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余款到位之后,陈子健的手术就安排妥当,时间定在后天早上,杨阳忙前忙后的办理着琐碎手续,而唐万福依旧时而清醒时而昏迷,但病情已经明显好转,恢复健康只是时间问题。
在医院辗转周折了将近一天,到了晚上,唐万福醒了,杨阳把子健手术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师父,虽然师父没有说话,但脸上却流露出来欣慰的笑意。
回到旅馆,杨阳顾不上洗漱就疲惫的睡去,这一觉他睡的很长很香,醒来的时候已是太阳高挂。睡得好觉,精神粲然,他在旅馆对面超市买了饭,并且胃口大开,吃了很多,他感觉这是来到长绵以来吃的最多的一顿。
吃完饭,杨阳就去医院看了师父,师父正好也是刚刚吃过早饭,正和唐姨有说有笑的聊着,见杨阳来了,就招呼他坐下,并给唐姨使了个眼色,唐姨离开之后,二人开始高谈阔论,话题无非关于子健。唐万福先是表达了例行的谢意,而后说起了子健的手术,询问风险大小,杨阳也就如实回答。最后,又说起了子健的案子,自从上次庭审之后,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一月,事故责任方也没有给出什么实质性的让步,眼看二审即将到来,唐万福又卧病在床,只好把这些委托给了杨阳。
起初,杨阳再三强调自己无法胜任,一是没有头绪,担心自己无法担当;二是没有经验,担心把案子搞砸。其实,这些担心也在唐万福预料之中,他也早已安排好了一切,只等开庭之日让杨阳随同他委托的另一位蔡律师一起出庭罢了。
对于唐万福的安排,杨阳倒是颇为满意,蔡律师虽然比不上唐万福,但在行业里摸腾滚打了这么多年,也说得上久经沙场,有了他,杨阳终于安了心。
他们二人聊了很长时间,唐万福依旧滔滔不绝兴致不减,直到唐姨回来催促着他休息才算结束,杨阳也知趣的离开了,毕竟师父现在身体虚弱,理应多多休息,来日方长。
走出病房,杨阳的手机响了,电话是丁宁打来的,杨阳愣了一会儿,才接了电话:“丁宁吗?”
丁宁回道:“是我,剩下的两万块钱我就不给你打了,我现在在机场,待会到了长绵我取出来给你。”
顿了一下,杨阳才慌不择言的说道:“啊,不用了,钱我已经凑够了,对了,你几点的飞机?待会我去接你吧!”
丁宁没有客气,坦率的接受:“下午两点的飞机,大概四点左右就到,到了我就给你打电话。”
“好,我等你电话。”
吃过午饭,杨阳就坐车去了机场。机场位于郊区,离市区大约四十分钟的车程,汽车驶出市区,沿着环城公路向机场直插而去,这个时段路上车流不多,车子开的很快,看着窗外鱼贯而过的模糊车影,杨阳心里不由自主的滋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惧感,并且这种恐惧感让他感到心虚,感到无地自容,至于原因,连他自己也讲不清楚。
到了机场,不过三点一刻,杨阳等在机场乘客出口一侧,思绪却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不知不觉,半个多小时就这样被他无聊的消磨掉,手机也在此时砰然响起,他掏出手机,看到屏幕上赫然显示的“丁宁”二字,心里猛不丁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