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落落有点哭笑不得,忍不住戳穿她的小计谋:“说得比唱得都好好听,怕是自己犯了馋,却硬要拿我当幌子吧,这么狡猾的像只小狐狸似得。”
“不是的,真的是惦记妈妈才买的,不要冤枉好人啊。”惜惜摆着两只小手,强调道。
严落落嗤之以鼻,戳着她的小脸蛋:“就你,还是好人么,这么腹黑。”
“什么叫做腹黑,妈妈是不是在骂我。”这一次,惜惜是对着陆闵泽说的,一本正经的小大人样。
这个问题并不好回答,误导孩子是不对的,可是怎么解释才合适呢,是个问题。
陆闵泽摇头,望了望严落落,迟疑了一下,有点纠结的开了口:“腹黑的意思么,往好的说就是夸你聪明,往不好的说就是太过于聪明,你妈妈说的夸张了些,用来形容叔叔倒是很贴切的,因为叔叔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严落落笑笑的望着两个人,他连这都解释的通呢,小丫头竟然还表现得很满意似得。
不过。用来形容他就合适么,他哪里就“黑”了,为了哄小孩子,甘愿自毁形象,还真是的。
然而,让严落落绝想不到的事,这个表面上看起来几乎完美到无与伦比的陆闵泽,又何止是“腹黑”那么简单的。
“叔叔也是啊,和叔叔一样真是太好了。”
惜惜瞪圆了眼睛,欣喜若狂状,大概在她的心里,陆闵泽已经是偶像级的人物了。
“惜惜,过来吃东西了,这么多好吃的,都吃不完。”严落落转移着话题。
“我拿一些妈妈不爱吃的到房间里去了,叔叔给我买的玩具还没有玩呢。”惜惜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抱了几代零食回自己的房间里去,临了,把一枚大大的棒棒糖丢到陆闵泽面前:”这是我给叔叔买的棒棒糖。”
望着这么弥足珍贵的礼物,陆闵泽有些无语,长到这么一把年纪了,这种东西,从来没吃过的。
“这孩子真的很闹,有没有感觉很烦。”带着一点歉意,严落落道。
“怎么会,她很可爱,是我见过的孩子里最出色的一个,如果我们结了婚,我很想让你给我多生几个这么聪明的宝宝。”闲话家常一般的语气,像是说什么柴米油盐的琐事一般的感觉。
严落落的脸却红了一下,这个话题,过于的敏感:“我去帮妈妈做饭。”急忙找了借口离开。
可是,不一会的功夫,严落落就给陆传芳给轰了出来,看意思,老人家不惜一切可能的在给两个人制造独处的机会,恐怕连惜惜的离开也是她的授意吧。
“你还真是法力高强呢,不光是惜惜,连我妈给你收买了去。”
“听过一句话么,一室不平安得平天下,要是连她们也搞不定,那我做人也就太失败了。”
他的自负让严落落咂舌,这种性格有点像是苏莫离有的。
严落落言归正传:“我过几天要去拍外景,时间短,打算把我妈和惜惜留在这里,可以替我照应一下他们么?”
其实所谓的照应也不过是以防万一的说词,她们新租的这幢房子远离闹市,很安静也很安全。
“让他们住到我的别墅去吧,那里有我用了十几年的用人,很稳妥的,而且,我也要出趟门。”
不免有些个犹疑:“算了吧,也不方便的,这里也很好,我只是随那么一说。”
“没关系的,又没有别的人,我走了,只有她们两个和几个用人,到时来接她们,就这么定了。对了,你去哪里,我要去w市。”
“W”市,严落落骇然,那里也是她的目的地……
因为陆闵泽的再三要求,严落落没有和剧组的同事同行,而是和他一道坐进了软卧。
陆闵是一个很细心的人,所有能预备的东西都预备的齐齐整整的,大到手提电脑,抱枕之类,小到扑克牌和零食,一样也没有落下,和严落落的马大哈风格截然不同,这也让单调乏味的行程少了些乏味和枯燥。
有一个这样的人在自己身边做护花使者,在火车上从里都失眠民的严落落,头一次有了充足的睡眠,可是噩梦却又一次找上了她。
在结婚礼堂里,她和陆闵泽相携而入,本也是温馨浪漫的一幕,可是,忽然她在人群中发现了苏莫离的身影,于是,她把一切都抛诸了脑后,拼命的追过去,一面呼喊着他的名字,可是,他却刻意逃避着,步子愈发的快,几米远的距离,却成了不可逾越的鸿沟。
她拼命的跑,向着他的方向,身后,清晰地传来陆闵泽的声音:“严落落,你给我站住,再不站住我就要开枪了。”
她想要停步,不是因为那一句要挟,而是因为,她想到,就这么撇下新郎不管,岂不是会让他成为别人的笑柄,不怪他会气急败坏。
可是,前面的苏莫离忽然放慢了步子,这又让她燃起了希望,同时也忘记了身后已经临近了的危险。
近了,更近了,近在咫尺了,她激动的险些落泪,可是前面的人却不肯回头看她一眼。
而身后的人似乎已经忍无可忍,没有任何预兆的,扣动扳机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有什么穿透皮肉的感觉,就在后心的位置,凉凉的,她的眼前漆黑的一片……
“莫离,莫离救我!”
她在睡梦中挥舞着胳膊,恐怖的喊着的,却依旧是哪个曾经无比熟悉的名字。
她的床边,陆闵泽拧着眉头,神色郁郁。
及至她又一次喊出了救命,他才伸出手去握住她扬起的手臂,一面叫她:“落落,落落,你怎么了?”
拼命的睁开双眼,眼前已经一片模糊,泪水充盈在眼眶里,却没有流出来。
“做恶梦了,瞧你,满头都是汗水。”陆闵泽用纸巾替她擦拭着,那样子,体贴入微。
望着他专注的半张侧脸,严落落忽然觉得有些个内疚,她不应该在心里装着别人的同时留在他的身边,阻挡了他的幸福。
是不是太过于自私了?
“闵泽,我们还是不要继续了,这对你并不公平。”
“我不觉得哪里不公平,这是我的选择,你不用多想,除非你和别的人结了婚,否则我不会放手,已经等了你几年了,怎么会轻易的就放开你。”
“可是,我……”
严落落坐起身来,还想说什么,却又被打断:“莫离就是惜惜的爸爸么,如果你想找他要一个说法,我有关系可以帮你找到他,不愿意看着你这么辛苦。”
“不,不要,他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再去问又能问出什么来,没有意义了。”
明明没有意义了,却还是念念不忘,管不住自己的心。
即便她想要去问,又怎么会让陆闵泽去替她找人,岂不是很可笑。
两个人都不再开口,沉默了一下,严落落起身:“我去一下洗手间。”
已经打开了门,陆闵泽叫住她:“外面凉,加件衣服吧,才睡醒,别弄感冒了,会影响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