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补充道:“林峰山的再生之恩,我李联永生难忘。”
小树儿点点头,“是我糊涂了,不该如此问李兄。”
“无妨,咱们兄弟几个说这些做什么。”李联说道。
小树儿轻笑了笑,又微微低下头,一副想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的样子。
“小树儿可还有事?不妨说出来与大哥和我商议一二。”
刀疤男却没发现小树儿脸上的小动作,听闻李联如此说道,才后知后觉地道:“你要有什么麻烦事,就说来听听,老子虽是个粗人,比不了你俩斯斯文文的,但对兄弟可是毫不含糊。”
“这事还真得要两位兄弟帮忙拿主意。”小树儿环视了四周分布的警卫,顿了顿,又道:“两位兄弟觉得何老如何?”
刀疤男道:“何老岁数大些,平常做事有些不利索,特别是这几个月里,莫不是被那狗东西吓怕了?”
听了刀疤男的话,小树儿有些失望,他就知道,大哥心机浅薄,看不出何老的用心。
“李兄一向机瑾,可觉得何老如何?”
李联心里咯吱了一下,然而面上却丝毫不显异色,“何老是从老爷子那里出来的,又在山上待了多年,自然不会背叛我等朝夕相处的兄弟。”
小树儿疑惑着,他并没有说何老背叛他们兄弟,只是问李联觉得何老怎样,这个回答可以如刀疤男那样说老了,也可以说是性格、脾气之类的,为何李联却说到背叛?
难道他……?
他突然有些不敢想下去,难道人心真就如此险恶,身边的人就如此不可信?
他说道:“人心难测啊!”
不知是不是心中有鬼,此时李联的脸上掠过一丝慌乱,继而说:“嗯,何老果然投靠了那狗东西,亏的我等瞎了眼。”
刀疤男听后,大怒,骂道:“又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也不知道那狗东西给了他什么好处,竟比过了我们兄弟情分。”李联忙应道。
“老子早就奇怪着,那狗东西怎的这么容易就成气候了,原来是有他帮忙。”刀疤男道。
李联又说:“竟骗了我们兄弟这么久……”
小树儿将李联的表情看在眼里,话语听在心里,他的心慢慢沉了下来。
他想起了有时候李联不自然的表现,真要是这样,那么一切都顺理成章了。
他只是因为太看重兄弟情分了,所以有时候会不由自主的忽略李联的表现,但这并不代表,他是个傻子,可以任人愚弄。
林峰山到底护不了他一世,小树儿也该长大了。
从前是林峰山与兄弟们护着他,以后就他来保护林峰山与那些曾真心爱护他的兄弟门吧。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救出孙大当家的,也正如刀疤男所言,之前不轻举妄动,只是顾及到孙大当家的安慰。
只是这以后,他对身边的人不能如以前一般轻信了。
“何老之事我心中已有定论,只是还有一事。”小树儿打断他俩的话,问道,“我们这信物,是交还是不交?”
“信物?”李联略微惊道。
“当年孙大当家的授予了大哥、何老、李兄、我,还有那狗东西信物,几日那狗东西叫我与大哥到这大堂里来,我与大哥担心那狗东西怀疑我们的真诚,便将信物带来了。”
“这……”李联迟疑着。
小树儿看向李联,“李兄没有将信物带来?”
“是我大意了,竟没有想到这一点。”李联眼里满是愧疚,语气也不知不觉的低沉了些。
“你确实大意了。”小树儿忽而变了脸色,声音也渐渐带了几分凛冽,“你可知若是那狗东西不信我等,我们会有什么下场。”
“不过是忘记了,树儿兄弟的怒气是否突然了些?”李联不悦道。
一旁的刀疤男也觉得小树儿反常,他拍拍小树儿的肩,道:“兄弟这是怎么了?”
小树儿却不做理会,只说:“莫不是你还觉得我咄咄逼人了?这主意是你出的,你却忘记了,你安得是什么心?”
“主意虽是我出的,可也是经过兄弟们一起商量同意了的,树儿兄弟这般说话,莫怪我翻脸。”李联觉得这里的一切似乎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了,小树儿有些不一样了。
他不担心何老的安危,就算大奉太子现在能与他们爷合作,将来也必会与他们爷翻脸,何老身为大奉太子的手下,死了就死了吧。他担心的是这时候的变化,会不会影响爷的计划。
小树儿暗暗捏了一把汗,他只是确定了李联与他不是一条心,但却不知道李联是哪路人马,若是李联与那狗东西联手,发现自己已被看穿了,必不会留着他了。
看来这事不能操之过急。
打蛇打七寸,他得寻个机会才是。
他慢慢的向李联走来,在他的惊愕之下,向他鞠了一躬,“李兄心地宽广,便原谅小树儿年少说错话吧!”
李联虽心中不解,但也还是虚扶了小树儿一下,说道:“无事。以后莫要说这些话了。”
“李兄说的是。”
“树儿兄弟刚才说到信物,交或是不交,不知你的意思是?”李联小心翼翼地问道。
小树儿面露讥讽,“自然是不交。虽说假意归顺能让那狗东西放下戒心,但不管他信不信,我们都没有了实权,届时他若要杀我们,就是易如反掌了。我们为何要助那狗东西得利?”又对刀疤男说道:“大哥也别交了吧。”原本他还在担忧交了信物之后会如何,但看穿李联后,他便意识到,主意是李联出的,谁知道他有什么算计?
刀疤男想了想,然后道:“好。”
李联面上微沉,好不容易才说服了他们,现在竟反悔了,“可若不如此,也没有什么可行的法子?”
小树儿笑了,“法子也不是没有,既然都是剑走偏锋,何不博一把?”
“树儿兄弟的意思是?”
“还记得昨日我们绑上山的那几个人吗?有两个被送入了那狗东西房里,也不知道伺候的怎么样了,我们便去瞧瞧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