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这间休闲会所已经有几个年头了,弟弟秦子迁能来的次数屈指可数。
所以,她放下手头上所以工作,也走进包厢凑热闹。
秦静进去包厢后,她讶然,邬清清竟然也在。
她柔柔顺顺地跟颜裴坐在起,微笑地看着大家玩,偶尔温言软语地说出几句。
仿若,她跟秦子迁,颜裴三个人之间从来就没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看到这样一幕,她倒松下一口气。
毕竟,得罪邬家,对秦家没有任何好处。
在场的,除了颜裴,其他人来说,都差不多是一起玩到大的富家子弟圈。
于是,秦静巧笑倩兮地混到众人玩去。
周景濠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把原本的游戏规则给改了。
每个人写一个问题在纸条,揉成卷,堆放一起,然后,谁抽中哪个问题,就要真心回答。
秦静是大姐,第一个先抽,她抽到的是,亲一个。
周景濠一听这问题,带着微许的醉意,把脸凑到秦静跟前,半醉半认真地说。
“静姐,来,给爷亲一个。”
“想撒酒疯就滚一边去,别烦姐。”
秦静扫了他一眼,一脚把他踢开,扭头亲了自己的弟弟秦子迁。
周景濠满脸失望,他争先恐后地第二个去抽字条,暗间祈求也能抽到同样的问题。
可是,他打开字条一看,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
众人凑过去一看,不约而同的,都笑了。
字条上写着:自罚一杯。
周景濠闷着头喝了一大杯酒,再也没有玩下去的心思。
他出的游戏主意,自己给自己找难看。
众人都知道,周景濠已经追了秦静好多年,但始终打不动秦静那冰山似的心。
在汪东城的鼓励下,他借着醉意,突然按住秦姐的双肩,在她怔然之际,他吻了下去。
可他刚碰触到秦姐的唇时,秦静伸手一推,就像是打排山倒海似的,周景濠整个人滚在了地上,摔了个狗啃。
众人先是一呆,见他无所事事地站起来,拍拍屁股,坐回沙发上,却再也不敢坐到靠近秦静的位置。
大家又是一阵大笑。
秦子迁是全场最淡定的一个,也是最了解周景濠对自己姐姐感情的人。
轮到颜裴抽的时候,坐在她旁边的李瑶,见颜裴没动静,她兴致勃勃地替她念出来。
初吻是给了谁?
嘻嘻哈哈的众人顿时安静下来,不约而同地望向秦子迁。
暗淡的灯光下,看不出他此刻的脸色,知内情的几个猜测,他心情一定好不到哪里去。
周景濠酒反而醒了一大半,这个问题到底是谁写的?哪壶不开提壶?
她到了房间,保姆在楼下准备着午饭,恭敬地给她拎来一双崭新的拖鞋。
何居芳拎着药,往楼上的卧房走去。
颜裴睡着了,儿子正把她冰凉的双脚捂在他怀里,轻轻替她揉搓。
秦子迁觉得她的脚很小巧,很好看。
何居芳从来没见儿子有过这么温柔的神色。
对她,更未曾如此。
她轻轻敲了敲门,秦子迁轻手轻脚走出来。
他亲自去看着保姆煎药,煎好后,他自己端进房间,叫醒睡得迷迷沉沉的颜裴。
颜裴看着面前热气腾腾的药水,再看看他紧张焦急的脸色,清眸眨了眨,有点点的湿润。
尽管何居芳还在旁边看着,他拿勺子一点一点的喂她。
颜裴被何居芳那凌厉的目光瞪着有些发悚,她也不习惯被人这么照顾,尤其他们本身就是“各怀鬼胎”的男女。
“我自己来。”她想接过碗。
“不行,会烫到你。”他没有觉得有一丝的违和感。
直到她喝完,象对待精品瓷器一样小心,将她放在软软的床上,盖上被。
颜裴实在是太疲累,顾不上何居芳是什么表情,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何居芳已经走了。
秦子迁坐在床边守着她。
“还疼不疼?”
她摇了摇头,“好多了。”
“那最好。”他捧着她的小脑袋,温柔的吻着她,含住她微凉的小嘴,用温柔而炙热的吻抚慰她的疼痛。
从开盘酒会回来后,邬清清闷声不吭地就将自己反锁在房间里。
佣人听到房间内不停的在吓人响动,敲不开门,邬太太出国旅游还没回来,他们只好给邬天南打电。。话。
放下手头的公事,匆匆赶回来的邬天南见状,冷着脸,见邬清清不开门,叫来保安,一脚把门给踹开。
门打开后,房间内的狼藉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基本能砸的东西全部碎在地上。
邬清清就坐在那堆碎片上,抱着秦子迁很久之前送给她的一个玩具娃娃,不知哭了多久,神情有些呆滞,那柔柔弱弱的模样,我见犹怜。
可以想像到,邬清清发疯狂砸的状态。
她一见到邬天南,哇地哭了,“爸,子迁哥不要我了……”
没有他,她不知该怎么办。
邬天南爱女心切,大步走过去,将邬清清抱起来,确定宝贝女儿邬清清没事后,将佣人大骂了一顿。
佣人也吓得够呛,胆战心惊地收拾着。
为了一个秦子迁,让自己的女儿变成这样,着实令人心痛。
不过,对于秦子迁,他内心是欣赏的。
完美的交际手段,惹人注目却又无时无刻不透出淡淡的低调,总能在关键时刻掩藏锋芒,该出手时,手段果断。
其实,只有这样的男人才有资格娶他邬天南的女儿。
邬天南脸色极度难看,邬家还没到求秦家联姻的地步。
“你再哭,我立马向秦家退婚约。”
听邬天南这么一吓,邬清清才立马噤声,断断续续的抽泣着。
夜深了,柔和的月光笼罩着夜空。
秦子迁掀被起床。
溜进来的月光,照在颜裴脸上,有一种朦胧的清纯,恍惚间,他仿若回到那间残旧的孤儿院里,让她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他修长的指尖轻轻地划过她柔美的脸颊,亲啄她粉颊,替她盖好被,轻步回到书房。
他为自己泡上一杯咖啡,淡淡的咖啡香,在书房里萦绕着。
目光定定地盯着桌面上的小泥人。
那天他问颜裴,是否见过这小泥人。
颜裴端详了许久,纳闷地摇摇头,语气肯定地说,没见过。
他问她,会捏小泥人吗?
她说,小时候玩过。
她怎么就记不得小泥人了呢?
十几年的光景,真的就让她把有关他的一切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亦是她不敢面对,当初她将奄奄一息的他抛弃在医院门口的事实?
一想到当时近似惨烈的场景,秦子迁心像被掏空了。
若她承认了,他又该如何?
这个心结藏在他心里整整十六年。
一个急促电,话拉回他的思绪,是周景濠。
他说邬清清在会所喝醉了,一直叫着他的名字。
秦子迁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