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丰帝:“你说恭亲王在你脸上画画遮盖瘢痕,他是嫌弃你脸上的瘢吗?可是朕觉得你即使脸上有瘢也很美!朕……”
蕙心冷冷:“恭王爷从未嫌弃过奴婢!他在奴婢最丑的时候迎娶了奴婢。遮盖瘢痕,只是因为奴婢在镜子里看见它,就感到屈辱!”
说完,蕙心重新带上面纱,和珀儿一同行礼:“奴婢告退!”退出了茶馆包间。
安德海进屋时,只见咸丰帝呆呆地坐着,手中握着沾满油彩的兰花丝帕。
“主子爷,回宫吧!太妃娘娘他们还等着呢!”安德海小心翼翼道。
……
十天之后,紫禁城,咸福宫。
咸丰帝坐在案前批阅折子,看着、看着就心烦意乱起来。
安德海蹑手蹑脚地进来,小心道:“万岁爷,要不要去哪位娘娘的宫中用晚膳?最近皇上一直呆在咸福宫里,即不去看望哪位娘娘,也不召见谁……”
咸丰帝在脑子里把所有妃嫔捋了一遍,贞贵妃木讷、玉嫔自大、英嫔嘈杂、兰贵人心机、还有几个不入流的常在、答应……总之,没有一个比得上蕙心!六王爷的侧福晋——薛佳蕙心!
他懊丧地摇摇头:“传膳吧,朕想一个人吃。”
咸丰帝的晚膳是在午后独自在咸福宫用的,只草草吃了几口,便没了胃口。又翻了几本折子,便叫安德海传旨,速召怡亲王觐见。
怡亲王爱新觉罗。载垣,是个三十七、八岁模样的壮年汉子,论辈分却是咸丰帝的侄儿,不过这个侄儿在九岁的时候就袭了怡亲王的爵位。他从小习武,功夫了得,从十五岁开始担任各旗督统、御前大臣、阅兵大臣、善射大臣、统领侍卫大臣,一直深得先父皇道光帝的信任。咸丰即位以后,对这个侄儿也是非常倚重,先是授以宗人府右宗正,现在是宗人府的最高首长——宗令。
宗人府宗令载垣阔步走进殿内,跪下行礼。
咸丰帝:“平身!朕前些日子让你悄悄去查的那件事情可有眉目了?”
载垣头一低:“臣惭愧!目前……尚无确切的证据……臣接皇上密令暗查此事,既不敢大张旗鼓讯问、也不敢兴师动众地查访,既要避人耳目、又要刨根溯源,所以进展颇慢……”
咸丰帝无奈地挥挥手:“此事要紧,切记一要抓紧、二要保密!朕会尽力为你提供方便的。好吧,跪安吧!”
宗令载垣跪安而出,正遇上款款而来的贞贵妃。
贞贵妃向宗令载垣微微颔首,提着旗袍、踩着高高的花盆底,走进了咸福宫正殿,咸丰帝的书房……
咸丰帝放下手中的折子,抬起头来:“爱妃午后不歇息,顶着大日头来此,有何要事?”
贞贵妃:“臣妾本不该此时打扰皇上的,只是……只是……”
咸丰帝打断:“爱妃有话请直说吧。”
贞贵妃赶紧道:“呃,是这样的。这些日子筹备六月初九皇上的寿辰,臣妾接手后宫之事不久,还没有操办过万寿节这样的大事。不知皇上还有何心愿?需要臣妾安排。”
咸丰帝:“康慈太妃的寿辰不也是你操办的吗?无非是设宴招呼王公和福晋们一顿,然后看上一天大戏而已,没什么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