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亲王伸出手指,轻轻抬起蕙心的脸庞,刚要吻下去,就在这一霎那,恭亲王像被毒蝎子蜇了一下似的,他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一把推开了她,大声吼道:“你!你是谁?!你是什么人?!”
侧福晋蕙心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她也惊恐万分,“扑通”跪倒在地,颤颤巍巍:“奉、奉太妃娘娘懿旨,奴婢、奴婢现在就是薛佳蕙心……”
“奉旨?”恭亲王转身逃一般地用力来开屋门,冲了出去,大声嚷嚷着:“蕙心!你在哪里?来人那!来人!你们把蕙心弄到哪儿去了?!蕙心她怎么了……”
诺大的乐道堂院子里空荡荡的,只站着嫡福晋敏慧、侍女翠儿和珀儿三人。其他仆役早被嫡福晋打发离开了。
嫡福晋敏慧冷冷地望着近乎疯狂的恭亲王,道:“王爷且冷静些。蕙心她好好的。恭王府里也没人敢对薛佳蕙心怎么样。”
恭亲王大步冲到嫡福晋的面前,抓住敏慧的双肩,用力摇晃着:“那你快告诉本王,蕙心在哪儿?她在哪儿?屋里的那个俗物又是怎么回事儿?”
敏慧一把推开恭亲王的双臂,大声道:“王爷庄重些!妾身是从宫里太妃娘娘那儿领回的侧福晋,王爷即便是要入宫找太妃娘娘问个明白,也该先稳定了心绪,不是吗?!”
“太妃娘娘……额娘?……本王这就进宫去!”
……
恭亲王在寿康宫用了早膳离开以后,康慈太妃深深叹了一口气。
她叫海棠把《心经》取了来,手持佛珠,一遍又一遍地诵读《心经》。直到院子里有了动静。
常福慌慌忙忙地跑进来通传:“太妃娘娘,六王爷、他、他来了。”
话音刚落,恭亲王已经闯入殿内。
康慈太妃忙挥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蕙心!我的蕙心她在哪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恭亲王对自己的母亲大声质问。
康慈太妃泪流满面、泣不成声:“额娘,额娘对不起你啊……”
……
咸福宫,咸丰帝正在批阅折子。
玫贵人静静地站在书桌旁,悠悠地磨着墨。由于怀孕的月份尚小,加上秋衣厚实,玫贵人的孕征并不明显,体态依然姣好轻盈。
咸丰帝抬起头,爱怜地看了她一眼:“歇会吧,仔细手酸。”
玫贵人面无表情:“奴婢不累。是不是奴婢站在万岁爷身边,妨碍万岁爷了?”
咸丰帝放下手中的折子,道:“怎么会呢?朕是心疼爱妃啊!”
玫贵人勉强露出了一点笑容:“奴婢独自待在翊坤宫实在寂寞,所以只能来此叨扰万岁爷了。待会,奴婢就去寿康宫,给太妃娘娘请安去。”
听到“寿康宫”,不知为何,咸丰帝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站起身来,双手扶住玫贵人的双肩,正色道:“爱妃,朕有话要和你说。”
玫贵人心里一紧,问:“奴婢做错了什么吗?”
咸丰帝摇摇头,尽量放缓了语气道:“恭亲王,他回京了,爱妃想必是知道了。”
一听“恭亲王”三个字,玫贵人低下头没有说话。
咸丰帝继续道:“朕,不希望你和他再有任何交集,所以,你们不要再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