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不知道王妃有身孕的,而且她刚刚……”公主之一急忙就要辩解。
拓拔玄却生生截断了她的话:“就算你不知道她有身孕,堂堂的玄王妃是你动的了得么,我们北齐乃好客之国,对你们一直礼遇有加,就换来你们这样的报答,这件事,还是上报你的父亲处置吧,我没时间听你巧言善辩。”
一面说着,一面把久久抱了起来:“我叫了御医,府里的轿子后脚也该到了,不会有事的,一切有我在,别怕。”
那语气,轻轻柔柔的像是在哄个半大孩子,秋以默不由的黯然了一张脸……
就要踏出店门,拓拔玄却又忽然回头,上下打量了一番秋以默:“原来你就是这里的掌柜,这么年轻有为,幸会了。”
秋以默颔一颔首:“王爷过誉了,草民当不起。”
拓拔玄却没再说什么,迈步跨出了门去,陆子悠急忙跟了过去,临走之前还不忘了对那两位公主吹胡子瞪眼:“等着吧,有你们好瞧得。”
一到了轿子里,久久立马就端正了身子,活动了一下筋骨:“唉,好难受啊。”
拓拔玄冷冷的看着她:“你是没事吃饱了撑的么,招惹那个人做什么,牵扯到两国邦交,怎么闹也不会对她有什么影响的?”
“我就是瞧她不爽,背后嚼我舌根子。”
“那也犯不着给他们打啊,不疼的是不是?”
久久摸了摸自己涨呼呼的左脸:“疼是疼的,我也没想到她长的弱不禁风的摸样,恁么大的力气啊。”
“你傻啊,都是养尊处优惯了的,干别的不行,打人的本事可是从小练到大的,能像是解痒痒么?”拓拔玄有些无语。
“那有什么,我猜这下子她就不会敢打你的主意了。”
“什么意思,谁说她会打我的主意了?”
西域国主耶清澜此番前来,摆明了是要和亲的意思,可是正常来讲,和亲的对象都是皇上或者即将会成为皇上的太子,当朝太子体虚多病,可也是外人无从知晓的隐私,那么,耶清澜的首选就应该是太子,怎么会轮到他这个八皇子头上呢?
久久的话让拓拔玄几分讶异。
“是她自己说的么,王爷你可是威名在外,桃花运一宗接着一宗,还一个比一个有背景身世,就可怜我,好不容易摆平了柳敏之和慕莲衣,又要准备投入战斗了。”
“原来这就是你连苦肉计也用上了的原因啊,不过以你的手段,还会怕了她不曾,难道是你不想她进王府,怕我移情别恋了?”
听出了久久话里的酸味,拓拔玄忍不住调侃道。
久久的脸色微红,矢口否认:“我才不是,我只不过怕你嫌烦。”
“你怎么就知道我会烦呢,看样子也是一对美人呢。而且,娶了她进门,对我登上帝位其实很有益处的。”
“那是我多此一举了,你明日就去请旨,准保就成了。瞧她刚才看你的眼神,痴痴迷迷的样子,恨不得扑上来把你给吃了。”久久的话里不无挖苦的意味。
拓拔玄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可是她怎么可能愿意让两个情敌登堂入室。
“一切只能给静观其变,想来的躲也躲不开,不想来的求也求不来。不过你放心,就算有再多的女人进门,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不会变的。”
久久忽而有些个感动,他这算是在表白么?
那么那个苏染呢,已经彻底的成了他的过去式么?
可是,这份情意,自己真的受得起么?
只要但的有一线希望,这个皇位就容不得拓拔家的人去坐。
“怎么了,不高兴了。”拓拔玄轻轻的拥揽住她:“知道么,听了灵秀回话,吓坏我了,但她一提到你的什么孩子,我就全明白了,不过以后,少拿孩子做文章,不吉利的。”
“什么时候,你能真的怀上就好了,很想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久久的心一时慢掉了半拍……
久久就势靠到他的肩头,点了点头。
“对了,你这样也好,明天的宫宴就有借口不过去了。”拓拔玄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事情。
“宫宴啊,我还真是不想过去。”久久呢喃着:“可是好好的又举办什么宫宴呢,难不曾是为了给耶清澜接风的。”
“算是吧,还有一些别的原因。”
“他们来了有几天了,接风宴也该早一点办吧,想必是要给那位公主选乘龙快婿了。”
拓拔玄沉声未语,像是在想事情。
久久昏昏欲睡,却还没忘了刨根问底:“别的原因是什么原因,为什么不说给我听?是不是父皇已经和你说过让你收了那位公主的事了?”
他的话里有话瞒不过谁,不用看表情也猜得到。
拓拔玄笑了笑:“说出来你就巴不得去了。”
“不见得吧,我最不喜欢那种场合了,闹哄哄的累死人。”一想到上一次那些眼高于顶的娘娘公主们像是看杂耍艺人一般好奇的眼光,她就郁闷的紧。
“说好了不过去了,不许变卦。”难得拓拔玄也有打哈哈的时候。
久久抬起脑袋望了望他,眨了眨眼睛,笑:“好了,不会变卦,说说看吧,是什么人什么事对我有这么大的吸引力。”
状似,在这种宫中人云集的盛会上,除了辰妃莫初晴,都是她懒得见的。可是,现在母亲也应该是怀胎八月的人了,未必会在这种场合出现的。别的什么人,只会让她生出厌弃之心,又怎么会乐得相见呢?
“南诏皇帝夜寒漠。”拓拔玄轻轻的吐出了那个名字,淡而无波的眸子里,闪烁过一丝异样。
久久不由得一怔,西域和北齐勾搭勾搭有心可缘,毕竟之前两国也没有什么冲突发生,但是南诏可是在不久之前挑衅过北齐的,此番前来是何用意?
而且,那个夜寒漠还曾经刺杀过拓拔玄,就不怕此番而来有去无回么?
“真的么,不是骗我?”
“南诏上一次进犯我国边境,不过是虚张声势的佯攻而已,目的明确得很,就是要牵制我们进攻大离的兵力,我当时则是采取了迂回的战术,以一万余人的铁甲军,各个击破,把他们十万之众的人马几乎杀了个片片甲不留。”拓拔玄像是说什么无足轻重的小事:“经此一战,也可见南诏的国力并不如表面所见的强盛,他们此番前来。据说一方面是为了朝贺北齐扩疆封域,另一方面是为了像父皇称臣,自此后岁岁纳贡。”
久久长吸了一口气:“想来他也是知道了西域的造访,唯恐两国联手,那他门南诏也就不保太平了,可见这个夜寒漠也不是个等闲之人。”
拓拔玄略点一点头:“不过,西域也好,南诏也罢,迟早都是我北齐囊中之物,任他们如何心计算尽,也改变不了什么。”
久久望着他一副势在必得,低下了头:“一想起那种场面我就心悸,不知道等你收复了他们又要死上多少人。”
拓拔玄轻笑一:“如果在位者换做是我,就不会牵连无辜了,死人那只是战场上才会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