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独自一人,靠着墙正在抽烟,烟雾缭绕的,在安静的夜里显得很落寂。
颜裴走过去,心想,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他脸色不大好,黑眸黯然,心事重重的样子。
他扔掉烟,碾灭,语气带着责怪,“怎么不带手机。”
“想去找找。”想了想,还是说出了口,“你怎么来了?”
他黑眸盯着她,热切地将她拥入怀里,“不放心,怕你就这样不见了。”
颜裴呆呆地站着。
已经很久没有试过被人这么紧张过。
他俯下身,吻住她的唇,轻轻浅浅的碾着。
属于他的男性气息,丝丝绕绕地往她鼻间里钻。
这次,她没有抗拒。
他们是一起坐飞机回来的,周景濠接的机。
看到他牵着她的手,他脸色有些讶然。
回到别墅,秦子迁把她抱上楼。
“她似乎对你改观了。”周景濠说。
秦子迁抽着烟,不说话。
周景濠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但放在邬清清身上,绝对是坏事。
颜裴第一次见到秦家的人,是在秦启远的生日那天。
他们到的时候,饭宴佣人早就麻利地准备妥当。
看到他们俩进来,都不约而同的安静下来,所有人的好奇目光都投向秦子迁身边的颜裴,气氛变得严肃沉闷。
秦启远坐在沙发上,身上有股冷戾气息与强大的气场,他有一双锐利的精明眸子,一身官家之气,那股油然而生的霸气,有出历经风浪过后的淡定沉静,精神饱满,一股大权在握的成功与威严气息。
黑眸扫向她的时候,目光犀利。
楼上安静的走廊处,秦启远他面容阴晦地堵住秦子迁的去路。
“为什么要带她回来?”
“我乐意。”
秦子迁迈脚要走。
“站住!去哪?”秦启远音量变大,“你到底把清清放在什么位置,你的未婚妻是她。”
秦子迁他冷酷的容颜霎时戾气逼人。
有时候,他瞧不起父亲因为权势的原因,利益与所谓的名声所驱使,而与母亲结合在一起。
在他小的时候,曾见过一向要强的母亲偷偷地抹眼泪。
何况一直以来,他只是把邬清清当成妹妹而已。
“从小,你任何事情都想主宰我。你喜欢,我完全可以拱手让给你。”
啪!
秦启远举起手,狠狠一记耳光精准地就甩过来,怒喝。
“混账东西!”
平时对这个儿子的管教睁只眼闭只眼,放任他胡闹,没想到他连这样的话都说得出来。
秦子迁一动不动,接下这一巴掌。
他终于发怒了!很好。
两虎相见,必起争端。
诺大的别墅,除了有个脾气暴躁的老子,这个家找不到一丝温暖的角落。
秦子迁抬起冰冷的眸。
秦启远盯着自己的手掌,一时也怔住。
原本,他并不想动手。
秦子迁漠然的大步下楼。
秦启远脸色铁青,气喘不停,他的血压在上升。
随后上楼的何居芳见状不好,赶紧上楼拿来一瓶药跟水,熟练地拿出几粒给他服下。
同时又心疼他打了自己最心爱的儿子,连饭都不吃就走了,不满地埋怨了几句。
他把颜裴接进自己别墅的时候,保姆偷偷给她打了电话,汇报着他那里所有的情况。
当知道是自己儿子主动,强制性的跟她滚在一张床上去的时候,她心里酸酸的。
这个儿子的脾性,她还是了解的。
跟其他豪门公子哥相比,他算是人品最好的一个,跟其他女人的花边新闻更是少有。
现在是她儿子主动强要人家,他做出这样的举动,该是多在乎这个女人。
在她印象里,她儿子就是一个少有的痴心人,这点像她。
虽然知道秦启远当初跟她结婚的目的,但她还是愿意跳进这个坑里。
秦启远听着心里不高兴。
然后,你一句,我一句,俩人又吵了起来。
秦静看得心烦意燥,幸好她预料会发生这样的事,才尽力劝父亲不要在这样的日子去跟邬家谈清清跟子迁的婚事。
如果邬家在场,场面如何收拾。
她追上走出秦家大门的秦子迁,表明她的立场。
“今天你把外面的女人带回来,不就只是想气气爸爸,宣泄你当年的那一口怨气?你是否想过这样做会让清清伤得更深?”秦家更不可能让他娶一个结过婚的女人。
秦静声音很大,她是故意的,她希望站在不远处的颜裴也能听到。
颜裴淡淡地笑了笑,她并不傻,明白秦静的意思。
她只不过是秦子迁在外面的一个女人而已。
这个定位,她比秦静更心中有数。
秦子迁什么都没说,掉头就走。
面对他,作为姐姐,秦静总觉得很无奈。
这个弟弟,从小到大,从来就没听过她的话。
他把她也当成仇人似的。
她不想回去面对俩老这辈子表面上相敬如宾,暗地里却有不曾停过的争吵,直接驱车离开。
周景濠不放心,也开车跟着她,直到来到一间封闭的房间里,不知她把什么人给提溜了进去。
一道亮如白昼的灯耀得他睁不开眼睛。
刘尚直挡了挡眼睛,待适合灯光后,发现自己躺在一处废弃工厂的地上,他骂了一句。
“妈的,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敢绑我?”
他看到眼前站着好几个手里拿着家伙的壮汉,还有站在身后的秦静。
瞧这情形,他气焰有点矮下来。
“听说,你最近动手打了我会所的一个女员工?”
刘尚直脸色顿时苍白,想起前阵子,他去了会所,看到一名服务员很得很漂亮,酒兴一起,便想带她去酒店,但工作人员对她说,会所没有这个服务项目。
那时他正喝得兴起,哪顾得了,硬要拉人,见对方哭哭啼啼的,伸手就打了过去,然后丢下一叠钱,扬长而去。
那时,他忘了,这家会所是秦家大小姐秦静的。
“误会,是一时误会。”他拭了拭冷汗,拼命摆着手。
“态度转变得够快啊。你不是仗着有钱,喊打喊杀的么?”
她生平就讨厌这些花天酒地的纨绔子弟,仗着有钱,不把别人当人就算了,敢把她手下的人不当人来看待,那就是找抽。
秦静一挥手,几名壮汉挥着刀就上前,一人拿起只老鼠,一刀咔喀下去,血当场溅了出来,场面很是残暴。
“敢有下次,就如这鼠。”他们拿着刀在他裤档处坏笑着比划。
“不敢了不敢了。”这招杀鸡给猴看起了极大的效果,刘尚直都快哭出声来了,脸色苍白地捂着裤档,当场吓得竟然尿了裤子。
“兄弟们,你们继续,爱怎么砍就怎么砍。
“知道我是谁么?”
他轻轻摇晃了一下清眸眨都不眨的颜裴。
颜裴看他满脸认真,问的话却很好笑,她不由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