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何老那边?”
小树儿想了想,他此时去那狗东西房间不过是想趁此进入密道,密道内穿插着多条小道,其中一条就是专门通往山下的。昨晚上他开始怀疑何老时,便想让人下山去通知越峰那边,哪知山上加强了防卫,他的人竟一个晚上也没出去,这定是那狗东西怕他们反悔,封了山,想将他们困在山上。
昨日他提议与越峰联手时,遭了何老反对,这时又发现了李联,他便更加肯定联手越峰的必要。
这事可千万别给何老破坏了。
思量了一番,终是下了他一生中第一个艰难的决定。
“那便别留下了。”
……
何老躺在床上,一手似有似无的摇着小扇,另一只手捻着床边的花生米,不时的送入嘴里。
他半眯着黝黑的眼睛,享受这此时的安逸。
小树儿走进房间,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果然,孙大当家的出了事,他却半点焦虑也没有。
他以前怎的没看出何老竟是这种人,心里的那份原本的艰难一闪而过。
“何老真是悠闲啊。”小树儿含笑走去,嘴里微微露出讥讽之色。他无意这般语气,但到底年轻气盛,发觉几十年的兄弟面目全非,难免抑制不住感情。
这话吐出,他立刻生出几分悔意,连忙补充道:“怎是悠闲?小树儿知道,您定是累着了。”
何老忙放下手中之物,带着尴尬起身,在桌上为他倒了杯茶,讪讪地道:“我这不是忘了起了吗,小树儿喝口水吧!”他望向小树儿身后,“哟,就你一个来了?”
小树儿接过酒杯,饮了一口,放在桌上,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疑惑道:“还有何人要来?”
“哪里哪里,不过随口说说。”何老忙摆摆手,继续道,“可有什么事?”
小树儿笑道:“李兄刚刚邀我品酒,我想着何老没去,就带了一壶与何老尝尝。”他从身后果然拿出了一个黑色酒壶,“也不知是为何,瞧着平时李兄与何老很是要好,这次竟没有邀你。”
“是么?”何老微微垂首,暗想莫不是李联又有什么新计划,避开他,以此让自己得利?
他越想越觉得有理,憋了一会儿,却还是问道:“那小子还邀了何人?”
“大哥也去了。只是小树儿不明白,我们几个兄弟交好,他不请您去,却让人通知了那狗东西,难不成我们假意顺了那狗东西,就连平日里的情趣也要顺他?”小树儿露出不平。
话落,何老见小树儿神情不像撒谎,整个人忧虑更甚。
小树儿自是知道他心中所想,面上突然有几分笑意,他拿起桌上摆放的整整齐齐的空杯子,熟练的倒了两杯,“不过这酒是不错的,李兄说是在地底下埋了十年,看在这酒的份上,我心里的那口气也就顺了,你也尝尝?”
他将杯子递去,何老接过,却又重重的放在桌上,生气道:“好酒又如何?怕是又有什么心思了。”
又有什么心思?小树儿暗闪讽刺,然而话却说道:
“您消消气,都是兄弟,您犯得着这样吗?”
“老子和他算哪门子兄弟。”何老忍不住道,似忘记了小树儿的存在。
小树儿惊讶道,脸上有几分不自在,“我考虑着您与李兄兄弟情深,就想要化解您两的关系,没想到,我竟惹得他招了何老的不快,罢罢,我便回去,免得何老一会儿迁怒于我。”
他起身作势要走,却被何老拉住,“别别,我自然知你好意。”殿下的事情还欠把火候,如今还不能将小树儿的罪了。
何老拿过酒杯,饮入口中,一股醇香味散开,他只觉身体有着瞬间的美好。
然后,轰然倒下。
“在你眼里,我们兄弟就这么微不足道,比不过那些身外之物的诱惑。”
男子沉痛的说完,并没有着急离开,像是在屋里四处找着什么东西,然后翻出一块巴掌大的铁牌子,上面刚劲有力地刻着一个“林”字。
……
“两位兄弟久等了,何老的事,小树儿已解决。”
李联瞧了瞧他的袖子,“那便去那狗东西处吧!”
小树儿点头,携了刀疤男一起。
此时,他就像是一个哥哥照顾弟弟那样,照顾着刀疤男。尽管,他的年龄比他大很多,尽管,他还不清楚身边的人是否可信。
他只是潜意识里不想失去这个兄弟,愿他莫失本心,愿他们共患难,同甘甜。
门口无一人守卫,几人径直进入马大当家的房里。
“谁知道那狗东西在做什么劳子事,这屋里连个人影都没有。”刀疤男道。
李联看向小树儿,他觉得仿佛不知不觉之间,小树儿就像一个领导者,指引着他们,虽然这是他不愿看到的,但他也不得不承认,如果他们不是敌人,没有那些个利益的纠纷,那么他们将会是朋友。
“没有人么,既然来了,也不好白走一趟,我们便去密道里看看,如何?”小树儿问道。
“这……只怕有欠妥当吧!”李联疑惑的说道。
先是发觉何老不轨,处理了他,再是要到马大当家的房间里来,见房里无人,又要进关押孙大当家的密道。
哪有这么巧合之事!
既然不是临时起意,便是有所蓄谋了。
李联深邃的眼眸又沉重了些,这个他以为心思单纯得如一张薄纸的“兄弟”竟不知何时,变得让他看不透了。
他已经发现他了吗?又发现了多少?
“李兄倒是说说,如何欠妥当了?”小树儿略有深意的看着李联。
李联瞥了眼身旁的大桌子,说道:“这条密道,马大当家的只告诉了我们兄弟几个,但就冲着这份信任,咱们也不该如此逾越了去。”
刀疤男听后,果然露出了丝不悦,但他心中却隐隐觉得小树儿是对的,也因此没多说些什么。
小树儿却笑了笑,李联说的不无道理,只是今天,他必须进入密道。
然后,瞬间掀开桌布,只身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