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远去,则天面色凝重,看向婉儿,缓缓道:“此和尚,朕似曾相识。今日前来为朕解忧,却又惜言如金,朕实难明。”
婉儿略一鞠身,扬声说道:“吾皇乃人中龙凤,若果和尚过于明了,此不显得吾皇……”后面的话,她故意隐去。毕竟,天子面前,哪能不敬?
则天含笑说道:“继续说下去,朕不怪你。”
婉儿轻轻摇首。前有杨修,因为在曹操面前自大,终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她上官婉儿,只是一女流之辈,怎会贪一时风头而枉丢性命?
则天把目光再投向手里玉盏,心里已然有了主意。左右无人,承如和尚所说,婉儿是她的心腹,已无所顾忌。于是,吩咐婉儿拿来纸砚,书写下一行字,交给婉儿。
当晚,婉儿携则天手谕,悄悄步行出宫。趁着夜色,直往武三思的府邸。武三思正和小妾嬉戏,听得宫里上官文诰到来,连忙翻身穿衣起床。
婉儿看到武三思衣冠略有凌乱,不由得眉头暗蹙。冷声说道:“皇上有密函,请武大人带我到密室详谈。”
武三思一听是姑姑有要事,不敢怠慢,连忙把上官婉儿带往书房密室。
入得密室,婉儿似笑非笑地看着武三思,带到嘲弄道:“看来婉儿来得真不着时,碍了武大人快活了。”
武三思悄悄贴近婉儿扯着衣袖赔笑说:“你莫要生气。我也不知道你要到来,事先也没个知晓,若是知晓,肯定在大门外恭候你的到来。”
婉儿冷哼一声,扯出自己的衣袖。然后,从怀里小心翼翼掏出一个布裹。
武三思看着婉儿打开,露出一只带盖玉盏,竟然闪着一层莹光,不由得惊呼:“此玉非比寻常!”
婉儿神色凝重,对武三思道:“武氏天下能否安长,全看此玉了。皇上有喻,要你寻找民间精通玉雕的能工巧匠,在此玉盏盖上雕一只苍猛烈凤,在盏身上雕刻八条小龙,寓意九五至尊之中,凤为大。”
武三思不禁笑了,说:“婉儿,九五至尊凤为大肯定是你说的吧。我姑姑她是断不会这样妄言的。”
婉儿不答反问:“你认为皇上没有这样的傲气么?”
武三思猜不透婉儿的心思,不敢再说什么。但是他知道,倘若婉儿在武则天面前说他武三思一句不是,他可是会吃不完兜着走。
婉儿看到武三思眼里的闪耀的阴鸷,心底里不由得升起一股寒意。这个武三思,真的像是一个白眼狼,哪天说不定会咬自己一口,又或者连皇上都防不胜防呢。想到不久前他还把自己拥入怀里,心里竟有隐隐的恶心。心里思念千百转,面上却不露声色,淡淡说道:“皇上说了,要你半个月做好,到时我再来你处验收。那个玉雕师,完工后一定要处理掉,以免传出不利大周皇朝的闲言。”
武三思微微颔首道:“此事我自有分寸,上官才人请禀告皇上,一定会把事办得漂漂亮亮。”
上官婉儿满意地点点头。突然,一拉武三思的衣袖,媚笑道:“那么,你有想过有朝一**也能当上皇上么?”
武三思被婉儿这句话吓得差点没扑过去掩住她的嘴。看着她的媚态,愣是猜不透她心里到底怎么想。良久,才嗫嚅着问道:“婉儿你何出此言?”
婉儿连声娇笑,并不答他。只是,在她的连声娇笑里,武三思只见得眼前一亮,婉儿的外衣竟尽掉地下,只剩红色**贴在身上,紧裹着她丰腴的**。婉儿一个旋舞,已经稳妥倚在武三思的怀里。她低低说道:“我期望有朝一**能为皇,能给我一个名份呢。”
武三思怀里抱着婉儿的**,全身颤抖不已。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因为又可以触及这诱人的娇躯而激动,还是因为婉儿口出妄言而震惊,更或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惧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