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不可置信:“湘王殿下,您没认错人么?”
拓拔萧还没有开口,久久就到了他的近前,一只手戳着他的前胸:“堂堂的一国皇子,说话做事都要遵守礼仪法度,可是你呢,一点也不顾及兄弟情谊,信口开河,真是把帝王之家的脸面都给你丢尽了。”
拓拔萧的脸色一下子成了猪肝色,想要辩解奈何给逮了个正着,想要还手,看了看四下里的人满为患,还是没敢。
那位公主却忍不住开了口:“还真不怪说玄王妃是个没规没距的,湘王殿下怎么说也是你的皇兄,说了你也是应该的,你这样子成何体统?”
久久瞥一眼,没理她,依旧步步紧逼拓拔萧:“心思歹毒,见色起意,卑鄙小人一个,迟早老天爷会让你得到报应的。”
“玄王妃,我劝你不要口不择言,说话要有分寸,你有什么证据,我好你的色了么?”
众目睽睽之下,又有异帮人士在场,拓拔萧只能强自压抑自己的怒火,忍着想出手把面前这个女人胖揍一顿的冲动,出言反击。”
“自己做了什么自己知道,人在做天在看,迟早会有报应的,就算你伪装的再好,也终究会有人站出来,把你的虚伪的面具揭下去,打回原形,这一天不会太远了。”
久久的话一句句毫不留情,拓拔萧的脸色一刻比一刻惨白起里。
那位不知内情的西域公主却有些看不下去了,近前来奋力把久久的袖子一扯:“说你是悍妇还真不假呢,湘王爷看你是个女流,已经不和你计较了,偏你还这么得寸进尺,太不像话了,真奇怪玄王殿下怎么受得了你这种货色?”
久久被扯的踉跄了几步,才站稳了,甩开那个女人:“你刚刚不是说要会会我么,来吧,我见识见识你的厉害,西域公主就可以目中无人是不是,就可以无视北齐的王妃是不是,我还真就不信这个邪了。”
那位公主也给气着了,平日里都是给人吹捧着惯了的,那受过这种奚落,一个巴掌对着久久的脸扇了过去。
正走下楼来的秋以默一惊,刚想要近前拦阻,却对上久久一双狡诈的眸子,便生生的顿住了步子,他身后的陆子悠却急了,奈何前边挡着,还是晚了一步。
一声脆响,久久在短暂的窃笑之后,身子向后退了两步,撞到了桌角上,马上就龇牙咧嘴,捂住了隆起的肚子:“你怎么这么黑的手,我怀了孩子的。”
陆子悠慌忙的奔过去扶她:“姐姐你怎么了,不会有事吧?”
其实,在久久强调怀了孩子时,她就已经明白过来了,这不过就是一个闹剧而已,但是,她的立场,势必要帮忙把戏演下去的。
拓拔萧的脸上没有表情,他看得出来这其中的蹊跷,暗自庆幸自己刚才的忍气吞声。
这样的局面,对于友邦的的公主而言,完全可以大事化小,但是如果真的落到他的身上,恐怕就难以收场了。
那打了人的大公主一时还有点搞不清楚状况,兀自站在原地发愣,一边的一位随从却感知到了事情的不妙,疾步近前:“王妃怎么样,快找个御医看看吧。”
陆子悠冷笑:“别在这里猫哭耗子了,万一孩子有个好歹,你们一个也别想置身事外。”
这样的一种局面下,即便嚣张跋扈惯了的公主也不敢再造次了,蔫蔫的退到一边,不再开口。
“灵秀还不赶快回去告诉王爷,叫了御医府上候着。”陆子悠厉声道。
一时还在发懵的灵秀匆匆的跑了出去。
秋以默一直没有开口,他没听陆子悠说过久久怀孕的事,一时有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也就忘了该作出反应来。
看来,自己真的是没有机会了。
知道她和拓拔玄假戏真唱的成了实质意义上的夫妻后,他就已经隐隐有了一种不安的感觉,他害怕他永远的失去她,可是如今一切已成定局,她怀了拓拔玄的孩子,那么,就没有改弦易辙的可能了。
他和她,终究是有缘而无分的。
陆子悠急切的道:“你觉得怎么样姐姐,坐我的马车回去可以么?”
“马车好颠簸的,我怕我会受不了,府里的轿子还好些。”久久马上否绝。
可是,等到府里来人,还需要一些时间。
秋以默近前,抓住她的手腕:“地上凉,王妃还是到里面歇息吧,万一出了什么事,我们也吃罪不起啊。”
他的意思很明了,替她把把脉,看看会不会有危险。
即便她已经离他远去,也不愿意看着她受到哪怕是一点点的伤害。
久久抬头,对上他的一脸忧色:“可是我动不了啊,好痛好痛。”
眉眼纠结,眸子里晶光闪闪,我见犹怜。
这样的表情,让秋以默不由得一怔,那表情真的是很熟悉,一下子让他想到了那个因为吃苹果吃到了虫子而大惊小怪的向他诉屈的小师妹……
感知到他的异样,久久用胳膊肘使劲撞了他一下,秋以默才终于回神:“那,就等一下吧,府里来人了再想办法。”一面说着一面收回了自己的手。
明明,她并没有怀孕的迹象,可是假怀孕真的能瞒得过拓拔玄么,未见其然,那么一定是他们两个人导演的一个骗局,可是为的又是什么呢,单纯的想要给玄王府添人进丁么,秋以默百思不得其解。
一众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对峙着,各怀心腹事。
久久时而捂着肚子喊痛,时而絮絮叨叨什么“我的孩子,你千万不要有事才好”之类的话,让所有人的耳根子都不得清静。
拓拔萧给自己找了个借口:“我忽然记起父皇让我进宫的,就先回去了,玄王妃回去一定好生调理才是。”扔下这番话,头也不回的离开。
那位公主见状,交换了一下眼色:“我们也先回去了,出来久了,怕是父亲会挂心的。”
可是,久久哪里容得她们离开,手疾眼快的就那位公主的袍子扯了住:“你把我弄成这样,就想溜了,好歹我肚子里的也是皇家的血脉,如果真有个三长两短,怕是王爷也不会放过我,不给我个说法就别想走。”
这一次,公主也不敢再造次了,生怕一下子又生出什么是非来,立在原地,一下也不敢动,任由着久久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把她雪白的袍子弄得脏兮兮一片,也不敢说什么。
陆子悠强忍着笑,嘘寒问暖“姐姐可觉得好些了”“姐姐披件衣服吧”“姐姐再坚持一下”姐姐王爷就该来了”……
秋以默长叹一声,这还是他的小师妹么,记得以前,她单纯无知得像是一张白纸。
马蹄声响过之后,拓拔玄旋风一般进了来,直接就到了久久面前:“你没事吧,怎么这么不小心?”
久久马上梨花带雨,拖着哭腔:“哪里是我不小心,都是她和湘王说我是个悍妇,我一生气,就和她们理论,想不到她们就过来打我,我才不小心跌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