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睛一瞧,原来在她的手掌处,竟不知何时被穿插了一支筷子,筷子的一端还往下滴着刺目的血,正巧滴在了地上的一颗花生米粒上,不偏不倚,原来竟是被这花生米点了穴。
香秀得了她的保证,又是哭又是笑地抹了把眼泪鼻涕,又瞟了眼不远处的大门,示意,她们也该出去了,耽搁太久,太子又该添怒了。
慕容雪琢磨着她方才的话,脑中思绪飞转,如果直接去求他,或许能保若雪一命,可是,自己从未在他面前服过软,更别说卑微地去祈求什么。况且,郑睿轩的脾气她不是不知道,但凡忤逆背叛过他的人,无疑都不会有好下场,自己只是侥幸例外的一个罢了,对于旁人,他何时心慈手软过?不管了,人命关天,求就求吧。
思即此,转身欲走之际,忽见桌上锅炉里沸水蒸腾,咕噜冒泡,仿若瞬间能熔透一切,她握了握拳,银牙一咬心一横便伸手朝那滚烫的锅炉里伸去,香秀惊恐地忙去拉她,却还是晚了一步。
慕容雪白皙纤细的食指还是触到了炉子的边沿,被煮沸的锅炉,温度不下百度,被烫伤的指腹不是想象中的起了水泡红肿一片,而是呈现出一片惨白的硬茧,属高温烫伤。食指处先是一阵麻木并未觉得有多痛,然不多时后,便是难以言喻的灼热刺痛,继而随着手指蔓延至心。
香秀惊道“主子,您这是干什么?”说着,就要去看她的手指,却被慕容雪拂袖挡开,安慰一笑道“还好,走吧!”
香秀虽不明所以,但见她一脸淡定从容,遂也不敢多问,随即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
刚巧没走几步,便迎面碰到小二领着两名富态可掬的中年男子进门而来,她本能地侧身让道,无意间,两人的话顺风吹进了慕容雪的耳里。
“什么?欧阳雪?那我的沁雪呢?秦姨不是说沁雪被摄政王纳为侍妾了吗?哪里又跳出个欧阳雪,你确定没搞错?”
“什么呀,我刚从临海回来,还能有错?册封仪式上,新王妃就叫欧阳雪,听说还是太子妃的异母姐姐!别你的你的乱叫,咱怎么能跟人王爷争女人,你争得过嘛你···”
旁人闲来无事的两句饭前谈资,却让慕容雪如遭五雷轰顶般,震得她肝疼剧烈,五内俱焚!恨不能将那已然走远的两人拉回来,仔细问个清楚。什么新王妃叫欧阳雪,沁雪是侍妾!欧阳雪,沁雪,摄政王,为什么这些名字都那样熟悉,熟悉得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
恍然想起,伏羲山那晚,有个半掩遮面的女子,与自己有着几分相似的眉宇神情,那个女子也唤沁雪,还有,她每每提及“王爷”的时候,眼中总会无意地流露出异样的光彩,原来,这些都不是她自己的幻觉和多虑,她是他的女人之一,“她”也不过是他的女人之一。欧阳雪,王妃?与自己同寝同眠四余载的好姐妹,好闺蜜竟一夜变凤成了王妃。
慕容雪愣在当场,不得动弹,仿若被抽去了灵魂般茫然无措!什么叫惊喜,什么叫惊骇?自己心底最爱的男人,和自己最好的姐妹,竟鸾凤和鸣给了她一个天大的“惊喜”!呵,多可笑,多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