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贵人抬起头,无限委屈地看着咸丰帝。
咸丰帝继续道:“即便改了身份,毕竟爱妃和恭亲王曾经一起生活过。朕担心,你们再见面会惹出什么是非来;二来,也免得旁人会看出端倪;三则,你们若见面,势必影响你的心绪,对腹中胎儿也不利。”
玫贵人深情黯淡地点点头:“是。奴婢遵旨。”
咸丰帝:“至于寿康宫,近日也不必去了,六弟他回京后必定会常去他额娘那儿,你们遇见了难免尴尬。你安心在翊坤宫静养便好。”
玫贵人神色黯然:“万岁爷放心,奴婢会乖乖地呆在翊坤宫养胎的。呃……万岁爷也歇息一会吧,这么些折子今日怕是批不完的,粤匪已经败退了,万岁爷可放宽心了。”
咸丰帝摇摇头,轻轻坐下,拿起了朱笔:“粤匪从长沙撤退役后,已转战向湖北,短短半个月就攻益阳、克岳阳,还建立了水营,如今又攻克了汉阳……唉!”
玫贵人默默无语,深知皇帝不好当,不该再给他增添烦恼,于是跪安而出。
玫贵人走出咸福宫正殿时,天色阴沉了下来,起风了。
叶儿帮玫贵人披上了披风,小心翼翼地扶着玫贵人出了院门,乘上了暖轿。
叶儿:“主子,咱们这是去寿康宫吗?”
玫贵人没有说话,静静地坐在轿子里。
叶儿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轿子便停在咸福宫门口,帷帐和垂帘被风吹得啪啪作响。
许久,才从轿子里发出闷闷的一声:“起轿,回翊坤宫吧。”
……
寿康宫。
恭亲王疯了一般,一边撕扯着手中的案卷副本,一边嘶吼着:“……胡说!本王根本没有做过!一派胡言!断章取义!无中生有!全是胡说!孩儿冤枉!……”
康慈太妃满脸是泪,哽咽道:“哀家、哀家想那怡亲王也你叔父,不至于冤枉你啊,所以……”
恭亲王大吼:“怡亲王?载垣自咸丰登基以后,一心巴结,满脸奴才相才得以从左宗正升了宗令,本王早就信不过他了!没想到此次故意诬陷本王!”
康慈太妃:“难不成那上面写的全是胡编出来的?额娘被他们骗了……”
恭亲王气愤道:“孩儿的确去过御药房,那是为给师傅卓秉恬配药。卓秉恬这个老东西可是害死本王了!他仗着做过本王的师傅,开口要这要那,本王不好意思驳他的面子,才去了御药房,私下请太医配药。却根本不是什么洋绣球花粉。本王是去过启祥宫,却压根没去过后殿!这些证词,不是太医、嬷嬷们说谎,就是怡亲王做了手脚,是狗皇帝指使他们这么做的也未可知!”
康慈太妃一听“狗皇帝”三个字,吓得赶紧抹了眼泪,低声道:“孩儿不可!切不可让对你皇兄如此,若让他知道了,只怕会性命难保。”
恭亲王:“狗皇帝知道了又如何?!这个昏君!是他在算计本王!为了抢夺自己的弟媳妇,竟然陷害本王!本王豁出去了!这就去找他问个明白!去把蕙心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