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又是一个星期的开始。海正蓝才构思好这个星期的工作安排,导师给他打来了电话,说已到了机场,准备回上海了。末了,导师欠意地说了声,“对不起”。
挂了导师的电话,海正蓝不由得苦笑。导师竟连送行的机会都不给他,难道对他是唯恐避之不及么?唉,也许,依赖总是这样让人无奈的。那么,他应该怎样做才能圆了自己的心愿?
休休看到海正蓝握着他那难得一响的手机发呆,心里非常好奇,却忍住没有问他一个为什么。她深深知道,即使她问,海正蓝也不会告诉她真相。
海正蓝把手机放回兜里,抬头瞥见休休手里拿着一支笔在她的腮边甩来甩去盯着他细究,好像他比一道深奥的数学题还让她费脑,觉得有些好笑。问道:“休休,我脸上有你要寻找的答案吗?”
休休非常意外,许久回不过神来。自脱衣事件之后,海正蓝主动找她说话,破天慌地第一次。她呆呆看着海正蓝,很是怀疑,刚才开口说话的是不是他。
海正蓝看到休休那傻呆呆的样子,有些啼笑皆非。含笑再问道:“休休,你到底在想什么?”
休休这才回过神,有些激动地说:“海正蓝,你终于肯主动和我说话了!我不会是在做梦吧?呵呵,你告诉我,我没有做梦。”
海正蓝摇摇头,休休这大惊小怪的毛病不知道是与生俱来还是因为之前过于刻意而造成了一个习惯,但是,如果她不是那么做作,真的并不是那么讨厌,并且还有一点点天真。他看了一眼装上小块透明玻璃的门,又忍不住有些想笑。自己一个大男人,竟然要玩这些小花样防骚扰。
休休更是非常奇怪,海正蓝今天竟然一直都面带笑容,尽管第一次笑是苦笑,后来的,真的是非常的友善。她捉摸不透他的心思,不禁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想了小半会,才小心翼翼地问:“小蓝,你今天怎么这样奇怪?你,不会是病了吧?”
海正蓝含笑着反问:“你说,我像不像一个病人?”
休休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一点都不像。只是,你今天的笑容,好像特别多。和你相处都一年多了,有时候一个月都难得见你笑一次,而今天,自从你接电话以来,一直都带着笑容。真的有点反常哦。”
海正蓝一听,哈哈大笑说:“休休,我只是觉得这人生可笑极了,想不笑都不行。”停了一会,又凑近她一脸正经地说:“告诉你,休休,我真的是一个病人。一个无药可医的重症病人!”
休休先是被他突然的大笑吓了一跳,跟着,又被他突然放大了几倍的脸上那一本正经中带着神秘的态度惊住了,不由得退后一步,捂住胸口说:“小蓝,你今天很奇怪,你到底怎么了?”
海正蓝颓然坐在大班椅上,似是回答休休,又像是自言自语:“我到底怎么了?我也奇怪,我到底怎么了!这人,本来就是奇怪的,如果没有奇怪,也没有了意义了。就像我,更是奇中之奇,怪中之怪。外人看不透,我自己也说不清。哈哈哈!”
休休像是不认识似的,茫然地看着失态的海正蓝,不知所措。
约摸过了十来分钟,海正蓝才止住了笑声,再也不看休休一眼,拾掇着桌上的文件,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休休看着,心里隐隐地有些不安。海正蓝,他真的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