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一会皇后和太子一脸的严肃去了青曼承微寝房。坐在上座,青曼一见他们就在地上哭的凄惨,“就是这个小宫女昨日送儿媳一个香囊,她要害我,在里面加了麝香。幸好青曼老家产这种东西,儿媳很了解这香气,若不及时发现,恐怕儿媳怀中孩儿就胎死腹中了,母后要为青曼做主啊。”
哭的皇后头都疼了,曦儿完全不知这话从何说起,满是疑惑,跪在地上有些紧张不安,觉得冤枉的很,可又百口莫辩,结结巴巴说道:“奴婢没有送香囊给青曼承微,皇后娘娘明察!昨日奴婢是来过这里,可这香囊怎么在承微手中奴婢实在不知。”曦儿眼泪出来了。
小蝶马上跪在地上,说道“启禀皇后娘娘,奴婢和宫中宫女都可以作证,这个香囊的确是曦儿送给承微的。”
太子说道:“曦儿一向大意,可心地纯良,想来也不是故意的。”
青曼听见太子的话,慌忙说道:“殿下,母后,她都已经承认了,您看看,您看看啊,母后您要为儿媳做主啊!当初儿媳不顾个人安危,不顾一切救太子殿下,如今处处受人排挤,还请殿下念在昔日解毒之困和腹中皇儿,为青曼做主啊!”她拉着皇后的裙角,哭的伤心的很,完全没看见皇后和太子铁青的脸。
皇后说道:“快起来,都是做小主的人了,要有点小主的样子。”皇后虽不喜欢她,可顾虑到腹中皇孙便说道:“此事甚大,事关皇室后裔,即使是无意,可也是犯了大忌,拖出去杖罚三十,小惩大诫。”
八妹跪了下来,说道:“皇后娘娘明鉴,曦儿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况且曦儿素日与青曼承微无交往,昨日为何会去了承微寝房,实在是有些让人想不通,奴婢可否看看这香囊。”
她拿起香囊仔细看了看针脚,闻了闻,又拆开来仔细闻着香料。她倾斜着身子回道:“启禀皇后,太子殿下,此香囊的确是曦儿的,奴婢也经常见她戴。可这香囊里的香料却不是曦儿能享用得到的,曦儿的香囊里香料一般都是些常见的花草,而这个香囊的香料中名花异草不少于十余种,且都是些他国珍奇,非我舍利国之物。这种香料更像皇后娘娘赏给青曼承微的天竺进贡香料,据说要制作此种香料要经过七七四十九天方能制作,且过程也是相当的复杂,这种香料实在名贵,原本此香没有麝香这一类东西,奴婢实在不知曦儿何时能得这样好的香料,香料里怎会又放入了麝香?”
太子怒视着青曼,大声呵斥:“荒唐!”这眼神叫人害怕。屋子的宫女都跪了下来,青曼自知东窗事发,一下瘫倒在地,陷害不成便大声嚎哭求情,说道:“青曼做事莽撞,还请殿下念在当日为太子殿下解毒之困和腹中胎儿饶过青曼。”
太子过了半响,说道:“解毒之困?本太子记得当日你在耳边说过一句话,叫本太子不要好怕,你会救好朕,你可还记得?”
青曼转着圆溜溜的眼珠子,说道:“殿下还记得那日之事,青曼便知足了!”她说的言辞恳切。
太子深吸了一口气,摔下手中的茶杯,“青曼承微,欺君罔上,罪该当杀,念腹中胎儿年幼,着贬为宫女,妹本太子的允许不得出这阁楼半步,待孩儿出世再行论罪。”说完拂袖而去。皇后叹了气,熟视无睹跟着离去。
青曼差点昏死过去,八妹扶起曦儿。青曼冲过来准备打八妹,“你这个该死的卑贱宫女,我要杀了你!”
八妹抓住她的手,说道:“我是奴婢,但我不卑贱。你这宫女谎称为太子解毒,才最该当死!”八妹和曦儿离去。
青曼此刻才明白太子已经知道自己隐瞒解毒的秘密,整个人软趴趴的倒了下来。
回到寝房,曦儿迷迷糊糊的问:“姐姐,你不是让我不要说解毒救太子一事吗?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今日怎么知道了?”
“我也是没有办法,如不先发制人,说出青曼的秘密,让太子心生厌恶,那可是他的亲孩儿,加上又是太子的救命恩人,就算你有一千张嘴也是百口莫辩,连澄清的机会皇后怕都不会给。就算太子殿下对你网开一面,查明香囊真相又能如何,对青曼也只能小惩大诫,她是个记仇的人,若不将她就此扳倒,来日你我必定都是她宫中的眼中钉了。若她安生些,我何必要去皇后宫中揭发她,如今我也怕是自找麻烦了。”八妹叹了口气,打开柜子,拿出药箱子,叫着曦儿:“上次的药,你再给太子殿下熬着端去吧,他偶有小腹剧痛,怕是体内的余毒还未清干净。”
曦儿用红漆小木匣子,端着药去了东宫,跪着说道:“奴婢姐姐说太子殿下偶有小腹剧痛,怕是体内的余毒还未清干净,让奴婢送药来,还请殿下笑纳。”
太子坐在书案前,没有看她,说道:“今天又私做主张给本太子喝药,你可知私自用药是要杀头的?”他很严肃。
曦儿眨巴了一下眼睛,咬咬唇说道:“药是曦儿送的,殿下要杀就杀曦儿吧。姐姐是殿下的救命恩人,杀不的!”
“药既是你喂的,那你可对本太子说过什么话?”太子抬起头继续问道。
“奴婢话多,也不记得说的那句,要是触犯了太子殿下,殿下只管要了曦儿的脑袋便可!”曦儿有些使起小性子,太子殿下今日居然要杀死自己真正的救命恩人,这让曦儿心中有些生气。
太子殿下走到她跟前,弯下腰,闻了闻那头上的淡淡莲花香气,大笑:“果然是了!既是救命恩人,本太子怎可要了你的小脑袋,不如封你为良媛可好啊?”
曦儿不懂太子怎么一下又不砍自己的脑袋了,可‘良缓’两个字让她又恐慌又羞涩,放下药就跑了,太子在殿里看着她那冒冒失失的背影微微笑着。
半夜,大雨倾盆,八妹被叫去了暗室,只见皇后和太子一脸的严肃,暗室由铁铸成,完全封闭,没有窗户,黑漆漆的一片沉寂,叫人好不压抑。
皇后问道:“你今天说太子殿下不是中的蛇毒何意?”
八妹倾了倾身子,微微低头:“太子殿下被蛇咬本来就轻,加上处理的及时,体内根本就没有蛇毒,殿下是因为食了断肠草,才引发小腹剧烈疼痛,只有这炭灰、碱水,熬制绿豆、金银花、甘草方能解毒,如若不然必将腹疼不止而亡。”
皇后捂着胸口,吓得向后退了两步,太子一脸的冷冽,扶着她坐下,太子拿出衣袖中的草问道:“可是这种草!”
八妹借着烛光,仔细一看,点了点头。太子僵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睛里燃起愤怒的火苗,半天不语,突然狂笑了几声冲了出去。皇后叫了他没叫住,自个坐在凳子上,托着头,低声的说了一句:“太子中断肠草毒一事不可告知任何人,你先回去吧,本宫在此呆一会。”八妹跪了安,拿着伞走了出去,心里想着谁会对太子下毒,晃晃悠悠走到长生殿外石栏边站着,只见太子在雨中疯狂的乱舞着剑,剑剑充满仇恨,雨水哗哗的下过不停,这个冷峻的男子内心即使压抑的快要死掉,也不愿咆哮出来,只是这样在雨中乱舞发泄,仿佛这雨就是他的仇人一般,眼睛里充斥着恨,那一刻让八妹有些感叹:这宫中不过都是一群可怜人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