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府主院的花厅里,云沫挑挑捡捡颇为嫌弃地吃了几口点心,喝了几口茶,垫垫肚子。
“云小姐!”张诚走进来,神色带了几分激动和忐忑,“你知道犯人是谁了?!”
云沫点点头,爱答不理。
张诚有几分不满,可又碍于对方知道了犯人,而且身份又不好得罪,只好径自走到主位上坐下,等着自家夫人和姨娘到齐。看着傍边那翘着二郎腿在一堆点心里里乱翻的少女,张诚皱皱眉,云家小姐几年不出府,性子竟变得如此……不知会不会影响到圣上收拢兵权的计划。而且自己家里的案子她真的能查明吗,济世堂的案子简单明了的很,会不会只是她碰巧了,毕竟云沫充其量也不过是个学了些兵法的女子,对了,她怎么会验尸的,圣上知道吗?
张诚思绪繁杂之间,张夫人、赵姨娘和马姨娘也到了,比起张诚的纠结和担忧,几个女人似乎只是迫切想要知道害死自己孩子的犯人是谁。
“云小姐不是知道犯人了吗,还不快说!”马姨娘手里绞着帕子,一心想着怎么弄死那个即将被揪出来的凶手。
“还差一个。”云沫靠在椅子的靠背上,盘着二郎腿的脚一勾一勾,好不悠闲自在,让死了孩子的张府的人们看得心情着实不好。
“差谁?!”张诚压住火气问道,“人都到全了不是吗?”
云沫托着下巴,冲着张诚抛去一个“你心知肚明”的眼神,“差谁,张大人比我清楚不是么?”
张诚还没来得及再问,只见楚天阔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华衣女子,三十岁出头的美妇人,脸上却带了苍白和憔悴。
“哐啷!”是张夫人手中的茶杯狠狠地放在了茶几上的声音,张诚却无暇顾及张夫人的反应,不敢置信地看向那个随着楚天阔进来的妇人,“韵儿,你怎么来了!”
那美妇人闭了闭红肿的眼,说道:“阿诚,我的孩子也死了,楚大人说凶手已经知道了,我难道不该亲自来看看!”
一个韵儿,一个阿诚,在座的人怎么能想不到张大人和这妇人的关心,尤其是两个姨娘,看到那女人的容貌,竟和自己有几分相像,才意识到相公几年的宠爱只不过是因为自己是她的替身!而一听到那女人说她的孩子也死了,不是说明自己的相公在外面和这个女人还有孩子!马姨娘顿时坐不住了,尖叫道:“老爷的名讳也是你这狐媚……”话却在张诚杀人的目光下一哆嗦,没说出口。
云沫看向张夫人,自那个韵儿一入门,她把茶杯重重地摞在桌上之后,便没什么反应了,包括知道丈夫养了外室的惊异和愤怒。
“张夫人果然早就知道了。”云沫理理衣服站起身。
张夫人抿一口茶,似乎不怎么在意,“相公在外头的红颜知己罢了,连妾都不如的东西,云小姐怎么就让她登堂入室了。”
“夫人,你!你怎么能这么说韵儿!”张诚大怒,可屋里还真没几个人理他。张夫人不必多说,本就和他情薄了,看见外室上门,心情肯定不爽。云沫心里自然是鄙视,还百姓心目中的好官呢,夫人小妾伺候着不够,还养二奶!楚天阔也不会给他好脸色,圣暄重视嫡庶之分,小妾甚至是她所处的庶子庶女在府里也不过就是半个下人,更不用说连门都没进的外室,坏了规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