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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徽宗註曰:芸芸者,動出之象。萬物出乎震,相見乎離,則芸芸並作,英華發外。說乎兌,勞乎坎,則去華就實,歸其性宅。命者,性之本,而性其根也。精者,神之母,而神其子也。精全則神王,盡性則至於命。

疏義曰:物生若芸,徐動而出,則芸芸者,動出之象也。然物之動出,各因其時。觀四時之運行,具八卦之妙用,萬物之出,與之出而不辭,萬物之入,與之入而不連。故自春租夏,為天出而之人;自秋祖冬,為人入而之天。自其出而之人言之,則出乎震,而震者束方之卦也,於時為春,物皆萌動;相見乎離,而離者南方之卦也,於時為夏,物皆蕃鮮,所謂芸芸並作,英華發外也。自其入而之天言之,則說乎兌,而兌者西方之卦也,於時為秋,物皆至於揫斂;勞乎坎,而坎者北方之卦也,於時為冬,物自歸根,所謂去華就實,歸其性宅也。芸芸並作,則春氣發而百草生也。至於英華發外,則苗而秀矣。去華就實,則正得秋而萬寶成也。至於歸其性宅,則復於無物矣。《易》曰:各正性命,保合太和。則播大鈞而凝形者,性命固已均稟。莊子曰:精神生於道,形本生於精。則散專精而孕氣者,精神固已和會。然天使我有是之謂命,命之在我之謂性。能順其命,乃能正其性,是命者性之本而性其根也。人之有生,精具而神從之,能保其精,乃能合其神,是精者神之母而神其子也。惟知性達命,然後能自本自根,全之而不傷性;因精集神,然後能得母知子,守之而不失。所謂精全則神王,非因精集神者能之乎?所謂盡性至於命,非知性達命者能之乎?莊子論純素之道,始言一之精通,終言不虧其神,則精全神王可知也。孟子論盡心之道,始言養性事天,終言修身立命,則盡性至命可知也。能明乎此,其於達萬物之理,特觀復者之餘事。

歸根曰靜,靜曰復命。

徽宗註曰:留動而生物,物生成理,謂之形。形體保神,各有儀則,謂之性。未形者有分,且然無間,謂之命。命亙古今而常存,性更萬形而不易,全其形生之人去智與故,歸於寂定,則知命之在我,如彼春夏復為秋冬。體性抱神,中以自考,此之謂復命。

疏義曰:域留動之形者,貌象聲色至真咸寓,孰不稟自然之成理?莊子以謂物生成理謂之形,經言物形之是已。變保神之性者,秀鍾靈備,誘然皆上,孰不具固有之儀則?莊子以謂形體保神,各有儀則謂之性,《詩》言有物有則是已。有生斯有性,有性斯有形,未形之初,雖有分也,且然而已,未始有間,所謂且然無問謂之命也。有生曰性,性稟於命,命變而不窮,非終始之可期,非時數之所拘,亘古今而常存也。性與生俱,生不為貴賤加損,不為死生存亡,更萬形而不易也。惟全其形生之人,存其形而不弊,抱其生焉而不傷,去知與故,循天之理,歸於寂定,物不能遷矣。去智與故,若所謂不識不知、不恃智巧是也。歸於寂定,若所謂寂然不動、大定持之是也。惟能如此,故知命之在我而不與物化,如彼春夏,復為秋冬,動者靜,作者息,而知所止矣。蓋春言天造始物,秋言人為之成,夏言人事之戒,冬言天道之復。自春祖夏,為天出而之人;自秋祖冬,為人入而之天。春夏先,秋冬後,斂其散而一之,落其華而實之,則芸然流形者,各復其根而不知矣。性修反德,德至同於初,蓋亦如此。若然則體性抱神,中以自考,而復命之常,惡往而不暇?莊子曰:無為復樸,體性抱神。蓋無為復樸,則純素是守,故能體性抱神。《易》曰:敦復無悔,中以自考也。蓋因性而厚,則外無所待,故能中以自考。夫惟如此,則淡而無為,動而以天行,其於復命也何有?經於有物混成章言:寂兮寥兮,獨立而不改。終之以逝曰遠,遠曰反。亦以歸於寂定,然後可以復命之常故也。是以先曰歸根,後曰復命。

復命曰常,

徽宗註曰:常者,對變之詞。復命則萬變不能遷,無間無歇,與道為一,以挈天地,以襲氣母。

疏義曰:即經緯以觀常與變之理,經有一定之體,故為常;而緯則錯綜往來,故為變。常之與變,猶經之與緯,則常者對變之辭也。然成而不變,物所謂常。變化無窮,道所謂常。物所謂常,以常故弊。道所謂常,以變故常。惟復命則自本自根,自古以固存,波之非惡,湛之非美,雖歷萬變於不可為量數之中,曾無以易其真常信,所謂萬變不能遷也。若然則其神無卻,物奚自入焉?是謂無間。不以頃久推移,未嘗止也,是謂無歇。無間無歇,與道為一,則亙古亙今,獨立不改,如稀韋氏得之以挈天地,相為長久,如伏羲氏得之以襲氣母,相為無窮。其為常也,無以易此。

知常曰明。

徽宗註曰:知道之常,不為物遷,故六徹相因,足以鑑天地,足以照萬物。

疏義曰:一而不變,靜之至也。道之常不與物遷者,以靜而已。惟靜也,故不與動俱馳。於萬物並作也,以觀其復;於物之芸芸也,知歸其根。觀復而歸根,則其靜也,萬物莫足以傾之矣。是以六徹相因,足以鑑天地,足以照萬物。蓋徹者,不為物所壅之謂。目不為色所壅,故見曉而為明;耳不為聲所壅,故聽瑩而為聰;鼻之於臭,徹而為顫;口之於味,徹而為甘;以至心不弊於思慮,徹而為知;知不昧於物理,徹而為德,是所謂六徹相因者。自目至於知,六者相因不壅,以虛一而靜故也。虛則靜,靜則明,明則精神四達並流,無所不極。上際於天,下蟠於地,化育萬物,不可為象。天地雖大,於此乎可觀;萬物雖多,於此乎可形。靜乎,天地之鎰也,萬物之照也,非知常者未易臻此。

不知常,妄作,凶。

徽宗註曰:聖人知道之常,故作則契理,每與吉會。不知常者,隨物轉徙,觸塗自患,故妄見美惡,以與道違,妄生是非,以與道異,且不足以固其命,故凶。《易》曰:復則不妄,迷而不知復。玆妄也已。

疏義曰:心與道合,則作無非真;心與道離,則動無非妄。聖人者,道之極也,所以知道之常而不與物遷。故作則契理,無適而非真,每與吉會,無往而不動,動必迪吉,履必考祥,作德心逸曰休,作善而降之百祥也。不知常者,作無非妄,去道愈遠,與接為構,隨物轉徙,曰以心鬬,觸塗生患,故妄見美惡。牽於好惡之私,而不知齊美惡於一理,故與道違,妄生是非。惑於毀譽之偽,而不知化是非於兩忘,故與道異。蓋道不可須臾離,既與道違,又與道異,則馳其形性,寇於陰陽,且不足以固其命,禍莫大焉,故凶。《易》於《序卦言》:復則不妄。蓋復小而辨於物,是為無妄。無妄者,天之命,萬物之所聽也。故其《象》言:天下雷行,物與無妄。無妄則物得其性矣。至於迷而不復,則失性而窮,不能生生,玆妄也已。

知常容,

徽宗註曰:知常則不藏是非美惡,故無所不容。

疏義曰:道之真常,一而已矣。體道之一,以觀天下,則紛錯萬殊,同為至妙,孰有是非美惡之辨哉?蓋排非提是,則生於有執;好美惡惡,則索于自徇。至人去有執之累而忘是非,冥自徇之私而齊美惡,玆無他,知常而已。知常則虛己遊世,達乎無疵,是非美惡不藏於心,然後能廣乎無不容矣。聖人之治虛其心者,以此。

容乃公,

徽宗註曰:無容心焉,則不獨親其親,不獨子其子,何私之有?

疏義曰:因物有見,則私於自徇。冥道無心,則公於大同。聖人家天下而兼覆,子兆民而均育,無容心焉,故不獨親其親而愛無不至,不獨子其子而慈無不廣,又何私之有?即天地觀之,天無私覆,地無私載,凡囿乎兩間,未始逃於覆載。容乃公者,蓋亦如之,故觀天地則見聖人。

公乃王,

徽宗註曰: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故天下樂推而不猒。

疏義曰:道者為之公,人之所共由,此《記禮》者載仲尼之言,所以稱大道之行,天下為公。治之要在知道,而聖道為群心之用。聖人以道出治天下,以心受道,是以親而慕之,懷而歸之,發於心悅誠服,至於悠久不息,天下樂推而不戢矣。《易》所謂百姓與能,此之謂也。

王乃天,天乃道。

徽宗註曰:通天地人而位乎天地之中者,王也。一而大在上而無不覆者,天也。天地人莫不由之者,道也。盡人則同乎天,體天則同乎道。

疏義曰:天地設位,聖人成能,域中四大,王處一焉。此通天地人而位乎天地之中者,王也。一者未離於有數,而為數之宗;大者未離有體,而為體之極。輕清在上,兼覆廣容,此一而大在上而無不覆者,天也。天得之而職氣覆,地得之而職形載,聖得之而職教化,此天地人莫不由之者,道也。王者,人道之極。能盡人道,則與天通,豈非盡人則同乎天歟?莊子曰:王者天道。則王乃天可知也。天者,道之大原。能以天為宗,則與道為一,豈非體天則同乎道歟?經曰:天法道。則天乃道可知也。《詩》之《大雅》於無聲無臭而曰儀刑文王,蓋文王所為,實與天合,欲自天之道,則亦儀刑文王而已。是盡人則同乎天也。又於不識不知而曰順帝之則,蓋妙道之行,實同乎天,欲探道之妙,則亦順帝之則而已。是體天則同乎道也。周家之盛,聖作明迷,相守一道,歌於聲詩,所以為三代之顯,王者每得乎此。

道乃久,沒身不殆。

徽宗註曰:道者萬世無弊,庶物得之者昌,關百聖而不窮,蔽天地而不息,故沒身不殆。殆近凶,幾近吉,不殆則無妄作之凶,非知常者無與。

疏義曰:澤及萬世,長於上古者,道之久也,故萬世無弊。所謂會古以固存者,是以曲成而不遺,運量而不匱,故庶物得之者昌。聖人體道而為道之極,參萬歲而一成純,故關百聖而不窮。亙古今而無弊,故蔽天地而不息。萬物並育而不相害,孰能危之?可謂沒身不殆矣。殆以怠,故近凶,所謂怠勝欽者堤已。幾以戒,故近吉,所謂吉之先見是已。不殆則動皆契理,每與吉會,無妄作之凶。自非聰明睿智,足以知道之常者,疇克爾。

太上

太上,下知有之。

徽宗註曰:在宥天下,與一世而得啖怕焉。無欣欣之樂,而親譽不及。無悴悴之苦,而畏悔不至。莫之為而常自然,故下知有之而已。

疏義曰:天下有常性,一性有常德。在之則存而不亡,所以防其淫;宥之則放而不縱,所以守其遷。不淫其性,不遷其德,則天下將自化,與一世而得澹泊焉。聖人以道往天下,常使民無知無欲,使夫知者不敢為,則人雖有知,無所用之,孰有欣欣之樂,瘁瘁之苦哉?無欣欣之樂,則其心恬惔而親譽不及;無瘁瘁之苦,則其心夷懌而畏侮不至。無欲而自足,無事而生定,舒通平泰,自得其得,莫之為而常自然,則以相忘於道故也。所謂下知有之者,以此。孟子謂王者之民皡皡如也,惟此時為然。

其次,親之譽之。

徽宗註曰:澤加于民,法傳于世,天下愛之若父母,故親之。貴名起之如日月,故譽之。此帝王之治,親譽之迹彰,而大同之道虧矣。莊子曰:舜有羶行,百姓悅之。詩於靈臺,所以言文王之民始附也。

疏義曰:所以利物者莫如澤,舜以好生之德洽于民心,至周則發政施仁,所謂澤加于民也。所以致治者莫如法,舜為法於天下,可傳於後世,至周則庶事皆備,所謂法傳于世也。澤加于民,法傳于世,以此撫育,則若保赤子,天下愛之如父母,孰不懷慕而親.之乎?以此施設,則厥聞四馳,貴名起之如日月,孰不樂推而譽之乎?帝之所興,王之所成,其德業發越於天下,有不可得而掩者,未有不本諸此,所謂帝王之治,親譽之迹彰也。若然則大同之道虧,與所謂下知有之,蓋有問矣。蓋大同則民無知無欲,何親譽之有?昔舜有羶行,百姓慕之而鄧墟來十萬之家;文王有靈德,民皆樂之而靈臺歌始附之眾。帝王之治所以致民之親譽者,以此。然則聖人豈有心於民之親譽哉?盛德大業加施乎天下,而親譽之至,有不期然而然者矣。

其次,畏之侮之。

徽宗註曰:道之以政,齊之以刑,故畏之。舉天下以賞,其善者不勸;舉天下以罰,其惡者不沮。諸侯有問鼎大小輕重如楚子者,陪臣有竊寶玉大弓如陽虎者,此衰世之俗,故侮之。

疏義曰:聖人以道在天下,而刑政賞罰所以輔道而行也。以刑政明天下之防範,使民有所守,以賞罰示天下之好惡,使民知所禁,一本於道而已。若乃一於政刑而不出於道,適足革其面,未足以革其心,故畏之而已,又至於侮之焉。蓋道之以德,則政已行矣。道之以政,則非有德也。齊之以禮,則刑以舉矣。齊之以刑,則非有禮也。道之以政,齊之以刑,所以畏之者,以民有逐心故也。舉天下以賞,其善者不勸;舉天下以罰,其惡者不沮。又有如楚子之與陽虎,或侮之者焉,以不知以道在天下故也。若夫政以行之,刑以防之,而法度明,不賞而勸,不罰而畏,而勸沮公則有道存焉,此又非有欠而為之次矣。

故信不足焉,有不信。

徽宗註曰:附離不以膠漆,約束不以經索,此至信也。商人作誓而民始疑,周人作會而民始疑,信不足故也。太上,下知有之,則當而不知以為信。洪次,畏之侮之,則知詐頡滑機變之巧生,而有不信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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