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恭敬地说道:“属下领命。”
太子一如既往地温和着说话,此事他推脱了,表示他今日来此本就不和规矩,万没有插手此事的道理。
在明面上,太子确实没有插手,那在牢房外带了一整天的洛誉是刑部派出的,不是他叫来的。
倒是赵恒走出来说道:“说出来不怕你们笑话,文官武将我都做过,只是独独没有护卫过别人的安危,偏巧陛下命我下月在皇宫赋值,若届时什么都不知岂不是叫人笑话,若众位认为可行,此事我便献上一份微薄之力吧。”
太子不赞同地微微皱眉,却也没说什么。
济宁侯爷与安远公在当年大奉开国之初时有些交情,此时,安远公愿意给赵恒的面子,应下了赵恒的要求。
君宁逸看了眼赵恒,道:“赵大人愿意凑这个热闹,本王自然不会不应。”
随后,赵恒看向京兆尹,京兆尹哪敢不应,立即说依赵大人所言。
这一次,安远公仍旧派出了总管纪康,护国公叫了武越,加上一个赵恒,在狱卒的带领之下,宋青四人渐渐退了出去。
宋青隐隐听见君宁逸说道:“此事实为查案需要,本王不得不出此下策,纪世子尸身不可冒犯,我等不方便观看仵作验尸,想必他们四人也定会全力护住仵作安危,不会让幕后奸人得逞,我等便在此等他们四人将仵作验出的结果带来便可。”
有君宁逸在,明面上不用担心安远公护国公会再出什么招阻拦她做此事,这里的情况她大可以放心。
下一件事情,便是纪淮锦的尸身问题了。
听闻纪淮锦身上致命的剑伤毫无招式可言,从表面上看属于随意地一刺,但这随意地一刺就要了纪淮锦的命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幕后之人的打算他们不明白,但有些事情却可以改变。
宋青做的就是让他们想要的改变发生。
四人看似谁也不靠近谁地随意走着,然而事实上赵恒却很碰巧地走在了宋青身旁,不动声色地碰了碰宋青的衣角。
宋青微微斜眼看他,见他貌似专注地向前走着,仿佛刚才宋青被碰的衣角不是他所为。
宋青不知道他此时想干什么,他与她几人去保护仵作安危之举完全没有必要,也完全没有好处。
太子需要避嫌,所以这事太子一党的人能不参与就尽量不要参与。
赵恒身为太子的第一心腹,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太子的态度摆的明显,可是他竟然不顾太子的意愿,主动要求来趟这个浑水,这让宋青不得不思考太子与赵恒之间的关系了,他们之间的手足般感情不可忽略,然而却似乎少了几分主上与属下之间的感觉。
赵恒这人的心思决定不简单,宋青这样对自己说着,在他面前也要像在君宁逸与太子面前一样,丝毫不能放松。
走到一个封闭式房间,前面带路的狱卒停下了脚步,对几人说道:“这里便是纪世子停尸之处。”
京兆尹说的那名仵作明显还没来,京兆尹既然说了那名仵作,就自然会派人去请。
可难道,这时候的他们就只是在这里等?