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说着,把手里自己的一件西装披到她肩上,又把她碎碎长长的乱发整理到身后:“注意点形象,小心把你的粉丝都给吓跑了。”
“谢谢。”严落落生涩的笑了笑,生硬的回了他,出去,随手,关紧了房门。
很长的走廊,缓缓的挪着步子,心里杂乱的一团,只不过一个梦而已,就已经动摇了她之前的那个决定,让她纠结,让她痛苦。
如果她真的嫁给了他,夜半惊魂时,叫着的却是苏莫离的名字,他会如现在一般的大度,不和她计较么,很难的吧。
他能包容得了她一时,却包容不了一世。
一声妇女尖锐的喊声突兀的从前面响起,打断了严落落漫无边际的思绪。
那声音像是受了什么惊吓似得,而后,是更加尖锐的发自同一个人的呼喊声,她不由自主的顿住了步子,有些忐忑不安起来,会是发生什么事了么?
那声音,是从卫生间里传出来的。
等了一下,再也没有声音了,两侧的房间里,大概因为隔音条件好的原因,竟然能没有出来一个人。
也许,只是看到了蟑螂什么的,胆小的女人多的是,这样坐着自我安慰,又向前迈了两步,可是,不知道是为什么,心里慌的什么似得,不由得,就转了身往回走。
推开门,陆闵泽正在打着电话,背对着她,听到声音回头,很痛快的又和电话那头说了一句“做事不要拖泥带水”,就挂断了。
“这么快。”
“嗯。”严落落踌躇着依旧站在门口,没有进去。
“怎么了,连屋子都不进,不会因为怕我赖上你,现在就跑掉吧,那你可就只能蹲在走廊里熬着了,没有空房的。”
陆闵泽疑惑的打量着她有些纠结的小脸,调侃着。
“我……刚刚听到奇怪的声音,在卫生间那边。”迟疑着,终究还是说了出来。
惊了一下,也楞了一下,陆闵泽的语气里有了些急迫,却只是一点点的:“然后呢,你看到了什么了,怎么会怕成这样。”
“没有,只是听到有个女人喊了两声,很恐怖的那种。”
“真的没看到什么?”
“没有的,我想也不会是什么事,大概是看见了什么蟑螂的,就喊出来了吧。”
陆闵泽刚刚有些紧张的表情释然了下来:“应该是吧,如果有事怎么还会这么安静。”
“可是我有点害怕。”
“你也怕蟑螂?”陆闵泽不解的发问。
“我不是怕蟑螂,我是怕会有坏人。”
“有我在你有什么好怕的,有坏人也先由我来挡着。”
严落落忽然觉得,自己之前认定的这个聪明睿智的陆闵泽其实就是一个智障加白痴。
“我想上卫生间,可是我害怕。”索性把话说了个明白。
陆闵泽愣了一下,继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弯弯绕绕的说了那么多的废话,原来竟是这个目的。
严落落被他弄的火起,也不说话,气鼓鼓的就往外走,不用想也知道,他铁定会跟着自己过来的。
狭窄的走廊过道里依旧空荡荡的,只有两个黑西装的男人正在打开自己包厢的门,看见他们过来,停留在陆闵泽脸上的视线明显的一怔,不过很快的又复原如初,径自回了屋子,而后,“咣当”的一声,关紧了房门。
严落落心里满是困惑,却又只能做出视若不见的表情,见他们关了门,才望了过去,那是距离卫生间不过五六米的一节包厢,而按常理推断,他们刚刚应该是从卫生间的另一侧过来的,自己也许没有注意到,但是,他们也应该听得到那个女人的声音,可是却没有一点反应,但是如果是另一种可能,他们当时也在卫生间里,事情不就是更为蹊跷?
这么冥想着,脚步就不由得慢了下来,脸色也变得异样了,这时候,后面的陆闵泽就赶了上来。
“怎么了,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有点搞不懂,那两个人,按时间推断,刚刚那个女人喊的时候他们应该听得到了,可是也没有一点反应,不是很奇怪么。”
严落落刻意的压低了声音,难以掩饰她的恐惧。
陆闵泽的神色却是如初:“你是听错了吧,说的那么诡异,也许是某个人在放DV什么的,或许是手机铃声调得大了些,要不然,那么大的动静,怎么可能乘务人员都么有反应,是不是因为那个梦,你的情绪不好,胡思乱想的结果。”
“但愿是吧,否则就太可怕了。”
严落落喃喃着,望着已经到了眼前的卫生间,站定了。
陆闵泽把一只手拢在她的肩头,定定的望着她,安抚道:“没关系的,我就在这里等你,不会离开的,进去吧。”
“一步也不许离开,听到声音就往里冲。”犹豫再犹豫之后,严落落霸道地又强调了一遍,像是野蛮女友的语气。
陆闵泽笑了笑,温存无限:“我就站在门口看着你,如果给哪一个当流氓打残了,你可不能能够抛弃我呦。”
“如果那样,我就守着你一辈子。”扔下这句话,严落落总算是鼓足勇气踏了进去。
而陆闵泽也的确不曾食言,真的就站在门口未动,看着她试图打开其中一个小间,却没能够成功,应该是里面有人的样子,于是打开第二扇门,先是上上下下仔细地扫量了一番,然后才终于进了去,反手阖上了门。
这么的小心谨慎,她还真是给吓到了。
卫生间里似乎并没有别的人,没有别的什么响动,也没再见有人进出,这也很正常的,按时间推算,现在是凌晨一点,大多数的人都在梦游周公,很少有人会光顾这里的。
陆闵泽仔细的打量着四周,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在洗手池边缘的白色瓷砖上,几道血痕清晰入目,他不由得就蹙起了眉头,从衣兜里取出纸巾擦拭掉。
还有一点不妥的就是,有让人作呕的浓重的香水味弥漫在空气里,像是某个爱美的女士打翻了整瓶香水的味道。
严落落咳嗽着从里面出来,一面抱怨着:“这么呛人的味道,真叫人受不了。”
“可不是,像是有人打碎了香水瓶。”陆闵泽难得的有附和别人的时候。
严落落却皱着眉头反驳:“像是血腥的味道,虽然不很重,但绝对不只是香水味。”她的味觉素来灵敏,绝对不会搞错。
陆闵泽有一瞬间的失神,却又马上的否决道:“明明是香水味,我看是你给吓得糊涂了,是不是觉得有人杀了人后用香水掩盖血腥,你很适合写悬疑小说么。”
严落落不再说话,却用一只手捂住了鼻子,她从来就讨厌味道浓的香水味,闻了就几欲作呕。
疾步的出了了出了卫生间,感觉空气才好了些。
“落落。”身后的陆闵泽忽然唤她。
头也不回的发问:“什么事?”
“觉不觉得需要一个人来保护你,就像今天,而我就是那个最合适的人选。”陆闵泽语气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