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外,数名便装男子与寺僧发生争执,吵得不可开交,引起不少苯教信徒出寺围观。
一个身着黑袍的黑面汉子嚷得最凶,扬言不让入寺烧香叩头便烧了寺庙云云,几个喽啰跟着起哄。
与之理论的寺僧是德勒法师,气得涨红了脸,道:“本寺寺规,非苯教信徒不得入内,尔等寺前喧哗,亵渎神灵,但请速速离去,不然别怪贫僧不客气了!”
“怎么着?想打人!”黑脸汉子嚷声更大了,“我们进寺上香,供奉神灵,便是信徒,不让进寺是何道理?莫非贵寺私下里干着见不得人的勾当?”
“你说什么?”德勒气极,却又不敢真的与人动手,赤邦苏女王早想将丹孜寺除之后快,若被人抓住把柄,只怕数百年的古寺要毁之一旦。
这些人咋一看就是地痞流氓,若放其入寺不知会生出什么事来,德勒法师拿捏不定,对这些泼皮显得无可奈何。
黑脸汉子见之愈加趾高气扬,大手一挥便带人闯寺。
黑脸汉子刚迈前一步,突地眼前一花,一道劲风袭来,腹部被人重重地踹了一脚,痛得浑身一软,跪倒在地。
“谁?”黑脸汉子双手捧着腹部,目光搜寻袭击者的一眨眼功夫,身边的喽啰已全部被那人踹倒在地。
“怎么着?是我!”汤滂木茹放下捋起的袖管,拍了拍手。
好久没干架了,艾玛,真是太爽了!
木茹兴奋地仰起头,扬了扬眉,嘴角弯弯。
黑脸汉子见是一位相貌极为标致的红衣少女,颇感吃惊,如此年轻便有此等修为,怎地从未见过?
“你是谁?”黑脸汉子一脸怒意,试图爬将起来,却发现腿软,摇晃一下,往前趴了下去。
“这就对了!”汤滂木茹露出欣赏的表情,“身为信徒,若要朝拜圣地,就得一步一叩磕长头,从哪里来就从哪里叩起,你这个叩头的姿势不标准,也极不文雅,我奉劝你回去学好了再来,还不快滚!”
“你…!”黑脸汉子气得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
汤滂木茹白了他一眼,正欲回寺,却听得一声巨喝,“等等!”
木茹回头,见一个骑着战马身着官服的中年汉子,带着一大群兵士将众人团团围住。
那中年汉子正是坚色,坚色跃下马来,高声朗道:“丹孜寺乃苯教圣地,岂容闲杂人等在此喧哗打斗,全部带走!”
黑脸汉子等人被众兵士捆了个结实。
德勒见之松了口气,朝坚色行礼,指着黑脸汉子等人道:“坚色大人来得正好,正是这几人在寺外生事,有劳大人了!”
“好说好说!”坚色笑容可掬,“不过,德勒法师和这位女施主也要随我走一遭。”坚色指了指汤滂木茹,一帮兵士立即将木茹围住。
木茹眉头微拢,伸手制止不远处正欲冲过来的白狗腿王和黑蛋子。
德勒法师望了木茹一眼,道:“坚色大人,那位并非施主,而是本寺俗家弟子,贫僧随大人走一遭便可。”
“呃!怎会如此面生?”坚色不动声色,心中早已了然,只是不便于公然拿人,若与寺庙发生冲突,最终遭殃的还是自己,女王之命不可违,而狮子法王也得罪不起,为官圆滑处事方为上策。
德勒法师回道:“坚色大人忙于公务,怎能识得本寺所有弟子?她平日闭关修炼足不出户,大人当然不认得。”
坚色点点头,朝木茹说道:“方才姑娘出手干净利落,真是大快人心,本官十分欣赏,只是本官断案需要收录双方口供,请姑娘随本官走一遭,待说明事由之后,本官即刻亲自将姑娘送回。”
“如果本姑娘不去呢?”木茹冷哼一声。
“本官职责在身,奉公办案,姑娘不要为难本官的好!”
“既然你什么都看到了,案情清楚明了,还有什么好说明的?本姑娘一介女流之辈,跟你们一帮大男人去衙门,若是有人垂涎本姑娘美色,心生歹念,本姑娘岂不是要吃上大亏?不去不去!”木茹眉黛一扬,转身便走。
围住木茹的兵士霍地抽出刀剑,剑拔弩张。
“何人如此大胆?竟敢欺负老衲徒孙!”一声震耳发聩的娇喝响彻全场,狮子法王立于寺顶,目光如炬,射得坚色浑身战栗。
坚色慌忙躬身行礼,道:“狮子法王尊上,本官方才只是秉公办案,岂敢欺负尊上徒孙,尊上误会了!”
“既是误会,那还不快快散去,本寺今日法会,烦请大人给个面子,莫要触怒神灵的好!”
“是!”坚色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朝围着木茹的兵士喝道:“大胆!谁让你们抽刀的?还不快滚!”
一众兵士闻言收起武器,聚拢至坚色身后。
“多有得罪,告辞!”坚色朝狮子法王行了礼,望了木茹一眼,心有不甘地跨上马,带着一众兵士狼狈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