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们,会是什么人呢?”熙贵妃神色凝重,对于自己这个唯一的儿子,她无时无刻不记挂在心。
“久争沙场,树敌无数。”拓拔玄用简短的几个字作答,却在同时眉梢微拢,关于那些刺客他一直都还没找到线索,可见对方必是大有来头,查不出来就永远是一块心病。
母子两个一时都不再言语,屋子里静寂无声。
沉默了半晌,贵妃才又开了口:“有的话,母妃清楚你不爱听,可是还是忍不住要说出来。”
拓拔玄蓦的把目光投向了窗外,潇潇落落的初冬,只见枯枝败叶,没有一处值得驻目的风景,他却再没有把视线移转回来。
熙贵妃叹了口气,垂下了眸子,却还是把想说的话说出了口:“母妃知道你志在天下,所以,就不能一味的儿女情长。当初的事,都是母妃的错,可是一切都已经发生了,无可挽回,又过去了这么久,你也该放下了。”
“儿臣不怪母妃,真正害了她的另有其人。”
“你若真不怪我,就当是对我尽孝也罢,别把你的妻妾们冷在一边不闻不问行么。太子湘王都已经添了几位皇嗣,可你这边却没个动静。流言蜚语都已经让人受不了了,何况,这样下去,即便将来有了机会竟逐皇位,也会为了这个缘故处处受阻。”
“儿臣心中,只有染儿一人。总有一日,我会把她光明正大的迎娶进门。皇位我势在必得,也只是为了她,母妃懂的我的心思,不是么。”
“可是你那般苦苦相劝她都不肯妥协,即便你荣登九五,给她光明正大的身份,她就能离开那里么,醒醒吧,玄儿,成大事者,不可拘小节!”
拓拔玄的空洞的眸光依旧直视着窗外,对生身之母的肺腑之言一派无动于衷。
往事本来已经被他尘封日久,可是,一经提及,却再难释怀,那个如阳光般明媚的女孩,此时又在哪里,做些什么呢……
门外,有人回话:“殿下不好了,苏侍卫忽然腹痛,疼得满地打滚。”
撇下一脸勃勃怒意的母亲,拓拔玄疾步出了屋子,向着跨院而去。
熙贵妃怔怔的望着他的背影,眼里不自知的流溢出一抹晶莹,轻叹了口气。
苏辙此刻满头大汗,几个御医都面面相觑额束手无策,这么一番折腾扯动了之前的伤口,鲜血淋漓的,可是,又任谁也钳制不住他。
“明明都已经好了大半了,怎么忽然这样?”拓拔玄劈头就问。
“这一次是蛊毒发作,所以,属下等没有办法。”御医战战兢兢。
“殿下,陆将军已经去回春馆找小九姑娘去了。”龙鹰回道。
拓拔玄皱紧了眉头,计算了一下日期,距离上次去医馆也不过几天的光景,明明记得那个小九说是要半月发作一次的,怎么会无端的提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