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看到武三思满头大汗,不由得又是一阵娇笑,轻轻一挣扎,就脱离了他的怀抱,玉足一挑,罗裙稳稳当当落到手上,她一个旋舞,就把衣裳穿上了身。斜倪着武三思,带些许轻蔑:“堂堂三尺男儿,怎能没有一点志向?横竖就是几十年,难不成还怕早生早死?”说罢,抬脚要步出密室。
武三思连忙又拉住婉儿的衣袖,赔着笑脸说道:“好婉儿,请你把话挑明,别在这里跟我猜哑谜了好吗?你知道,我哪及得上你半点聪明?”
婉儿并没有停下脚步,只是,临到门前回过头说道:“凤凰镇龙,已成定局。凤乃你武家凤,何不在此上做文章?我记得,你曾与我说过,家里有一珍宝,乃万年翡翠。我今有一策,或许可助你一力。只是,他**若真有出头之日,千万莫忘我婉儿今朝出策之功劳。”
武三思频频点头说:“婉儿你是我心里除皇上外最为敬重的人,我武三思怎会轻易忘本?但请婉儿你不吝赐教。”
婉儿下了很大决心始道:“凤舞九天,真龙堕凡,地表安能平静?既然,此玉为千年美玉,你家有万年翡翠,何不大方赠与皇上,得皇上心悦,更能体现你的忠诚,积累财富,更得大权。”
武三思耐不了心听婉儿再细解慢说,焦急地说:“婉儿,你就一句话说明白了吧,我武三思就只信你婉儿一人。”
婉儿嫣然一笑,朱唇轻启,吐字如珠:“凡成大事,天时、地利、人和,少一不可。既然皇上要在玉盏的盖子上雕凤,盏身刻龙,天时地利已全,你可不加一地盘,凑得人和。经过深思熟虑,我认为,在玉盏下面加一托盘,是最为合情合理的。你想想,盖为天,托为地,那么,中间的龙,只能为人。人无地,怎能成活?”
武三思矛塞顿开。对着婉儿连连作辑道:“婉儿果然高明。他**若能坐九五之尊,必让婉儿你享尽荣华富贵。”
婉儿深深看了武三思一眼,启门而去。盖为天,托为地,杯为人。没有人,有天有地又有何用?婉儿的嘴角噙了一丝只有她自己才懂得的笑意。
武三思看着桌上的白玉盏,越看心里越甜,越看越感觉自己已经坐上了龙椅。皇帝姑姑向来对自己信任亲昵都要比亲生儿子们更甚,观其颜色,似曾有大力栽培自己的意思。假以时日,说不定,真把皇位传给自己也有可能。现在,倒是真的要好好地取悦她老人家的龙心才是至重的事情。
这样想着,双脚向东南的书橱走去。伸手在书橱的某只框架上轻轻一按,书橱随着一声“吱呀”响,一分为二,竟露出一只一人高的铁匣。武三思不加思索,在铁匣的手把上来回旋了多次,铁匣门应声而开,顿时闪耀出一片淡淡的绿光,正是他珍藏已久的万年翡翠。
武三思倍加珍惜把翡翠取出来,拿在手上,想着它即将易主,不由心疼得心里嗞嗞直痛。再看到桌上的白玉杯,思及不久的将来,他能称皇于天下,到时,宝物还是自己的,心底的痛感又略为减轻。舍不得孩子尚且套不着狼,舍不得宝物,怎么可以得天下?想到此,武三思心底又释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