑:“爱妃说的有理,晚上一起同去。”皇后脸转到另一边喜上眉梢的脸一下就沉了下来。
晚上月色撩人,曲江池一片安静,皇上在凉亭里静等,皇后和王贵妃伴驾,身边只是一些贴身侍婢和一些护驾侍卫。过了许久,贵妃不耐烦的说:“等这样久也没听到什么琴声,也不见什么仙子来,宫中向来有些人以讹传讹,要是敢欺骗了皇上,可是死罪一条。”她看着皇后,心想着这事皇后定拖不了关系。
皇后娘娘笑着说:“听闻仙子不喜欢热闹,我们这样多的话怕是那仙子听见了便再也不来了。”
皇上说:“叫那些奴才都先退了吧。”皇后示意让他们退下,突然曲江池那边闹哄哄的,有太监说道看见有人影,皇后听见便说:“莫非仙子在那边,皇上要去看吗?”贵妃匆忙的说道:“皇上是千金之躯,只是几个奴才在瞎闹闹,皇上怎能亲自去那成何体统,倒不如容妹妹先去看看,好叫这帮不中用的奴才扰了皇上和姐姐的兴致。”贵妃想着这次一定要抓住这兴风作浪的妖孽。
皇后来不及阻止她,贵妃就先行而去。这时芳怡采了莲,满身的香气,说道:“后山那片荷花池竟开的比这曲江池的荷花还要艳,奴婢还听见了琴声,甚是美妙!”
皇上一听琴声,便说:“去后山看看!”皇后应了一声“是!”便跟着皇上去了后山。那琴声越来越近,皇上仿佛听见了一个故人在弹,步伐加快了,皇后突然扭了一下受了伤,便说道:“臣妾无福,竟伤了脚,怕是不能伴驾了。”说完就跟芳怡退了回去。
月上眉梢,河畔杨柳依依,碧云亭轻慢随风飘起,亭里坐着着一身紫色素衣长袍,远远莲花香气扑鼻,这香似乎在哪里闻到过,皇上越走越近,月光如流水般打着那碧云亭,那古筝在那纤纤细指一勾一抚之下,发出让人陶醉的声音,思念之情满满回荡在他的耳朵里,《春江花月夜》,这让他想起以前的贤妃也时常弹奏这首曲子,眼前这个在曼纱中的仙子,梳着飞燕髻,桃腮杏眼,温润如玉,这琴艺在贤妃之上。
他想看清楚曼纱中的那张脸,可又生怕自己揭开曼纱,那女子便消失不见,便附着那琴声吟道:“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仙子琴声果然名不虚传!”一首曲子弹罢,那人对着皇上笑了,清新脱俗,皇上望着她,她行了礼,回道:“我非仙子,只是这几日看着这湖边的莲花开得这样好,便来这弹琴,也想看看这传说中的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