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落泪了。
其实,哪有伤不痛的。
她拼命地想忍住,不要让别人看到她的脆弱,可是他对她的紧张,不管这份情是真亦假,她都有一刹那的感动。
在她决定从车上跳下来那刻,已抱着必死的心态。
她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去做,怎么能就这样离开。
“没事了没事了。”
秦子迁拥着她,像哄洋娃娃般,温柔地拍着她的背。
秦家的气氛,因秦子迁的发怒而变得剑拔弩张,秦子迁与秦启远的关系越发僵化。
看到俩父子在客厅里对峙着,谁也没有退让的地意。
何居芳死死抱着秦子迁,秦静则拦在秦启远跟前,生怕他们俩父子掐起架来。
最后,不审秦启远被气倒作罢。
秦子迁公然得罪了邬天南,秦、邬两家的联姻成了泡影。
对于这事,一向站在父亲立场的秦静头一回没作声。
一向喜欢邬清清的她没再为邬清汪说好话,她知道邬家这次做得的确过份。
反而,她对颜裴倒是刮目相看了一次。
得需要鼓起多大的勇气,才敢跳下车去?
“你为什么不想离开?不会是真的喜欢上我弟弟了吧?”
秦静当时问这句话的时候,秦子迁也在场,他黑眸动了动,似也在等她的答案。
颜裴垂下眸,什么都没说。
“子迁他不怕得罪世交,毁了婚约,都是为了你。”
颜裴冷笑了一下。
在这场他本就不接受的婚姻里,她只不过是起了一个抛砖引玉的作用。
婚约取消后,邬天南怕邬清清再出意外,每天都派人轮流寸步不离地守着情绪低落的她。
房间里所有能伤害到皮肤的利器都被他命人没收。
她性子从小就要强,她需要时间慢慢去消化。
在见到秦子迁后,邬清清反而不再寻死觅活了。
她跟着秦子迁来到医院,楚楚可怜地走到颜裴跟前,握着她的手,诚恳地说。
“对不起,请原谅我们这次的行为。你打我骂我都行。”
她这么一说,在场的人听到这话都颇有感触。
谁还忍心跟如此善良的她过不得去。
“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大家都还是好朋友。”周景濠说。
秦家与邬家几代都是世友,关系一直很牢固,相信这事很快就会过去。
邬清清温柔地笑了。
回到邬家后,邬清清紧紧捂着心口,胸口窒闷得难受,瘫坐在沙发上,美眸空洞。
颜裴,颜裴,他眼里只有颜裴。
从小到大,她想要什么有什么。
在她这一生,什么都不缺,只缺子迁哥哥对她的那份在意。
她扫了一眼床上半个人大的布娃娃。
这是四年前她获得小提琴一等奖,秦子迁特意从国外给她空运回来。
那时候,她收到这个娃娃,比拿到奖还要高兴。
只要遇到不开心的事情,她会把娃娃当成子迁哥哥,敞开心怀,向他诉说。
可是后来,慢慢的,他连她什么时候生日都淡忘了。
现在,看着这个布娃娃,她觉得是一种讽刺。
邬清清抓起娃娃的手,拎在手里,拖出房间。
手里拿着打火机,飞奔下楼。
保镖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也不敢上前去阻拦她,全跟在她身后跑。
邬清清一直走到楼下后花园的空地上,打开打火机,点燃布娃娃美丽的粟色卷发。
咻。
火苗一下窜得老高,她把布娃娃扔在地上,没一会,布娃娃全身都烧着了。
看着布娃娃一点一点地变成灰烬。
她美丽的眸子闪过一抹古怪的光芒。
不属于她的,她宁愿毁去。
邬天南站在楼上,看到女儿的举动,脸上多了一份忧虑。
他不是不命人查探这个颜裴到底什么来历。
颜裴养伤这段时间,俨然成了秦子迁的重点保护对象。
从医院把她接回来后,她身边就多了几个面生的保镖。
只要秦子迁不在家,他们都会对她寸步不离,严关把守。
她手上跟腿上的伤比较严重,医生嘱咐伤口不能过水。
第一次洗澡的时候,颜裴站在浴室里,很犯难。
她正要喊保姆的时候,秦子迁却悄然推门了进来。
身上毫无遮敝物的颜裴窘迫尴尬地站在那里,急忙扯过毛巾慌乱地挡着身体。
小小的空间突然多出一个人,她觉得很有压迫感,想轰他出去。
秦子迁勾唇一笑,二话不说,拉掉她身上的毛巾,淡定而细心地为她擦洗着。
颜裴身体僵直。
他修长的手指不知是有意亦无意般,在她柔软的部位划过时,她微微颤粟了一下,脸红彤彤的。
感觉到他身体也有了变化,她下意识地往后躲。
虽然有过肌肤亲密,可她还是无法习惯这种情形下的肌肤亲近。
“难不成你想找别的男人来替你洗?”秦子迁好整以瑕地看着她。
颜裴只好妥协。
……
洗完,他用浴袍裹着她,把她抱到沙发上。
拿来药,按照医嘱,细心地帮她换药。
颜裴悄悄看着他的侧颜,没有往时的冷峻,很柔和。
他的时冷时热,让颜裴捉摸不透。
有时,她醒来,会看到他正单手撑着头,侧身直勾勾地看着她,一手还搭在她的纤腰上,一脸的温柔暖昧。
有时,他直勾勾地盯着她,深潭似的黑眸里,变幻莫测。
有时,正在看着财经杂志的他,会突然抬头问她,是不是为了他想留下?
颜裴一时回答不上来。
在这座城市里,除了曾经的江家,她没有任何亲人。
这就是一个被人丢弃孤儿的悲哀。
世界这么大,没有一个属于她的温暖之家。
她现在只能像蛀米虫一样寄养在他身下。
见她迟疑的神情,秦子迁将烦燥地将杂志合上,扔在茶几上,走到外头抽烟去了。
颜裴伤好没多久,秦子迁特意开车要带她出去好好散散心。
车窗外天色渐渐黯淡,街道两旁的霓虹,一一亮起,将这座城市点缀得格外耀眼。
颜裴清澈的眸子望着窗外即逝的景色。
坐在驾驶座上的秦子迁神采奕奕,一身笔挺,认真开车的样子沉稳优雅。
只是他身上多了一股她看不透的深沉。
“我脸上有东西?”秦子迁突然侧过头,微笑地看着她。
“没有。”
“为什么一直偷看我?”
颜裴慌乱地挪开视线。
“放心,你要是想看,我会让你看个够的。”
秦子迁看了她一眼,俊眸噙着一抹促狭暖昧的笑意,“进了房,想怎么看都行。”
颜裴脸色微红。
车内气氛正暖时,好在他有电,话打进来。
周景濠说,他已经把汪东城,李煜,李瑶兄妹全聚在秦静的会所包厢里,让秦子迁赶快来。
当员工打电。。。话给秦静,说秦子迁带着众人来会所时,她有些意外跟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