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我早就在安排下一步了,只是拓拔玄才是我第一个要对付的人,至于我那位太子皇兄,根本就不用费太多的心思。”
庄妃望了望自己儿子一张信心满满的脸孔,眸色里闪烁过意味不明:“可是他最近防你防得紧呢,怕是那个玄王府连只苍蝇都难飞的进去。”
“母妃的话是没错的,可是,进不去人,不代表里面的人不出来啊。”拓拔萧笑的阴沉:“就比如说,西域公主耶双儿就老是会跑出来。”
庄妃却马上警觉起来:“可是,萧儿,西域人的性子,不比我们,耶双儿不是柳敏之,会打掉牙齿往肚子里言,吃了亏不言不语,你千万不要动她,至少现在不行。”
“瞧母亲说的,我有那么蠢么,将来登上皇位,还怕她跑了不曾,现在,我不急。”
“不急便好,那个女人,争强好胜的,脑子可不大管用,用点心思,不愁她不上套。”庄妃了然的笑了。
耶双儿在燕都城最大的一家酒楼的雅间里,点了一大桌子的精美菜肴,一个人吃的不亦乐乎。
府里的饭菜不合口味,她便经常过来这里,随便逛逛街,打发一下无聊的日子。
和久久的两次较量,她几乎没捞到任何好处,现在,久久又怀了孕,拓拔玄经常在她身边,她愈是不好轻举妄动,不过,心底深处可是从来也没有放弃过要取而代之的想法,一切只能从长计议,机遇可遇并不可强求,否则得不偿失。
“公主,待会我们去哪里,买首饰么。”品儿一旁伺候着。
“选几件上好的,就快到了母妃的生辰了。”耶双儿答道。
熙贵妃的寿宴将至,她自然不遗余力的要去讨好这位婆婆,反正也不缺银子。
“那么去兴盛吧,那里的东西好。”虽然才来北齐不久,品儿已经把燕都的状况摸了个大概,那家的料子好,哪家的酒最纯,哪家的首饰最精美等等。
耶双儿皱着眉头:“不去不去,上次就是在那里给那个女人设计了,还装着什么动了胎气什么的,想着就不痛快,换一家就好。”
“也是的,那么就去……”品儿的话只说了半截,忽然顿住了。
门开了,有人进来。
耶双儿还以为是伙计添菜,抬眼望去,却不由得吃了一惊,进来的是一位熟人,很让她觉得不爽的熟人。
“公主一个人吃饭是不是无聊了些啊,怎么不让皇弟陪着你过来。”拓拔萧径自端坐到她对面的椅子上,一面开口道。
“他很忙的,不比皇兄你整日无所事事。”耶双儿打心眼里瞧不起这个浪名在外的“皇兄”,话里话外都没有一点该有的恭敬。
“说的也是。”拓拔萧并不见恼:“他不只要忙朝里的事,还要照顾孕中的王妃,的确忙的很呢,只是公主金枝玉叶的,却要受委屈了。”
被戳到痛处,耶双儿脸色愈加的难看:“皇兄难道没事可做么,这么关心我的家事。”
“我只是替公主你觉得委屈,若是个有头有脸的,才貌双全的,做这个正妃也就罢了,偏偏那个林九烟原来不过是一介草民,要才没才,要貌美貌,骑到你的头上去,实在说不过去。”
耶双儿挑一挑眉:“你究竟想说什么,直接一点好么,我还有事。”
“没什么,我只是替公主你抱不平罢了。”拓拔萧依旧卖着关子。
耶双儿虽然,心思不够缜密,做事有欠考究,不过并不代表她是个傻瓜,她才不会相信他是单纯的为了替自己打抱不平呢,撇了撇嘴:“那就不劳皇兄了,我还有事,先走了,皇兄请便。”
一面说着,已经起身,准备离开。
“一个拿着别人的私生子替自己巩固地位的阴险小人,哪里有资格继续坐着王妃的位子?”拓拔萧叹了口气,如是说道。
耶双儿瞪圆了一双杏核美目,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出口。
不是她不能领会拓拔萧的言外之意,而是那一层言外之意让她实在难以置信。
那个看起来清心寡欲的玄王妃,怎么可能为了巩固地位做出那么让天下人哗然的事,何况,她的地位,用得着巩固么?
还有那一句,别人的私生子又是什么意思?
她虽然恨她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可是不代表,她可以因为几句莫须有的传言就去指证玄王府的女主人,拓拔玄的心头肉。
“我劝皇兄说话还是不要信口开河,否则会给人抓住把柄的。”耶双儿冷冷的道。
“公主还是不相信我么?不妨把话说开了吧,那一次珠宝行,可记得你们的玄王妃是怎么对我的,给我下了药,让我在醉红楼出丑,怕是公主你也略有耳闻吧。”拓拔萧不急不缓。
那件事几乎是无人不知的,只不过没有哪一个敢随便出口罢了。
耶双儿脸上飞起一片红霞,质疑道:“你有什么证据,那天可没见她对你做什么。”
“我自是有证据的,除了她没人有那个胆子,而且,我之所以想帮公主你的忙,除了要报复她还有一个原因。”
天上掉馅饼的事没有人会相信,有利可图的说法才更让人容易信服。
“说说看吧,你能帮我什么,你又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耶双儿的戒心终于是减去了几分。
“我给公主你提供足可以扳倒林九烟的证据,让你因此取代她的地位,而我并不贪心,我只想要她。”拓拔萧指点着一边侍立的品儿,色眼迷迷,很让人难以怀疑他的话。
耶双儿瞥了一眼面色绯红,含羞带怯的贴身侍女,似有所思。
品儿的确娇俏可人,以拓拔萧见色起意的性子,看上她也不奇怪,可是,那么放荡不拘的一个男人,怕是朝三暮四的给不得品儿幸福的吧。
但是这丫头,摆明了是巴不得攀这个高支的,自己若是挡着,反会让她埋怨……
“品儿你自己说,可愿意随了王爷?”
“奴婢愿意。”
“那么我就随了你的心思吧。”耶双儿乐得做这个顺水人情,既称了她的心思,也遂了自己的意,至于品儿之后的祸福,那也怨不得自己了……
久久一个人坐在秋千上捧着一本书看,身上的白衫随风舞动,犹若是一只曼妙的飞蝶,飘逸婉约。
自从知道了自己怀孕的消息后,刚开始是无比排斥的,甚至于还纠结着要不要把孩子打掉,可是当她隐隐感知到肚子里那个灵动的小生命的存在时,就又萌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和憧憬,心情也不自知的豁然开朗起来。
有时候,甚至于午夜梦回时,她都会笑着醒过来,然后傻傻的设想孩子的模样,如果是女孩,自然是像她的,一定可爱的像是个天使,如果是男孩,就像拓拔玄,他那么英朗帅气,不知道小时候是个什么样子。
有一次,睡在一边的拓拔玄被她弄醒,笑着提醒她:“我听人说男孩多半象母亲,女孩多半像父亲。”于是她彻夜不眠的到了天明,只为了纠结,长成那么一副冰块脸的女儿会不会找不到好男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